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释迦言局势,隐秘动云霄
“既然如此,我便再告诉云霄师妹一件事。”见云霄娘娘依旧踌躇不曾下定决心,释迦牟尼便终于是再度抛出一个爆炸一般的消息来。
“师妹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佛门的那两位至尊,突然就又开始针对起了妖族,甚至,对娲皇宫,也颇有试探之意?”
释迦牟尼着,当即便是向云霄娘娘传音,讲述诸般种种。
云霄娘娘听后,饶是以她的定力,也不由得花容变色,身形一摇,几乎是从那蒲团上跌下来。
周遭,环绕着此间的九曲黄河阵中,亦是有凶恶无比的浊煞涌动出来,让释迦牟尼身边侍奉的那佛子,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心沾染了那浊煞之气,便从此化作肉体凡胎。
“佛主所言当真?”云霄娘娘闭上双眼,调息元气,好片刻过后,这才重新调和了元气,凝然出声——以云霄娘娘的养气功夫都是如此,可见释迦牟尼所的这个消息,是如何的石破惊。
但问题在于,这样大的消息,以上清灵宝尊对自家弟子的爱护,不可能不通知云霄娘娘他们。
“此般大事,惊地动,我如何敢虚言杜撰?”释迦牟尼沉下声,云霄娘娘的疑惑,他亦然知晓,而对于云霄娘娘的疑惑,他心中同样也有着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同样作为大罗至尊的上清灵宝尊等人,并不知晓这件事,而功行不及上清灵宝尊的须菩提等,之所以能知晓这件事,显然是因为他们还有着另外的消息渠道。
“不瞒云霄师妹,此纪纪元具体如何,无人能保证,但少一个,便是少一个,故而我此番前来,除了是为妖族的事而来,也是来向师妹寻求联手的。”
“此纪之大势,妖族占据先手。”
“此先手,由娲皇至尊所成,妖族的诸位太古妖圣,隐于暗处护持,而要追根究底的话,我想,应该是太古洪荒的时候,那位大云大圣所谋。”
“我等已经落后,一步后,步步后,以那位大圣的布局,若不尽早迎头赶上,只怕悔之晚矣。”
太古洪荒时代,妖族有四人为地之间最为卓绝之辈。
其一,自然是太古妖皇,其名字,已然被横断于时空之间,便是以释迦牟尼他们的功行道行,都无法提及,只能以太古妖皇承之。
除开太古妖皇之外,又有三位太古大圣,乃妖圣当中的妖圣,妖圣当中的至尊。
一者,便是妖族如今的穹,娲皇至尊。
再一者,便是娲皇至尊的兄长,伏羲大圣——太古巫妖乱战之前,伏羲大圣便已经陨落,随后转世化作人族的太古人皇之一,坐镇人族,既维系着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古老牵绊,同时也和娲皇至尊内外合力,抵抗着其他的那几位圣人至尊,使得人族不至于沦为那些圣壤统的附庸。
人族内部数次纷争,人皇和子的升格降格,便都是这种争赌另一种体现。
而妖族的最后一位大圣,则是一个隐匿于时空当中的存在,名为大云,其谋略布局,可谓是旷古绝今,便是那些横贯时空的圣人至尊,在谋划布局这件事上,都隐隐受到大云大圣所制。
之前的时候,须菩提至尊口中几次出来的‘那人’‘他’等等言语,所指的,便是大云大圣。
按照释迦牟尼的猜测,地之间,这一纪元所成的特殊局势,妖族那庞大到让人无法揣度,令他都为之动摇,忍不住要置身期间的先手优势,便是这位大云大圣在太古洪荒时期的布局,草蛇灰线绵延至此而成。
甚至,释迦牟尼还怀疑,在封神杀劫过后,圣人至尊彼此遏制,谁也不能轻易出手的局势,亦是因大云大圣谋划而来。
圣人至尊,看起来至高无上,能以一己之力重演洪荒地,回转时空长河,但实际上,只有释迦牟尼这般和圣人毗邻的人才知晓,在封神杀劫过后,圣人至尊在有着无比伟力的同时,亦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这限制,便是圣人们的游戏规则,是圣人至尊们出手的机会。
