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致命对线
眼前梳妆镜映射出一张皮肤呈现病态苍白的脸，五官还算是端正，很耐看。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蔚蓝色头发，不过因为平时不加打理，使其看着乱糟糟的。
他的右眼是十分稀有的蔚蓝色，这是纯粹的那种大海的颜色，包括他的头发，看不出是染色的，更像是天生的。
当然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而他的左眼却被缠上厚厚的医用纱布。纱布是崭新的，上面没有任何污秽。
“千万别乱动哦！”
一位长得倾城的白发少女温柔地说着，用她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那些绷带。
“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不起。”
纳特克斯盯着镜子里面，正在为自己解开绷带的红月，眼神低沉说道。
红月手微微停顿，但很快就继续开始操作。
“我已经原谅纳特克斯啦，这没什么的，毕竟我也没办法解释我现在的状态。”
温柔的女声从自己耳边响起。
这时候，要是喜欢抬杠的话，可以再来一句“所以你果然恨过我，对吧？”，不过纳特克斯不会这样。
这时候，最外围的绷带已经解开了，被红月放到旁边的铁盘上。
她小心翼翼地，继续解开下一层。
最终到了最后一层。
“那么，我能相信你吗，你真的不会欺骗我吗，红月告诉我……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对吗？”
纳特克斯盯着镜子的眼神变得格外空洞。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奈薇了，但她没告诉我具体的答案，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红月绝对不会做出害你的事情，虽然红月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但红月知道，她有一个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她永远也不会去伤害他，也不会去欺骗他……”
这时候，她拿起了一条已经消毒好的医用镊子，轻轻夹起纱布和后面敷着的各种各样预防伤口恶化的东西。
“纳特克斯，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她说着，把纱布拿开了。
纳特克斯看着镜子中自己完好的左眼，微微一愣，随后，左眼在他的操控下，睁开了眼皮。
那是一只猩红色的眼睛。
因为一直被纱布盖着，导致纳特克斯有些不习惯这种眼睛上没东西盖着的感觉。
眼睛虽然出现了，不过却依旧看不了，入眼是一片猩红。
这种感觉让他很熟悉。
这时候，红月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红色图案再次从她眼睛下方浮现。
红月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红月会是你一辈子的眼睛。”
很显然，纳特克斯曾是混沌种族的时候就换过这样一只眼睛，同样也是一样的效果。
不为别的，因为他本来就习惯了单眼看世界的感觉，也不知道红月是否知道他的心理变化，又或者只是因为怀旧心理而特意制作了这么一只眼睛给纳特克斯。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把我左眼给戳爆了。”
纳特克斯平静地说出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啊？”红月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大脑中莫名地多出了很多东西，我发现我用这些东西可以造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纳特克斯点点头，继续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没了绷带，现在的他看着秀气了不少，而且猩红色的左眼也让他看着面容看着更加特殊，也更具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了。
“对了”红月想起了什么，跟纳特克斯说道，“我今天的贴身衣物是白色的，纳特克斯要看吗？”
说着，她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对着纳特克斯眨了眨眼睛。
“什么？”纳特克斯皱起眉头，一脸厌恶着起身后退，“我为什么要看？”
“因为我说过了，不能欺骗纳特克斯啊，我觉得纳特克斯可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然后我就说出来了啊。”
红月那表情单纯得可怕。
说着，她的手已经向上提起来了。
“别！”纳特克斯摁住了她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另外，你是个女生，要学会自爱，要有自己的隐私。”
纳特克斯说着，松开了对方的手，向后退去。
“诶？也就是说，我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女生的秘密？”
红月歪过脑袋看着纳特克斯，表情很是不解。
“是的！”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咬牙说道。
这货当然不是人类，但她的意识却是有着人类女孩的性格特征和阅历，这也是纳特克斯那么说的原因。
“啊……这……好吧，我知道了……有自己的秘密对吧……”红月自言自语。
“对了……”纳特克斯眼神躲闪，“为表歉意，回去的时候给你点补偿吧，你喜欢什么？”
“随便啦，只要是纳特克斯给的就行了。”红月歪头微笑。
在她走了之后，纳特克斯又拿着梳妆镜看了良久。
“真是漂亮的颜色。”
他看着那颗猩红色的眼睛说道。
之后，纳特克斯给奈薇做了解释，后者也是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左眼回来后，原本的副作用也消失了，不必再喝那种精神抑制剂了。
而副作用消失后，眼睛也好了，不用再忌惮什么了，他终于可以实行那个从迷雾世界回来就想到的，绝妙的想法。
不过，这事白天可干不了，得等晚上。
可以用这段时间，先好好熟悉红月的存在，顺便好好构思之后需要干些什么。
很多很多的事本来应该是半个多月前就应该去做的，结果就因为眼睛和需要处理深红之眼这两个问题，导致一直拖到现在。
但没关系，他已经计划好应该如何利用这个世界了，他会温柔地，但却又猛烈地，好好对待这个世界。
这趟旅程的好处就是，深红之眼的覆灭，这些碍眼的家伙消失后，阻碍自己掌控这个世界的力量就少了一分。
