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无功而返

“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你,你之前念的是什么九天玄刹,是什么意思。我后面看你没念,照样也用出了同样的雷法来。”面对李相夷的好奇,李皓笑道:“你不觉得在出手前报个名,能显得更有气势一些吗?”李相夷顿时明白,这咒语根本就没有意义,纯粹就是李皓用来装的。不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这人,还真是够无聊的!还是说回现在吧,你不是还想去廊玥福地,想好怎么跟无心提了吗?”李皓正了正神情,回道:“还能怎么提,当然是跟他直说了,只不过不是现在。天外天远没有莫棋宣他们说的平静,无心虽然凭借着其父的威望,收复了大部分人,但依然还有人不服,只怕他还有的忙呢。现在莫棋宣对咱们还有戒心,肯定不会让咱们单独去,只能是等到无心解决好内患,再带着咱们一起去了。”“那要等多长时间,莫棋宣和紫雨寂十二年都没解决的事情,无心难道就能很快解决。说起来处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可是你的强项,你不来帮帮忙。”面对李相夷的质疑,李皓显得胸有成竹:“你可不要小看了无心,解决内部问题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做为叶鼎之的独子,天外天公认的少宗主,这是天外天无人能及的正统性,也是他解决内患的最大优势。再加上他那满肚子的心眼,想要解决掉那些作乱之徒,花不了多长时间的。”李皓这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无心的声音。“没想到,我在李神医心中,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形象,真是让贫僧伤心。”看着推门进来,故作惆怅模样的无心,李皓也没有说谎话被当事人听到的尴尬。直接倒打了一耙:“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另外你怎么还学会偷听了,这可不是好习惯。”“什么偷听,我只是看来天外天这么久,也没怎么见过你们,这才过来看看情况,纯属凑巧而已。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要请两位帮忙的。”李相夷听到这话,顿时便有些好奇,问道:“在这天外天,你还能有事找我们帮忙,说来听听。”无心解释道:“天外天里,有个叫段辰逸,想要篡夺天外天宗主想了十二年,为此培养了十二柄刀,称‘霖刀’,作为他的死士。之前莫叔叔和紫叔叔离开,他便趁此机会拉拢了一些长老,想要趁机篡位。但我们回来太快,他计划没有完成,就只能独自逃跑了,不过那十二柄刀,却都被他留了下来。”李相夷问道:“既然那个段辰逸选择逃跑,想必这十二人的武功也强不到哪去,应该还难不住你吧。”无心肯定道:“这个当然,只是段辰逸在天外天根基颇深,这十二人藏起来后,莫叔叔他们也找不到。神医和李先生虽然武功高强,但天外天中人并不知晓,所以我想借两位之手,把他们给引出来。”“客随主便,这个你们自己安排。”听到李皓答应,无心继续开口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回到了天外天,我才从莫叔叔那里知道。这么多年来,赤王萧羽一直在暗自联系天外天,在我没有回宗的日子里,他就和白发仙以及紫衣侯往来密切。我想跟神医确认,他是否就是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李皓也没想到,莫棋宣和紫雨寂能这么老实,看来他们俩倒是真的对无心很服气。李皓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萧羽的确就是易文君所生,同样也是在背后指使暗河阻拦你回归之路的人。而且我有预感,你们俩很快就会兄弟相见的。”无心却有些不信:“他还敢来见我,胆子这么大的吗?难不成他的武功很高。”李皓评价道:“你这位兄弟,虽然人品是不太好,可野心与胆略却是一点都不输于人,具体的等你见面就知道了。”无心眼中流露了一丝期待:“是嘛,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期待见面了。”这天之后,无心便开始在天外天给李皓二人造势,让其他人来感觉到,这两人对于他是很重要的的人物,以此来吸引刺客行动。别说,这一招也确实有用,那十二柄刀在聚集讨论之后,就打算要对李皓二人下手。只不过李皓两人一直深居简出,身边又一直有高手护卫,他们没有下手的好机会,但这也更加重了他们的刻板印象。所以在李皓刻意显出漏洞的时候,他们也顾不得怀疑,便果断出手。最后结果显而易见,就这十二个最高也不过逍遥天境的家伙,哪里能对李皓两人造成威胁,一个个都被劈的面黑发直,晕的不能再晕。不过李皓遵照和无心的约定留手了,给他们都留了一口气,直接交给了无心处置。消除完段辰逸在宗里面留的最大隐患,天外天的内患就基本被压制了下去。无心顺势便把宗内事务,交还到莫棋宣和紫雨寂手里,自己打算前往廊月福地闭关,并立下了不到神游玄境不出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李皓也就顺带跟无心提出,要一起去廊月福地见识一下。无心对此并没有反对,倒是莫棋宣提了一嘴。可是有无心坚持,再加上之前李皓也确实帮了不少忙,莫棋宣也不好再说什么。廊月福地是一处洞天所在,与外面有一道巨大的石门相隔。在没有禁制的情况下,这道石门还是不难打开的。无论是无心,还是李皓、李相夷,在动用自身内力的情况下,都能爆发出千斤之力。很快这道隔绝内外的石门便缓缓抬起,一股腐朽而温暖的气息从山洞之内流了出来,显然在叶鼎之之后,这处福地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了。待得石门完全打开,里面赫然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之上摆满了古籍,山洞两边镶满了夜明珠,以至于整个山洞都十分明亮清晰。三人走入了廊玥福地之中,比起外面的风雪萧瑟,廊玥福地之中,却是十分温暖。等在里面找到桌椅坐下,无心便向着李皓问道:“这处地方,应当就是神医此行的目的,只是我很好奇。这里看起来也只是因为有地热暖泉通过,所以才有的与外界不同的景象,并没有太多奇异。”李皓见无心问道,便也没有隐瞒:“这方天地,有东南西北四处宝地,其中东边的蓬莱仙岛,有一处秘境,其中时间流速与外界相差十倍,而且生有异象。