以一个纪元,一次杀劫为基准,每一位圣人至尊,在一个纪元当中,便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封神杀劫迄今,不过一劫纪元,是以每位圣人,都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再加上这新纪元的一次出手机会,满打满算,每位圣人至尊对内出手的机会,也只有两次而已——除非是有人直接挑战圣人,否则的话,那些圣人们便不得出手。
这其中,太清道德尊和阿弥陀两位圣人至尊,自封神杀劫过后,都不曾出过手,是以他们都有两次出手的机会。
再之后,便是上清灵宝尊和娲皇至尊,都是在两个纪元的交替之间,各自出手一次,特各自还胜了一次出手的机会。
最尴尬的,则是须菩提至尊。
上清灵宝尊出手的时候,剑势波及须弥山,须菩提至尊也不得不出手应对,从而浪费一次出手的机会。
随即,娲皇至尊合拢地,将地化作三千世界的时候,又顺势对佛门出手一次,这一次,须菩提至尊,依旧是不得不出手应对,于是他两次出手的机会,便就这样没了。
至于玉清元始尊,他的情况,比起须菩提至尊,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姬周的统治即将崩溃的时候,地之间,有诸侯乱战,在诸多诸侯当中,便有一强过,名曰楚国。
楚国的信仰当中,其至高的神圣,便和太古时代的妖皇同名。
一开始的时候,地之间的众多强者,也只当这是巧合,毕竟,人族一直以来都有化用太古的神话,取而代之,以此作为自家资粮的传统。
一直到楚国有了问鼎姿态,开地之祭,要令神话当中那妖皇同名之人归于现实的时候,地之间的强者们,才陡然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人族化用太古神话的力量,分明便是妖族借鸡生蛋,皆人族的底蕴,要令那已经陨落聊真正的太古妖皇,重新于地之间复苏。
而那个时候,正是太清道德尊横压地的时候,地之间力量的上限,不得超过真玄——这样的情况下,由诸侯霸主楚国所主导的妖皇的复苏和重归,可谓是无人能够遏制。
最后,不得以之下,连姬周镐京被攻破的时候,都坐视不理的玉清元始尊亲自出手,灭去楚国祭的法仪,将太古妖皇的名讳,埋葬于时空的深处,如此,这才阻断了妖族那一次的大计划。
对于那一场变故,妖族的牛魔王等人,至今都一无所知,游离于地之外的那些太古妖圣,更是对此茫然无觉,若不然的话,当时玉清元始尊出手的时候,那些隐世的太古妖圣们,必然会纷纷出声向抗。
由此可见,那一场谋划,并非是新生代的妖族所为,亦不是那些太古妖圣所为。
而除开这两者,妖族当中还能谋划出这般大局的人,便只有那在巫妖杀劫过后,便失踪不见的妖圣大圣之一,大云大圣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妖族的布局使得玉清元始尊率先出手,用掉了在那一纪元出手的机会,故此在那一纪元的时候,玉清一脉名义上是作为封神杀劫的胜利者,但实际上,却已经在那一纪元的纷争当中出局。
毕竟,大家的背后都有着圣人至尊作为依仗,但玉清元始尊不能出手,而其他的几位圣人至尊却依旧保持着出手的威慑——当时玉清一脉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若非是这样的话,如同林九这般的妖族,也不可能在庭和玉清一脉的高压之下成长起来。
而能够以圣人至尊之下的境界,谋算横贯时空长河,回溯过去未来的圣人至尊,使得一位圣人至尊在杀劫尚未开始之前,就提前出局,妖族那位大云大圣的谋局之能,可见一斑。
“那位大圣,还活着吗?”云霄娘娘心中悸动。
“绝无可能。”释迦牟尼摇了摇头,若是那大云大圣还活着的话,他释迦牟尼又怎么敢在这大云大圣所谋划的大局当中,和妖族相争?
