第九百八十一章 我要南赡人间之画

“为什么？”天明不理解，“嬴政不是大坏蛋吗吗？”“你只是一个小屁孩，对于善恶的标准，还不明确。”玉烟轻笑一声，“再者说了，人间王朝之更替，仙神不管，且对天地来说，也没什么大功绩。”“何为大功绩？”徐福问道。“天破了，补天；地陷了，填地。”玉烟言简意赅，“这是大方面，小方面，便是施云布雨，轮转四季，调理山川地脉，梳理江河水气，众神在其位，谋其职，兢兢业业，对三界天地有功。”“如此说来，人对天地，无用？”月神沉思半会儿，问出了心中疑惑。“有用。”玉烟摇头，“只因人有智慧，能懂修行之理，让天地万事万物不断变化、印证，只是这份功绩，在整个人类群体，而非个人。”月神懂了，对仙神更是多了一分钦佩，而对徐福之前对仙神的揣摩，却是抛之脑后。凡人安可揣摩神圣？贻笑大方耳！来到正殿前，玉烟对伫立在两旁的守卫道：“还请二位禀报大王，秦国使者已经在外等候。”守卫点头，跑入殿内，随后又出来，喊道：“宣秦国使者入殿！”一声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徐福等人有些战兢兢，但还是跟随玉烟，小心翼翼地走入殿堂之内。殿内两旁，坐着花果山七十二洞的妖王，大多保持人形，只留些许本体的装饰，少部分则是顶着一个兽首，看上去颇为怪异。那帝座之上，孙悟空端坐，一双金睛神光漫天，头顶好似有三朵清莲绽放，演化诸天气象；脑后似有一轮光轮照耀大千，映照万界法相。“拜见大王！”徐福只一眼，便觉遇到真圣，俯身下拜，五体投地。月神、星魂亦是如此。姬如、天明、少羽三位少年感孙悟空之神圣，亦是跪下磕头，不敢直视。“无须多礼，起身吧。”孙悟空受了这一拜，金口玉言，几人便站了起来，却任然不敢直视。“不知尔等千里迢迢来我这花果福地，水帘洞天，有何事相求？”孙悟空问道。“大王，还望知晓，我等从南赡部洲而来，漂洋过海，耗时六月，才来到此地，希望能够讨取不死仙药。”徐福不敢隐瞒，实话实说，“还请大王赏赐！”“不死仙药，我确实有，只是你有何功绩享用？”孙悟空问道。“不是给我，而是给我家陛下。”徐福惶恐地解释道，“他乃人王，亦为天子，统御万民，得天之幸，一同七国，只求一长生不死，为世间百姓谋福。”孙悟空不理徐福口中说辞，只是问道：“既是他要不死药，为何他不亲自来？”徐福踌躇了一下，道：“陛下日理万机，难出咸阳之宫。”“那这不死仙药，亦是与他无缘。”孙悟空可惜道，“当初我不过一花果山野猴，幸得找寻到这水帘洞天，给花果山万猴找寻了一个居所，才凭借智慧成为这猴王，后感躲不过生老病死，方放下一切，漂洋过海，游遍南赡部洲、西牛贺洲，找寻到一位老祖，明得本心，得见真我。”“我当初可为长生，放下在这花果山称王称霸之事，你家陛下却是放不下，故此，他也得不到长生。”“世间本无两全其美，有舍方有得，若要双全，恐得白日梦中寻，黑夜灯下书。”徐福一时间不知所措。月神、星魂面面相觑。天明却是笑道：“哈哈，老头，嬴政那个大坏蛋想要长生不老，只能做白日梦！”“天明！”少羽捂住了天明的嘴巴，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毕竟这里可不是小圣贤书院，容不下他放肆轻狂。“倒也天真可爱。”孙悟空瞥了眼天明，又看向徐福，“他既舍不得家业，那也得不到长生，回去吧。”“这···”徐福不甘心白来一趟，磕头道：“还望大王发个慈悲，赐下不死药！我等奉命而来，若是求不回仙药，必定被陛下责罚，轻则人首分离，重则五马分尸，安敢回去？”“可若是不回去，我等倒是能够在海外找一无人岛屿，在那里居住，可亦是欺君罔上，犯了不忠之罪，安有脸面活在世上？”“发个慈悲！发个慈悲！”这倒是颇有种无赖的情况了。不给，就不走？孙悟空笑出了声，罗列在两旁的妖王们都跟着一起大笑。“我倒是听闻，有人心诚，数十年如一日，感动上天；倒是没想到有人能够耍无赖。”