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短暂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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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不知窜入闺房多少次.闺房中的忧愁仍是浓稠的压抑.

她们很少有这样不知言语的时候.喉咙干涩难以发声.每个人都在思索.

“心儿.药浴的时辰到了.”朔尘缘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來.

战莲心轻声应道:“嗯.”将眸光聚集在梅蕊娇因为泪水变润泽的红眸.“阑珊并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你随我回房中.”在阑珊还不知情滋味时.她不想自己与蕊娇的情路影响到阑珊.

要不是身子不便.此时的糸阑珊定能一蹦三尺高.“不行.我也要听.我都知道的.你们就告诉我嘛.”拖长的尾音是一种试图撒娇的预兆.

梅蕊娇眼中的泪水泫然欲滴.脸色透着一种无力与苍白.“阑珊.你先休息吧.”

略带哭腔的语调.让糸阑珊彻底焉了下去.“你们去吧.我好好休息.”蕊娇的脆弱让她不忍再强行要求.蕊娇需要一个懂的人安慰.

“你好好休息.明日精神好些就让你下床走走.”躺这么久倒是难为阑珊.再不让她动一动.指不定会突然跑回南浩.

糸阑珊状似不耐烦的催促道:“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休息.明日我一定要下床.”

战莲心与梅蕊娇一同离去.留下翠袖在一旁照顾.

双易将药浴调制好.安静的守在一旁.

雪狼是公的.朔尘缘都不能享受美人出浴的福利.那他怎么会让一只狼在浴桶旁.雪狼自然被他带回自己房中.

战莲心半卧在药浴之中.娇嫩的肌肤在药浴的滋润下莹白清透.就像月光替她笼上了光华.

屏风之外.软榻的一片白色中躺着一抹纤细的身影.妖冶的红眸透着迷茫.清浅的声音似自言自语.

“莲心.你说我与沐公主一同在这王府之中能和平共处.我才大婚不久.虽一直都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当初嫁过來之时.也想着有女人入王府便要求和离.而如今我并不如当初的洒脱.听到他还要娶妻心里窒息的喘不过气.却未想过要和离.”

她们都是这样.当平静的生命突然闯入一个特别的男人.她们注定要被影响.心性要变化.“你现在需要想清楚.你为什么会想哭.为什么沒当初的洒脱.”当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蕊娇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莲心.”

“嗯.”

“今晚我挨着你睡吧.”

“好.”

寂静的夜晚.属于彻夜难眠的人.

砗磲花灯中的烛光有些闪烁.花灯旁是一盘棋.朔尘缘一人持两子.棋局已下了一半.

“爷.”已压的很低的声音.依旧有明显的激动.

原本只有一人一狼的房间.多了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眼角含光.为平淡的五官增添一抹亮色.当他知道爷來了东临且血洗半个皇宫时.身体已是热血沸腾.便有了今晚夜探霖王府.

“爷当初将我们安排在各国.是从未想过真的需要我们做什么.而现在不同了.爷.你已经不是当初的爷.属下恳求爷能重用我们.”

一枚黑子落定.白棋已败.

朔尘缘一身锋芒内敛的气度一如最初.却隐隐有不多时日锋芒毕露之感.“嗯.”当初他确实未想过利用这些散布各国的眼线.只因他沒有一颗斗争的心.如今不同了.

“属……属下谢过爷.”一股即将干大事的豪气直从脑门.“爷虽未安排任务于属下.属下一直都相信.爷总有一天要让世人惊叹.为了能跟上爷的脚步.属下努力收集东临皇族的一切消息.爷随时可吩咐属下做事.”

手指摩挲着圆润光滑的黑子.“那日在东宫外阻拦我的人是谁.”

“那几个是钱傅的师弟.东临皇帝做王爷期间消失了一段时间.回來之时便带着钱傅.自此挡在皇位路上的人皆是死于非命.东临皇帝登基之后.钱傅的师弟突然出现在皇宫.据调查有人追杀.他们才躲入皇宫.至今十年一直未出皇宫.爷血洗皇宫第二日钱傅便带着他师弟的尸首离去.”

他是知道东临皇帝消失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在哪里.”

男子脸上一闪而过惭愧.“东临皇帝曾奉命押运官员贪污受贿的钱财.中途被山贼拦截.所有财物被劫.护送的一对人马全军覆沒.他也是在那时消失的.属下查了很久都未查出他的踪迹.也许是被山贼与财物一同劫了去.”

“回宫之后还是与以前一样.”

“是.爷.”

次日.天才蒙蒙亮时.霖王府又再次热闹起來.

昨夜才赐婚于霖辰宿的沐公主.东义沐登门拜访霖王妃.

王府里所有的仆人皆是战战兢兢的小心伺候.生怕王妃与沐公主动手.

战莲心与糸阑珊居住的静苑也涉及到这热闹之中.

战莲心冷眸闪着寒光.柔和的粉色长裙也不能减轻那些清冷.

双易麻利的帮小姐梳妆.

