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王萧崇

官兵头子倒也客气，回道：“我等前来是受都城中贵人所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还请两位在此稍等片刻？”“贵人，不知是哪位贵人？也好让我们俩有个准备，免得冲撞到就不好了。”说着李皓还掏出了银子，打算使个金钱大法。可谁曾想，这官兵头子还挺有职业道德的，这口风还紧了起来。“我等也只是听令行事，贵人马上就到，神医再等等？”李皓无奈收回银子，重新走回了桌子旁坐下。“原以为咱们已经挺低调的，却没成想还是被人给盯上了，看来咱们还是太出色了，一点光芒都这么引人注目。”李相夷莞尔一笑，然后开口询问：“那你能判断，这是谁在找我们吗？”“刚刚官兵说咱们是神医，那就证明要找咱们的人，多半是有病要看。而就我知道的，在这天启城的贵人之中，正好就有一位得了眼疾的，白王萧崇。”可李相夷却有些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诺大一个都城，得病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说不准就是哪个路人而已。”“希望如此吧，他们萧氏皇族的烂摊子，我还真不想现在就卷进去。”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两人就在这等着答案。直到臧冥的身影出现，就更坐实了李皓的判断。“看来这回还是我说对了，来的这位是萧崇身边近侍，真是麻烦。”李相夷听到李皓的话，说道：“那怎么办，要不咱们现在就跑，反正就凭周围这些官兵，谅他们也留不住我们。”正当李皓也动了这个心思的时候，臧冥却突然站住了。显然是在他后面，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人。“看来是没那么容易，这个情况要么是萧崇亲自到了，要么就是萧崇那位师父，怒剑仙颜战天到了，甚至可能两个人都来了。”正当两人在那小声蛐蛐的时候，就听臧冥在那高喊了一声：“北离国白王殿下至此，尔等跪拜相迎。”然后萧崇和颜战天的身影，就一起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可不管是李皓，还是李相夷，都没给人下跪的想法。于是在客栈一众拜伏于地的身影中，这两个端坐于椅子上的人，就变得尤为醒目。臧冥是最维护自家王爷的：“大胆，见到白王殿下，竟敢如此无礼。”李皓就装装样子，向着萧崇回道：“乡野之人不懂规矩，还望殿下恕罪。”萧崇行事有帝王之风、崇尚君道，为人处事本就不太严苛，尤其是如今有求于人的时候。“无妨，但凡奇人异士，终归是与常人不同，无须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听闻了先生医术高明，有枯木逢春之能，想请先生帮本王看这眼疾是否还能诊治？”人都到了，看总是要看的，而且李皓对于剧里面小神医华锦的诊断有些好奇。按理来说如果是眼球坏死，正常是不会有光感的。所以李皓判断，白王这可能只是眼角膜病变。“那就如白王殿下所请，只是这里太过嘈杂，还请白王殿下随我去客房。”萧崇点了点头后，臧冥就开始安排。先让人到客房检查，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就让众人过去。至于整个客栈，此时也被官兵全部封锁，不再让人进出。进入到客房之后，萧崇自顾自的就坐在了主位上，颜战天和臧冥就分别站在他左右。显然是想要盯着李皓，生怕李皓会做什么伤害萧崇的事。对此，李皓也没有在意，萍水相逢被提防点也是正常的。从桌上拿过一支烛台点燃，李皓将其放到萧崇眼睛正前方三指的地方，开始询问：“能看到光亮吗？”萧崇对此也是给了肯定的答复，随后李皓便上下左右移动，确认大致能感受光感的范围。之后把烛台放回桌上：“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不过还要再用内力，去探一下你眼睛的具体损伤程度，没问题吧。”涉及到动用内力，还是得提前说清楚。颜战天这个人号称四大魔头，这脾气可实在算不上稳重，别到时候他以为李皓要干什么，无缘无故挨他一掌可划不来。毕竟剧中的华锦，有老皇帝和萧楚河背书，自己可没有这样的信任基础。“一定要动用内力吗？”颜战天确实对此有所疑虑。“当然，或者白王也可以另找他人？”萧崇此时开口道：“大师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是我们来找的李神医，就该相信他才是。而且有您在，弟子的安全肯定不会有问题。”听着萧崇的话，李相夷不免嗤笑了一声。张口说是相信，可在结尾却点名了颜战天的存在，这不是摆明了在警告，有剑仙在此，让两人不要动什么坏心思嘛。这番道理，李皓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不在意，不代表就要逆来顺受，适当的表示一下脾气，对于后面争取回报是有好处的。“白王殿下放心，我们现在可打不过怒剑仙，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毕竟这其他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您说是不是。”萧崇笑道：“神医说笑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也不要紧，那现在我可以来继续诊治了吗？”“当然，请李神医动手吧。”随后，在颜战天紧张的眼神中，李皓将右手放到了萧崇的眼睛上面，并开始调动内力，将其慢慢注入到眼睛里面。眼睛周边的筋脉都极为细小，为了避免让筋脉遭受损伤，李皓在灌注的时候就要十分的小心。而在萧崇这里，随着扬州慢内力的进入，也让他感觉眼睛舒服了很多，这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好像这次真的有希望。只不过这种感觉，随着李皓收回自身内力后，就消失了。萧崇此时迫切的想要答案：“李神医，我这双眼睛可还能治好。”“其实一个人的眼睛，是分为好几个部分的，其中以眼球最为重要，而你之所以会失明，也正是因为眼球出现了损伤。如果是在损伤刚刚发生的时候，眼球还存在活力，那我还可以直接来帮你修复，但现在损伤时间太长了。”听到李皓的话，萧崇只感觉自己刚刚生出的一丝喜悦，瞬间又跌落了低谷。不过他并没有为此而发怒，反而是自我宽慰道：“无妨的，本王已经瞎了这么多年，这次也就是试一试，医不好也没关系。”