孙悟空问道，“你为大秦使者，这般作态，岂不是为大秦蒙羞？”“只求一不死药，些许面子，何足挂齿？”徐福的脸皮够厚，不红不烫，让玉烟、敖娜、敖雁等人亦是啧啧称奇。孙悟空笑道：“既如此，便给你不死药吧，只是始皇帝对天地无有大功绩，本身又舍不得权势，没有亲自过来，却是不能白给，不然世人都来求我，我是给，还是不给？”徐福听明白了，想要不死药，需要那东西交换。“大王，为求不死药，我向陛下要了三千童男、三千童女，可送给大王。”“不可。”孙悟空摇头，“童男活泼、童女天真，虽然可爱单纯，但若是历代人王都收集童男、童女来向我交换，我这花果山岂不是成了娃娃国？”“何况人生而有慧，乃万物之灵长，岂能用来交易？”“我麾下之他地妖王，未从善之时，亦有吃人度日，但只是杀了罢，可从未用活人做交易，即便是捉人当仆从，亦是会给些俸禄，倒是未有拿人做买卖者，不如人呐。”徐福面色通红，羞愧难当。妖魔尚且只是伤人性命，以此果腹。而人却是要欺人身心，使万世为奴。“不知大王要何物？”徐福好半饷才平复心情，忐忑的问道，“可是香火供奉？我可回大秦，禀告陛下，建立大王庙宇，让大秦百姓月月供奉，日日祭拜。”“我非神灵，要什么香火？何况求神拜佛，不如自己做主，还是拜自己吧。”孙悟空摇头拒绝，随后说出了自己想要之物，“我听闻，南赡部洲，风景秀丽，若是人王能够亲手画一幅南赡人间之图，便赐下不死之药。”“当真？”徐福惊喜，只觉这再容易不过——秦皇虽然霸道无双，但亦擅丹青之艺，画一幅人间之景，岂不容易？“当真。”孙悟空点头。随后，月神问道：“敢问大王，我是否可留下，当一宫女，侍奉在大王左右？”敖娜、敖雁听闻，眼神变了：又一个馋兄长身子的女人！“去留随心，我不在意，你处理好自身之事便可。”孙悟空却是真不在意，反正他是谁都得不到的猴儿。徐福见状，索性让姬如也自己选择。毕竟姬如已经恢复了清明，显然是不会与他们一同回去，且天明、少羽、石兰等人亦是不敢再上蜃楼。而星魂也留下来，想要求仙问道。之后，徐福一人离去。只是来时被玉烟驾云送来，回去却是要靠自己的双脚走过那长远的路程，幸好在途中遇见一车商旅，否则不知何时才能够回到蜃楼之上。“大王，可否送我等回小圣贤书院？”少羽躬身对孙悟空拜道。“可。”“等等！”姬如开口，“大王，不知我可否留在这里一段时日？”“可，但之后却是需要你自己离开这里。”孙悟空同意了，但他并不是保姆。“自是不劳大王相送。”姬如松了一口气，美目闪烁，觉得可以在此将诸多知识都记录在心，再回到南赡之地。随后，天明、少羽、石兰、姬如、月神、星魂都被玉烟带了下去，离开了水帘洞天，安置在了圣城之中。“以后，你们暂时就居住在这儿。”玉烟指着清澈渠水旁的六座平矮房屋，淡淡的说道，“前一个月，免费，之后就需要付房租了，可不能白住。”“神仙还要钱啊。”天明抱怨道。“神仙确实不要钱，但这花果山的大部分生灵可不是神仙。”玉烟意有所指，“而你们又非花果山之人，总不能因为你们是大秦来客，就白白给你们住吧？”“我等自会赚取钱财。”月神开口。“那便好。”玉烟点点头，“若是想要进入水帘洞，需得去待客宫申请。”天明：“待客宫？”玉烟：“你们是闲杂人等，想要进入水帘洞内，需要去报备一下，说明自己进去干什么，经过审批，拿到通行证，不然白玉桥外的守卫们可不会让你们再走上去。”“位置，在圣城的东南方向，那座九层高的宫楼便是了。”姬如感谢玉烟指点，接着又问道：“不知这地方可有图书之所？”“有，不过最大的在水帘洞中，名为万书楼，有无量之书，包容万千，日日增多，且大王偶尔去诸天游历，会带回来他界之典籍，无穷无尽也。”玉烟看出了姬如的目的，劝道，“不过我劝你不要着急着去看，不然会一事无成，选择一个方向为妙。”“多谢仙童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