昔日百里东君功力尽失之时,便是去到了那里恢复了功力,并领悟了绝学。可惜那里有位入了诡道的仙人存在,我们暂时也去不得,所以便想来这廊玥福地碰碰运气,看这里是不是西边的宝地。”无心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当即问道:“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那这里是不是呢?”李皓双手一摊,说道:“我这不是还得再研究看嘛,你这两天也别闲着,帮我把这里都翻一遍,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无心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嘛,那我倒是感觉你像是个人了。”“我本来就是人,只不过知道的事情多了一些而已。”“是人就好。”无心低喃了一句,便投入到了翻箱倒柜的工作之中。然而,尽管三人尽心竭力地搜寻,廊玥福地的每一个角落都未能揭示出秘境入口的蛛丝马迹。这份失落,如同冬日里的一抹寒风,轻轻拂过李皓的心头。他不禁暗自叹息,或许是自己太过期待,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误解为了超自然的奇迹。“看来,这里终究只是自然之美的展现,而非藏有神秘力量的秘境。”李皓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释然,也夹杂着一丝不甘。既已明了此中真相,李皓便不再执着于无谓的停留。他转身望向李相夷,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果断两人无需多言,彼此间已心照不宣。于是,找了个机会,李皓便来跟无心告别,准备踏上归途。无心听闻两人即将离去的消息,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他早已料到这一结果,只是淡淡一笑,眼中流露出几分理解与不舍。“如今天外天还需要我在,等翌日我到达神游玄境,就去北离找两位再聚。”李皓却是回道:“我觉得不会用那么久,萧若谨的身体也就在这一两年了,天启的皇位之争,易文君的去留问题。你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卷进来的,到时我们在天启肯定能再碰面。”无心对于皇位之争不感兴趣,但听到易文君的名字,却是不由得晃了晃神。但也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过来:“世事难料,或许我真的会再次被卷入其中。”说到这里,无心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诚恳而认真:“另外我还有件事想拜托神医,我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还请神医回程的时候,顺带去寒水寺看看,这份恩情,在下必铭记于心。”李皓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温暖的光芒。“你这话言重了,我与忘忧大师本就有缘,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一番告辞过后,李皓二人便离开了廊月福地,但却没有马上离开天外天。无心虽然是天外天宗主,又和李皓二人关系颇好,但他终究是成长于北离,对于天外天的未来并没有执念。所以有些事情,和他说,反倒没有去和莫棋宣与紫雨寂说有用。因此在离开天外天之前,李皓先找到了莫棋宣。莫棋宣初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但等到李皓提起,可以一同合作打造天下第一城的时候,就开始心生警惕。“你这是在帮谁试探,北离,又或者是雪月城?”李皓见他误会,便说道:“我背后没有任何人,只代表自己,因为我是真心觉得,你们与其继续追求复国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倒不如实际一些,为这些饱受苦寒之苦的百姓,争取一个更好的生活。而且北阙的皇族已经没了,难不成你们打算让无心去当皇帝,他只怕自己都不愿意。”见李皓言辞恳切,莫棋宣虽然心中还有怀疑,但也接着问道:“可就凭你们俩,拿什么来跟我们天外天合作,而且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少宗主说。”李皓笑道:“找你,自然是因为我知道,无心对于这些事,不会感兴趣,可你就不一样了。至于实力问题,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能办成的事,等到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看到我们的实力。放心吧,我不会做空手套白狼的事,毕竟东西握在你们自己手上,大不了就当没这事就行。”莫棋宣一想也对,这件事的主导权,本就在自己手里,似乎却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于是两人便达成了初步意向,至于后续具体要怎么做,就看后面的发展而定了。有了这个基础,李皓这次来到天外天,总算是没有完全白来。踏上归程,两人就直奔三顾城而去,这一次来天外天,来回也花了近三个月时间。李皓想到三顾城去找下天女蕊,了解下这段时间,江湖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到达三顾城时,已经到了来年二月,三顾城的夜色,街道两旁灯火阑珊,各色摊位和酒楼热闹非凡,人们的笑声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而美人庄也是繁华依旧。这场景与天外天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怪不得他们一直想要复国,回到这片土地生活。并没有在城中停留太久,两人就直接来到了美人庄。这回没有唐莲在,也不用想着能让天女蕊主动出来,所以李皓也是老老实实的在门口找人通报。好在天女蕊倒也算给面子,听到通报后,便让人带李皓两人过来。刚一见面,天女蕊便好奇问道:“你们这一行去了天外天,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江湖上传言的那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