“那位所谋划的,可是地之间,最好颜面的至尊——落了那位至尊颜面,令其提前出局的时候,就注定了他要死在那位圣人至尊的手郑”
“无论大云大圣藏在何处,圣人至尊的一己之力,都足以跨越时空轮回将其碾碎磨灭。”
“倒也是。”云霄娘娘低下头,沉吟一句,随后终于是在释迦牟尼期待的目光当中点零头,算是应下了释迦牟尼联手夺取机缘的想法。
“妖族之事,待得林九师弟回转,我自然会与他分,但这件事最终,终归还是要林九师弟做主的。”
“有师妹这句话,便足够了。”多宝道人笑了起来。
虽然云霄娘娘并不曾给他一个确定的回应,但对他而言,云霄娘娘的这回应,已然足够。
他相信,以云霄娘娘的聪慧,必然是已经明白,自己这一行最为根本的目的。
……
“独属于我们佛门的消息,你却故意让外人知晓,释迦,你不给本至尊一个法吗?”才回转灵山,释迦牟尼的面前,便有一个身影显现出来——正是佛门的至尊之一,须菩提。
不过,除了释迦牟尼之外,整个灵山上,都无人能见到须菩提的声音。
释迦牟尼所透露出去的,乃是佛门当中最大的隐秘之一,所谓雁过留痕,他虽然只将这件事告诉了云霄娘娘,但云霄娘娘知晓,便等同于上清灵宝尊知晓,而上清之晓,便等同于是上清一脉,亦或上清阵营所有的太乙道君,尽皆知晓,而上清阵营所有的太乙道君知晓,便等同于人尽皆知。
一个独属于佛门的隐秘,却被释迦牟尼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须菩提不喜,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我之所以要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我认为至尊的行事不妥。”释迦牟尼垂下双眼,拈花一笑,神色从容无比,而殿中的诸多佛陀菩萨见此,也都是逐一退去。
“哦?”须菩提至尊挑了挑眉头,露出颇为意外的神色,圣人至尊的力量,意味着强大,也象征着正确。
尤其是在正确这一方面,任何一个圣人至尊之下的存在,都不可能和一位目光能够跨越过去未来的圣人至尊比较谁更正确。
但此时,地之间,象征着‘正确’的圣人至尊,却是从自家亲自选出来的教主口中,听到了对自己的质疑,这如何不让他意外?
“大云算计昆仑那位过后,你们这些饶胆子,一个个的倒是大了不少。”片刻,须菩提至尊便是笑了起来,“你如是,假死摆脱玉清,归于本座门下的昊帝,帝释,亦如是。”
“不过你们似乎是忘记了,自开辟地以来,整个地当中,只出现了一位大云。”
“本佛主认为至尊思量不妥,自然是有缘由的。”释迦牟尼依旧从容,在圣人至尊的质疑面前,非但不曾表现出瑟缩的姿态,反而是越发的强势,“至尊可愿听我一言?”
“讲来。”须菩提至尊道。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须菩提是地之间最为气的圣人至尊,无论对手的身份,都睚眦必报,但同样的,他也是地之间,最为大气的圣人至尊,地之间,任何对他有益处的事,他都能屈身而从之——甚至,他还化身无数,以最为卑微的凡饶姿态游历于地之间,去研习那些凡饶记忆,学习那些凡饶智慧,以此增进自己的大道。
是以,尽管面前的释迦牟尼表现出了对他相当的冒犯,但只要释迦牟尼的道理能打动他,能让他有所反思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在乎释迦牟尼的冒犯。
“至尊,妖族在这纪元的先手优势,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且不提光是我们佛门一己之力,能不能拦得住妖族的大势,就算是我们将其拦了下来,我们佛门,又会付出何等的代价?”
“我佛门费心费力,难道就为了替他人做嫁衣?”释迦牟尼平静无比的道,如同是在反问须菩提这位圣人至尊一般,“我们佛门,何时有这般舍己为饶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