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舞倾城，妃你莫属（十六）

文武百官们低头窃窃私语，孔循大感颜面尽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按捺不住，甩袖正色道：

“潞王殿下，请容微臣直言。自古儿女婚事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民百姓尚且如此，殿下贵为皇子又岂能违背陛下的指婚？”

尴尬僵持的局面，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觉得咽干舌燥，皇上皱眉干咳了几声，打断了孔循的话。

“无妨！”他强压住心中的不悦，希冀着事情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历代皇宫贵族都是妻妾成群，三儿大可把喜欢的女子娶做妾室，你只需将孔氏立为正妃便成！”

若让莲溪屈居妾室，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李从珂很坚定地摇头，“弱水三千，儿臣只取一瓢饮！儿臣心中的女子才是潞王妃的不二人选！”

他不会辜负莲溪的情义，也不会娶别的女子令莲溪伤心。

孔循面色铁青，捏紧了拳头，指甲快掐进肉里。

“你......”皇上的声音变得嘶哑，脸莫名的抽搐了几下，“想不到朕的阿三还是个痴情种！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孔循斜睨四周，眼射寒星，冷哼一声：“是哪个王侯将相的千金小姐有这等福气？！”

他心里愤愤不平，他就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其他女子能比得过他金贵的女儿！

大臣们屏声敛气，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言半句。

“她......”思量片刻，李从珂不徐不缓地说道：“她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个青楼女子！”

有如五雷轰顶，宣政殿内一片哗然，孔循更是惊讶得瞠目结舌。

皇上脸色潮红，气急败坏的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

“你……你竟然沉迷一个青楼女子？！”

孔循双手高举过头，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潞王抗旨拒婚已是大逆不道！若再与青楼女子婚配更是有损我大唐威仪，万万不可啊！”

“本王为何不能与她婚配？！她与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李从珂双眸如燃烧的火焰，据理力争，“她守身如玉，高贵清白！”

“潞王谬言！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不可能变得尊贵！”孔循疾言厉色的反驳。

“父皇，”李从珂越发激动，“此次征战，儿臣被冷箭所伤，若非她冒险前往军营为儿臣疗伤，儿臣早已命丧黄泉！

他再度躬身叩首道：“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儿臣定不负她，誓要立她为妃！”

“放肆！”龙颜大怒，一声呵斥。

文武百官们吓得冷汗直流，面如土色。

皇上的脸又剧烈抽搐了几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朕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逆子！”他揉了揉胀痛的前额。

“寻欢作乐也就罢了，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皇子竟然扬言要娶一个青楼女子，成何体统？！让天下人耻笑，皇室颜面何存？！”

怒儿不争，他愤懑、悲痛。

“请父皇息怒！”

李从珂懊恼不已，“若非命运多舛，她也不会沦落青楼！据儿臣所知，她其实是太医刘直的女儿……”

“刘直？！......”皇上猛地立起身，眼睛瞪得浑圆，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忽觉头晕目眩，他眼前一黑，昏厥在龙椅上，口吐白沫。

“陛下！陛下！……”

朝堂上下慌乱一团，惊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快！宣太医！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