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如竹苞矣 如松茂矣


嫂索,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一向能言善辩的危绣因为哭泣的缘故答不上话她是真的在为淼淼伤心吗还是担心她以后的荣华富贵

冉冉的心情本來就急躁见她无话可说便推开她跑了进去

她看到方一鸣坐在淼淼的床头还握着她的手心中居然不是滋味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或许她觉得方一鸣应该对黎沐忠贞;就算是黎沐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他也应该等她回來

但是淼淼呢淼淼跟他的关系才名真言顺不会让世人诟病

岚姨在另一旁反复的用热毛巾给淼淼擦拭额头蒸发吸热但是现在看來效果并不好

一旁立着的中年男人是黎家的家庭医生因为在黎家做事条件优越收入也可观看上去很是年轻

但是此刻他却低着头立在一旁像是古时候犯了滔天大罪的平民一样

跟她们比起來他本來就是平民连尊严都被践踏在脚底的平民

方一鸣好像是真的担心淼淼他那忧郁的神情一直在脸上挥之不去他握着冉冉滚烫的手也不肯松开

他不是真的在意淼淼而是想要以此來堵住悠悠众口吧

外界有传言声称方一鸣跟淼淼两个人针锋相对顶针作案并非真的情投意合黎方联姻只是一次互惠双赢的合作罢了

他倒是思虑周全做戏总不忘记要做全套

冉冉只好转身去问立在一旁的家庭医生她只知道他姓杜其余的便一概不知道了

淼淼怎么样了这高烧怎么还褪不下來

杜医生好像有难言之隐一样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來也不敢抬头看冉冉

好像在这个家里除了危绣之外还沒有人敢跟冉冉抗衡的她虽然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但是大家都知道主仆有别生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冉冉性急见他半天支支吾吾的也沒说出一句话來便朝他甩了甩袖子嘟囔了一句

你是废物吗我黎家要你有什么用

大家见冉冉这般动怒亦是说话难听了些也不敢出言劝慰了更别说还嘴了

冉冉跑到岚姨身边摸了摸淼淼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淼淼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被盖得严严实实的额只露出脑袋

她肯定是很难受才会梦呓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

荒唐怎么会这么烫药呢

冉冉四下观望了一下方一鸣的手边有一碗热腾腾的液体;他看到了冉冉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

他把淼淼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就端起床头柜上的小碗那小碗里装的泥黄色的液体就是姜茶

姜茶可发汗解表温肺止咳对流感发烧等疗效显著

他伸手把姜茶递给冉冉然后在淼淼的枕边坐下來拖着她滚烫的双臂把她从被子里拉了出來不省人事的淼淼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的心里是作何感想呢

你來喂她

冉冉接过了小碗坐下來喂淼淼吃药淼淼的嘴唇也是白的而且还很干燥发烧是一场水分大蒸发

冉冉用勺子舀起一勺试了一下温度才喂给淼淼冉冉是最讨厌姜茶的但是现在由不得她讨厌

淼淼是昏迷的根本就喂不进去就算喂进去了都会流出來

岚姨给冉冉递过一块毛巾好让她给淼淼把流出來的姜茶擦干净岚姨这才敢回话她对冉冉说

一早上的不知道喂了多少姜茶下去就是不发汗;这体温也是越少越高看着真是教人着急

方一鸣从冉冉的手里把毛巾抢了过來细心的帮淼淼擦拭起來这些事情他做起來竟然沒有半点不适应

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信手拈來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女子愿意为他方一鸣伤心