而一旁一同醒來的梅蕊娇也让双露用胭脂遮住眼下的乌青.这一夜过后她也想通了.既然不高兴二女侍一夫.那么她就不会让这个沐公主进门委屈自己.

“这王妃怎么还不出來.她是在给我们公主下马威吗.皇家的威严岂是一个小小王妃能抹黑的……”

战莲心静听门外略微熟悉的嘀咕声.“这个丫鬟还是如昨日般聒噪.”

梅蕊娇将手中的梅花金钗插在复杂的发髻中.妩媚的眼角略微上扬.“哦.莲心昨日逛街遇到东义沐了.”

“小姐今日在额间贴海棠钿.”双易附耳低语.

战莲心略微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海棠钿.“嗯.”又偏头看向梅蕊娇.“昨日遇到.不过却看着东义沐正在给沂清空递河灯.不幸被我与阿尘的河灯撞入水中.”

“这缘分倒是奇妙.走吧.去会会这个沐公主.”大红色滚雪细纱曳地长裙.裙摆尾部金线勾勒大朵蔷薇花将梅蕊娇的冷艳之气衬托的淋漓尽致.

战莲心眼中.此时的梅蕊娇就像世上唯一的女皇.任何人都会被她打败.

“小姐要去看看吗.”双易问道.这可是來东临后第一次伺候小姐啊.她不能让小姐再受伤.

素手抚了抚清雅大气的裙摆.淬着光的美眸一片冰冷.“都起了.不去见识东临的公主浪费这些梳洗打扮的时辰.”

这静苑是重檐楼阁.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东南角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有一张红木圆桌.

而蒲柳之姿的东义沐正坐在圆桌旁.微抬额首眼神忧郁盯着随风飘荡树枝.

身旁聒噪丫鬟一脸不耐.“公主.你说句话啊.”说着瞟了瞟坐在一旁的两个女子.公主不说话那就沒气势啊.

梅蕊娇轻啜一口.冶容挂着一抹大气的淡笑.“沐公主一早驾临霖王府所谓何事.”

战莲心在双易的伺候下.一边用早膳一边观察事件的发展.

“这番前來是拜托霖王妃一件事.”东义沐说话的语气参杂着生无可恋的死寂.

根据莲心说昨日的情况.这东义沐怕是來退婚的.“公主直言.”

东义沐向着丫鬟摆摆手.“你先退下.”这件事不是谁都能知道.

“公主……”丫鬟拖长了音调.听着有股不讨喜的矫情.

“退下.”东义沐神色一冷.皇家威严不自觉流露.

丫鬟脸色一白.哑声退下.

战莲心美目微挑.果然是流着皇族血的人.就算平时再软弱无能也会有硬气的一面.

梅蕊娇眼里划过嘲讽.看來果真与她猜的是一回事.“公主是想退婚.”

东义沐一愣.手指下意识抓紧手中的茶杯.“霖王妃心思细腻.正是此事.”

“呵呵呵……”一阵低笑从梅蕊娇红唇溢出.“如今你倒是嫌弃起辰宿來了.我明说了.不管你嫁还是不嫁.我梅蕊娇定不会让你进府.霖辰宿是我丈夫.只要我还在意他.任何女人都别想进府.”

“你你……”东义沐一阵口吃.

梅蕊娇不耐的回道:“别再说了.你是不可能嫁入王府.若你突然想往霖王府闯.那我就是你面前的荆棘.”

战莲心沉思.蕊娇战斗力不弱啊.这里用不到她帮忙.她该去找阿尘了.“我去找阿尘.”

“好.去吧.”对付这个弱不禁风的公主.简直不能展现她的实力.用不到耽搁莲心的时间.

战莲心携着双易离去.刚刚离开梅蕊娇的视线.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便拦住她们的去路.

“你是谁.你怎么有资格听公主说话.我是公主贴身丫鬟.你不该对我客气些吗.不说……”丫鬟趾高气昂的说个不停.

这个丫鬟是战莲心有生以來遇到的最聒噪的一个人.沒人理会都能自己说半天.

双易感觉她的额角被这不停的唠叨吵的突突只跳.她都受不了.别说小姐了.“小姐.我们走吧.”

这个两次对她絮絮叨叨说个沒完的人.她放过了就对不起被丫鬟唠叨两次.“去将她的嘴捏住.”

双易一惊.沒想到小姐会理会这个丫鬟.“是.”身影一晃.右手反扣住丫鬟的下巴.左手制住丫鬟后背大穴.

丫鬟动弹不得.一股抓力将她说个不停的舌头扯出.“呜呜呜……呜呜……”

战莲心冷然睨着终于知道害怕的丫鬟.沉声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该让你的嘴歇歇了.”她是太过收敛.才让一个不知轻重的丫鬟也妄想爬到她头上.她可在东临吃了好些苦.定不会再有第二次.

指间凝聚寒气.离舌头还有寸许的地方停住.刚刚还喋喋不休的舌头不过一瞬已是僵直不动.颜色苍白.

“今日起.你都不用说话了.”战莲心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丫鬟.“我们走.”

这世间不需要太多聒噪的人.聒噪惹杀身之祸也说不定.这个惩罚或许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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