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玉失踪
苏航脚步一顿，转头望向正门。
那小厮站在正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苏启之吞咽下正在咀嚼的肉片，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苏航皱眉，除了那小厮，其余人的神色都过于镇定。
镇定的可怕。
小厮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昨...昨天她的房门便一直没开过，我们还以为是她请了假，今天打开房门一看，就发现她人不见了。”
苏启之沉吟几秒，随即点点头道：
“你与她住的近，昨夜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小厮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昨天我睡得很早，但是...深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咚一声。”
空气好像冷了几分。
“这样啊。”
苏启之淡淡道，他转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
“你平日与小玉关系很好吗？”
小厮一怔，似是没料到苏启之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他垂下脸，有点腼腆，傻傻的笑着。
“刚...刚来时，是小玉姐一直教我府上之事。”
苏启之了然，他摆了摆手。
“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找警察来处理的。”
“欸...欸！”小厮应了一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苏航收回目光，转身走回房间，晚上有事情做了。
深夜，苏航睁开双眼，静悄悄的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房间里挂着的摆钟显示着凌晨两点。
房间门并没有关严，苏航塞了一张纸在门底下，免得开锁声惊动隔壁的父母。
二楼住着他与父母三人，除非主人叫唤，否则没有仆人敢自己上来。
苏航便是在听到父母两人进房间后塞的纸条。
房门一点一点被打开，苏航开得很慢，很小心。
他无声的走下楼梯，穿过客厅。
仆人的偏房是不会上锁的。
“吱呀————”
房门被苏航推开，他掏出一个烛台放在一旁的桌上，将其点燃。
通过烛光，苏航看见床上躺着的是那小厮。
苏航走到床边，轻轻摇晃他的身体。
“嗯......”
小厮皱着脸，嘴里无意识的嗯了几声。
苏航又晃了几下，幅度大了几分。
小厮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后，眼睛瞪得巨大，嘴巴张开，还未出声便被苏航捂住。
“少......！”
苏航左手移到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见小厮点点头后，苏航才放下手来。
小厮不敢继续睡在床上，连忙下床，低声问道：
“少爷，您...您有什么事吗？”
苏航将蜡烛吹灭，屋里只有依稀月光照进来，勉强能看清两人的身形。
苏航的脸庞被阴影遮盖，他拍了拍小厮的肩。
“小玉的事，你没说完吧。”
小厮瞳孔一缩，沉默不语。
苏航凑近了些，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喜欢小玉吧，我能帮你。”
小厮抬起头，被月光照着的双眸里含着犹豫和期许。
苏航没再说话，他笑容依旧，静静的看着小厮。
“我和小玉姐隔的并不远，那天......小玉姐屋子的方向突然有铁器掉落的声音。”
“我下床，透过窗子偷摸着察看那边的情况。”
“天色昏暗，视线有限，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身影抬着一个麻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其中一个人重新走进小玉姐的房间，过了好一会才重新走出来......”
“那...那麻袋还渗出了几团暗红色......”
“但...！我能确定的是重新走进房间的一定是陈伯！”
苏航眉毛一挑，问道：
“为何天色昏暗，你就一定确定是陈伯？”
小厮声音弱小但语气坚定回道：
“我们仆人一天中最常见到的便是陈伯，所以身形我绝不会认错。”
“陈伯腰间吊着一枚总管的令牌，那道身影上...也有......”
苏航端起一旁的烛台，准备去小玉的房间里看看。
“今夜发生之事，不许和第二个人说，明白吗？”
苏航低声道。
小厮快速的点着脑袋。
苏航转身准备向外走去时，小腿突然被抱住了。
转头一看，那小厮趴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苏航的小腿。身体轻轻颤抖，似在哭泣。
“少...少爷，请您将...将小玉姐带回来...”
苏航一怔，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的。”
说完，苏航推开门走出。
将小厮的房门关紧后，苏航撒下一些石灰粉，用手将其抹均匀，抹平整。颜色本就与石台阶相似，更不容易被看见。
做完这些后，苏航朝着小玉的房间走去。
如出一辙，苏航很容易便进到了小玉所住的偏房。
一进门，苏航就嗅道一股女儿家房间所有的一股清香，但带着一丝丝腥味。
烛台燃起，微弱的烛光照亮房间。
床铺被理的整齐，看来是苏母派人来打扫了，不久后就会有新人住进来。
苏航将被褥掀开，烛台贴近，仔仔细细察看起来。
“嗯？”
床板上有一处深凹进去的痕迹，苏航摸了摸，是最近造成的。
苏航将脑中的凶器与这痕迹一一对比，发现刀口正与吃饭时用的餐刀很相似。
便于携带，且刀锋锐利，十有八九是餐刀所造成的。
苏航再将痕迹与小玉的身形所重合，正是心脏处。
“可为何会刺两刀？”
苏航有些疑惑，面对一个熟睡的人，无论如何第一刀都不会落空，也不会刺出第二刀。
苏航将被褥放回，抚平褶皱，看向其他角落。
“这里......”
苏航端着烛台，顺着椅子上沿一点一点向下照去。
“椅脚有被强烈挪移的痕迹。”
苏航可以肯定，仆人平常断然不敢这样移动椅子。
“她是遭遇了什么？”苏航抚摸着椅脚，思索起来。
这个世界的诡异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但处处都是诡异。
“苏家...朱浩...顾惋兮...陈伯...”
小玉的失踪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还有一个苏航很在意的一点，小玉所住的房间旁还有其他仆人，可为何是小厮一人来上报？
就在苏航准备起身找找其余线索时，
他瞳孔一缩，
背后蓦地一凉，肩膀......
被一只手，
轻轻抚上。
幽幽声在他耳边响起。
“航儿...这么晚了，”
“在这里干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