而接下来，是时候去找找其他组织的麻烦了，不管这些家伙有没有先找过自己麻烦，纳特克斯都要将其铲除，或者让其归顺。
然后自己也该培养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了，过了那么久，可以动用的力量却依旧是个体级别的，虽然这个个体能力都很强，但肯定不能靠着几个人就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的。
等到时机成熟，他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消灭这些挡路石，届时这个世界的反抗力量消失后，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这个世界，拿回自己的意识能力和当初的混沌种族身体。
紧接着是下一个世界，然后是整个宇宙。
他非常仔细地写了一份方案，上面有他目前知道并要消灭掉的组织，还有每一个阶段需要完成的目标。
写完方案，已经到了晚上，忽略掉所有无聊的插曲，让我们直接来到睡觉的时间吧。
纳特克斯坐在床上，警惕地四处查看，没见到任何人后，他松了一口气。
“真是讨厌的家伙，洗个澡也要跟进来是闹哪样！”
他有些恼怒地想着，再次看向周围，最后仔细检查一圈后，才放心入睡。
床头柜上摆放着水母雕像。
或许是眼睛恢复后使得身体产生了轻松感，总之他很快就睡了下去。
不多时，锁好的大门发出了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月色照了进来，因为光学成像原因，导致门口站着的人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但可以从那修长的头发和身上的裙子看出是个女人。
看到纳特克斯已经熟睡，红月微微一笑，变成血肉钥匙的手指恢复了原状。
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因为没穿鞋的原因，所以她没弄出一点声音。
越是靠近纳特克斯，红月的心跳就越来越急促，呼吸也开始用嘴巴小口小口地进行。
来到纳特克斯的面前，望着对方那张有点漂亮的脸蛋，红月咽了咽口水，坐到了他床边。
接着，她伸出手，十指扣住了纳特克斯的右手。
她的脸飞快地通红起来，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胸膛起伏得厉害。
“纳特克斯～”
红月轻轻喊了一声，没见有任何反应。
她眨了眨眼睛，松开纳特克斯的手，然后她轻轻捏起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弄开。
接着，她慢慢爬了纳特克斯的床，然后坐到了他身上。
红月害羞得捂住了脸，脸已经烧红了。
“纳特克斯～”
她又轻轻喊了一声，不过这声音听着却有点妩媚的感觉。
没有见反应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以平复内心的兴奋和紧张。
她伸出双手，分别十指扣住了纳特克斯的两只手。
“纳特克斯～”她又轻轻喊了一声。
知道这不会有任何回应，她弯下身体，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闭着的双眼，嘴唇也是慢慢靠近了对方的嘴唇。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
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呀！！！”
红月吓得尖叫起来，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这混蛋！”
她恶狠狠地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奈薇。
“你来干什么！”
她压低着声音，紧张地询问。
“放心吧，他听不到的。”
奈薇翘着腿，一脸玩味地看着红月。
“我来当然是免得你这家伙弄脏了我的玩具啊。”
“嘁！快走开！”
红月还是心虚地压低着声音，显得她的气势不足。
“诶……然后呢，让你做点好玩的事情？”奈薇挑着眉毛。
“才没有！”红月有些心虚地倔着，“我才不是那种人！”
“我……我只是想欣赏他的容貌而已。”红月温柔地看着面前的纳特克斯。
“别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做呢？”奈薇一只手撑着脑袋，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她，“羞涩而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到爱人就小鹿乱撞的样子可真可爱，真是有意思呢。”
“你！”红月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她抱起了纳特克斯，护在胸前，“你快走开，你也看到了，我不会放手的！再不走我就当着你的面！”
奈薇轻笑几声，缓缓站起身，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红月身后。
“真是可爱，真想拥有你这个玩具，要不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吧，我把我的玩具兼实验品给你，你把你给我。”
“不！快滚！”红月紧紧抱着纳特克斯。
“那真是太可惜了……”奈薇捂着小嘴眼神微微偏离，“但要是那样的话，你就不能碰他哦。”
下一秒，黑色的触手缠住了红月的四肢，将她与纳特克斯分开。
或许还是怕动静太大把纳特克斯惊醒，所以她没有进行太剧烈的挣扎。
“你快放开我！”红月咬着牙看身后的奈薇。
“我有新想法了，既然你这么不乖，那么把你变成我的玩具也一定很不错，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就像我承诺的那样。”
奈薇抓住对方的手，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不！不要！你给我走开！我要跟纳特克斯待在一起！”红月开始挣扎。
触手再次从地板上冒出，飞快地缠住了红月的身体，将她捆得动弹不得。
“哼哼哼，当初是怎么说我的，现在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了吧，没关系，来我房间吧，我要把你训练成我的听话小狗。
“到时候，也不是不能把纳特克斯让给你。”
说话间，奈薇全身变成液态，眨眼间就变成了纳特克斯的模样。
“红月，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啊！”红月唰一下就脸红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奈薇再次变回原状，然后带着红月身体向后倒去。
黑色虚空从地面出现，两人掉了进去后边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