“殿下这就丧气了，可我还没有说完，可能也是殿下运气好，您的眼球损失只限于外面的角膜和巩膜。要是再严重那么一点，那我可能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心里刚经历完一次过山车，现在又突然听到能治好了，萧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相信。反倒是颜战天反应最强烈，别看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但对于萧崇的关心却也是一点都掺不得假。“神医，你确定崇儿的眼睛真的能治？”“当然，只不过就是治的方法有些特别。”刚听到这，臧冥也反应了过来，主要他是知道换眼的办法，不想让萧崇知道。因为他知道萧崇内心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不一定会答应用别人的眼睛来治他的。“神医只要说能医或者不能医，其他什么的都交给我们，再贵的药材我们也会去寻，再多的诊费我们也会准备的。”李皓自然明白臧冥的想法，只不过相比于华锦的原则，李皓这方面底线就很灵活，也没想着要用臧冥贡献自己的眼睛。“当着怒剑仙的面，在下可不敢信口开河，要不万一被砍了怎么办？”颜战天被这么一点名，当即说道：“多谢，只要能治好崇儿，这份恩情我便记下了，日后若需要帮助，便可来找颜某。”一份剑仙的恩情，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李皓自然也是就这么收下了。已经得到了再次确认，萧崇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释放了出来。用手扶着起身，向前一步就要拜倒在李皓面前感谢。只不过被李皓给一把托住了：“殿下不必如此，毕竟我救您也不是白救的。”“无妨，刚刚臧冥的话就是本王的话，不管是再多的诊费，本王也出得起。”“王爷这么大气，那我自然也不好斤斤计较，诊费的事等治好再说。现在咱们还是聊一聊，具体要怎么治你的眼睛？”臧冥此时又抢话道：“具体怎么做，神医与我商量就是，白王府一定全力配合？”“你倒是忠心的很，不过王爷做为当事人，知情权还是要有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萧崇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道：“臧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李皓也没让臧冥为难，主动说道：“王爷的眼睛，想要修复已经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找一双好的眼睛。从里面取出角膜和巩膜，移植到王爷的眼睛上，这样便可重复光明。”萧崇顿时一惊，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治法，当即说道：“那被取出的人，最后会怎么样？”“一物换一物，你的眼睛好了，他自然也就看不见了。”萧崇连忙摇头：“不行，失明之苦我再清楚不过，怎么能让其他人来代我承受。如此治法，我宁愿不治。”结果就这一句话，连忙就引起了臧冥和颜战天的反对。臧冥就直接提出，可以用自己的眼睛。而颜战天，则是说直接外面找人，大不了多多给予金银补偿就行。正当三人为此争执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李皓却悄悄的退了出去，坐到了李相夷旁边。“你不会真准备帮他换眼吧，用害人的手段来帮人，这可不是正道。”面对李相夷的提问，李皓笑道：“那要看害的是什么人了，你行走江湖杀的江湖败类也不少，你会觉得他们死的冤枉吗？那既然本就是该死之人，临死前让他们积一积德，有什么不好。”现代社会之所以不能推动这种事情发生，主要是因为移植手术的门槛低。一旦开了头，那些权贵富豪就很有可能利用其中漏洞，从而对普通百姓造成威胁。但在这个世界，这一点反倒就不必担心了，因为能做这个手术的人就没几个，直接就能从源头解决了问题。李相夷被李皓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从朴素价值观来看，好像这么说也没错。没了李相夷打岔，李皓看着萧崇他们争执了半天也没结果，就开口提议道：“其实如果王爷不觉得膈应，也不一定非要用活人身上的。天启城那么大，死囚应该有不少吧，刚死不超过一个时辰，其实也可以用来救人，当然前提是眼睛得正常。”臧冥听到这话有些惊诧，他没想到这点，怎么和他从古书看到的不一样，便问道：“什么人都可以吗？”“只要眼睛是好的就行，其他的没什么条件。”有了李皓这话，萧崇也就没了拒绝的理由，在封建古代，死囚可没什么人权。倒是颜战天没好气的怼了一句：“那你不早说，还看着我们在这吵架。”李皓闻言双手一摊：“你们又没问我。”也就是看着后面治病，还要靠着李皓，颜战天只能是自己收了脾气，否则他非得出手揍李皓一顿不可得。还是臧冥出来解围：“既是如此，那还请两位神医这就随我们返回天启，另外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也请李神医告知于我。”“好，那我等会列一个单子给你，什么时候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就开始治病了。不过我们要先去百晓堂办事，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等办好了自然会去白王府的。当然，如果怒剑仙能顺带保护一下我们就最好了，毕竟指不定什么人，就不希望你的眼睛被治好。”对于李皓两人脱离他们的视线，萧崇自然是有些担心的。但有了颜战天在旁边，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保护和监视有的时候，就是同一个意思。而这本来也是李皓的目的，毕竟按照剧里的时间线，暗河和药人都还没有出现在赤王萧羽手下。没有这种顶尖战力，萧羽除非是把大监瑾宣派出来，否则其他人还真未必能对李皓两人产生威胁。当然这是在天启城里，萧羽有很多力量都不能用的情况下。可是在天启城外，李皓两人能周旋的地方也多，也没那么好欺负。颜战天为了萧崇，也愿意当一次护卫。于是在李皓写好要准备的东西后，三人就提前出发，径直赶往了天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