淼淼或许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她愿意跟陆元情断的话

冉冉看着方一鸣从她的手里抢走毛巾也沒有说些什么现在这样她好像是个电灯泡一样尴尬又沒有合适的理由可以离开

黎沐离开了他方一鸣还有淼淼还有其他甘愿为他付出的女子但是她冉冉离开了沈映年就是一无所有了

怎么能够说离开对她而言沈映年本來就是若即若离从來都沒有真正拥有过的

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她以为方一鸣跟她一样悲哀男人永远比女人活的潇洒痛快

拿药來我來喂她

冉冉知道阻止不了他就让岚姨到楼下去把煎好的药拿上來他说要亲自喂她就应该有他的办法

岚姨从楼下把刚煎好的药端了上來中药的味道最是让人忍受不了的白瓷的小碗装着黑墨水似得药水冉冉看着不禁蹙起了眉头

方一鸣一脸平静的把小碗接了过來淼淼还安静的被他抱在怀里她在梦里会不会感受到他宽广安全的肩膀呢

只愿她不在留恋从前那一个既无身份又无名节的市井泼皮

方一鸣意志坚定的把小碗放到嘴边作势就要仰头喝下去却被冉冉给制止住了

他说的亲自喂她就是这种办法好像并不妥当

方一鸣你不能这样

方一鸣停了下來目光坚定言词凿凿的问冉冉

为什么不可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她高烧不退我就能坐视不理

冉冉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方一鸣愿意这样做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她不过是他未过门妻子的姐姐实在不需要多理会

方一鸣不顾众人在场自己喝下汤药喂淼淼喝下真的分辨不出來他现在这样做是真是假意欲何为

冉冉接过方一鸣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的小碗整颗心都像是被掏去了一样的刺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一向眼高于顶的方一鸣这样对待淼淼让她觉得方一鸣是在背叛他背叛了黎沐

她又把碗递给岚姨看着方一鸣把淼淼放平帮她把被脚掖好她这才回过神來转过身去问正打算下楼去的岚姨

爸爸在哪儿他知道这事吗

虽然昨天晚上淼淼的言语确实过激但是她现在需要父亲的力量父亲伟大而又深沉的爱

方一鸣替淼淼掖好被子就又在床边坐下冉冉就站在他的身边;并肩的时候不是孤独的但是他们两个人总归是有自己的生活

再好的盟友也会有分歧

就像现在冉冉觉得方一鸣迂腐不忠但是站在方一鸣的立场來想他不能就这样放任淼淼不管不顾

谁对谁错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对错原本沒有特定的界限就想黑白永远都沒有清晰的那一天

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是低沉婉转的是一首哀怨凄凉的挽歌挽歌最能霸占人的记忆

不用问了他跟我父亲去了烟草公司;沒个一时半会是回不來的

冉冉沒有答话黎元洪去了烟草公司;他打心底里是瞧不上冉冉的就算冉冉再优秀有些事情也只能是黎沐去做

她那些计策或许是万无一失的但是她现在真的是连半点机会都沒有她以为黎元洪昨晚说的都是气话

父女间的嫌隙终是生下來她以为她跟黎元洪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即便是黎沐淼淼都有可能唯独她这个嫡女是不会有的

现在看來什么嫡女之类的全是混话招摇撞骗才拿出去炫耀的身份她自己也看不起了

方一鸣见她沉默也不好在继续说些公务上的事情昨天晚上黎家发生的大小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冉冉心绪不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一鸣你为什么这样对淼淼只是因为你的职责吗还是你觉得你只有这样做心里才会好过些

冉冉还是对他刚才的举措不满方一鸣会这样做只是对淼淼的同情绝非什么真情实意也并非爱情

所以世间并非所有的感情都有回报也并非所有的爱情都能得到回应这些得不到回报的得不到回应的都统称一厢情愿

冉冉对沈映年;方一鸣对黎沐;林毅对冉冉;全都是一厢情愿只有黎沐跟沈映年才得意长久;而淼淼跟陆元因为身份的差距是不被人看好的

方一鸣看重脸面冉冉在众人面前这样问他让他尴尬不已他有些愤怒了忍着沒有发作只是回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纵使我对黎沐有情义就可以撂下她來不管么我也是无可奈何你若要这样想我权当我看错你了

危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來一把推开冉冉在淼淼的身旁跪了下來淼淼还是那副样子偶尔梦呓几句却又听不大清楚

在方一鸣的面前她极力保持端庄的姿态她手臂上景泰蓝的镯子跟鎏金的镯子敲在一起发出悦耳

在方一鸣的面前想要尽量的展现慈母的一面但是方一鸣是见识过她诡计的人也知道她向來跟黎沐不睦

方一鸣立即站起來恭敬谦卑的向她行礼说的都是一些疏远至极的客套话他跟她本來就不亲近无需装作亲热的样子让她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