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大病
荒郊的夜晚比平常更加吓人，白日里看到桑离先生的情况让落语久久不能平静，江越川这种人是不能体会那样的感觉的。落语曾经亲眼看到过风光一时的人最后堕落成了街头最贫困的乞人，一朝落寞，十年生不如死。而桑离先生在这里所受到的屈辱，都是他不应该承受的。
突然一阵破碎声响划破天晓，胡头慌忙跑过落语身旁：“桑先生估计出事了，快走！”
跟着胡头匆忙地赶往桑离先生的房间时，落语这才注意到这不过是间四面冒着寒气的冰岩屋，也不知道是不是桑离自己这里搞成这幅样子的，胡头倒是以及习惯了这种温度。他慌忙扶起倒地的桑离，桑离的脸红得发紫，嘴里却不停打着哆嗦。
落语一时不知所措了，这里唯一的大夫就是桑离先生了，有谁能告诉她大夫生病了怎么办。
胡头见落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便怒斥道：“发什么愣，快去把江越川叫过来！”
落语撒腿就往外跑，正好撞到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江越川把她扶正，摸了摸落语的脑袋，那一刻落语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江越川上前蹲下为桑离把了把脉，虽然他不是大夫，不过他从这急促的脉像里看出了什么。
就算胡头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状况了，但他每一次都难免不为桑离捏一把汗，这样下去会把桑离折磨垮的。不，他当初答应了老大一定不会让桑离死，就算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也愿意！
江越川忙着为桑离过气，他断定桑离得身体里的脉络已经混乱了，气血倒转，真气逆流，现下也只能为他过气将这股乱窜的气流给抵挡住。
胡头道：“没用的，这毒没人能解！”他突然抱着脑袋，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颜色顿然失色了，“每次他犯病的时候，我就只能在旁边守着，一次又一次这样过了好几年，每一次对我们来说都是煎熬。如果我不在了没人发现，他等会也就好，可是这样损伤的寿命就会加倍。”
“你需要我做什么？”江越川道。
胡头轻轻地为桑离盖上被子，“出去再说。”
月光下，一个人影倒挂在树丫上，唔，这幅场景貌似有些熟悉。
身影晃晃悠悠地荡着，哼着欢快地小曲。悠悠扬扬的音乐飘到很远的地方，房间里，江越川望着窗外皎洁无瑕的月亮皱起了眉头。
他捻起一丝黑发，一圈一圈地在手中缠绕，直到食指被黑发缠得满满的，一股力量从丹田出冲到指尖，黑发碎尽。
“哎哟————”只听一声哀嚎，江越川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落语躺在床上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昨天晚上哪个混蛋，居然把她吊着的那跟树杈给削断了，混蛋，要是让姑奶奶发现了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你怎么还没起来？今天不是答应了胡头要去那个地方吗？”江越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床边。
落语一见救星来了，赶紧抓住他就要离开的手。“别走别走，昨天晚上有个混蛋害得我，现在我连起都起不来了！”
江越川心疼地帮着落语揉揉背，“既然这样你就留在这。”
落语听到这话，转过头来道：“你的意思是你去？”
江越川点头。
“也好，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拿个第一了。”落语满意地又躺了回去，她抬起手来挥了挥，“去吧去吧，等会时间赶不上了。”
江越川哼了一声，手上使了力，听到落语难受得大叫他才迟迟离开。心想这家伙心真放得宽。
江越川走远了，落语忙爬起来，悄悄跟着他。
当江越川走到昨晚上的那棵树旁时，弯下腰拾起那折断的树枝，然后往地上一插，得了，树枝整根都埋进了土里。
落语躲在墙头，手中抓起一块砖狠狠地抠啊抠，就知道是这家伙搞的鬼，想阻止老娘去，门都没有！
“是吗？”
“当然啦！我是什么人？有什么难得了我？这回第一非我莫属！”落语道。
“那我这是抓对人了，哈哈哈哈！”
落语没来得及挣扎就双脚就被大力拉着往后走了，她叫了两声，再看看早就没了人影的江越川，这回只能自认倒霉了。
一只鼻子凑到落语耳边哼着粗气，余光可以看见这分明是个黑色的狗鼻子！
从头顶上嗅到脚底，把落语恶心得想要去撞墙。眼前的大鼻子慢慢地往上挪，两个小小的眼睛下面就是大大的鼻子，的确是个狗鼻子，鼻下的三瓣嘴居然还在冒着烟气。
落语往后退了推，娘的，这玩意居然在抽大烟！
那张三瓣嘴将长长的烟杆子往里吸，下一秒就像花瓣一样绽开，看得人心惊。可是这东西身体还保留着人的样子，他应该会说话吧，落语想，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东西的，否则这里没有别人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那张脸突然凑过来，落语毫无防备叫了出来。
“叫啥子东西？”
唔，这家伙看来是外地的。落语想。
它揪住落语的而耳朵，嘶，疼死姐姐了！落语对着它就是狂抓，就算再灵敏的人也经不住着近距离的攻击。
“别别弄了，小姑娘，看看我，我不是坏人。”
落语心道，你不是坏人，我是坏人行了吧？她点了点头，傻子。
狗鼻子吸溜了一下，“小姑娘，你有什么把握可以拿第一？”
落语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心里彻底凉了，她道：“这不过是我的一句吹牛皮的话，您千万不要当真了。”
狗鼻子不相信地摇摇头，“姑娘别着急别着急啊，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啥秘诀可以取胜，只要你说，我马上放了你？”
“你真的会放了我？”落语道，妈的狗鼻子出气，她怎么能信？何况她真的是吹牛的啊。
狗鼻子见落语神色躲躲闪闪，又欲言又止的摸样，它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犹豫一下，走进屋子里。
怎么走了？落语还在纳闷中，就见狗鼻子拖出一个大箱子。拉到她的面前，三下两下把生了锈的锁打开。哗啦——落语呆愣愣地道：“你那么有钱，怎么还要去司家当手下？”
着满箱子的黄金，足够这些人用好几辈子了。要是这些宝贝是落语的，她一定找个好地方过着安逸的日子去了。她爱钱，真的很爱？如果没有钱就算她有一天真的回去了，到了那边也需要生活费啊。
“这些都是给我的？”落语道。
狗鼻子忽然满脸忧愁，”这些都是我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要是你喜欢你就拿去吧。”
落语刚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让人怎么好意思拿呢？
“要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些钱肯定够我花了。”狗鼻子眼里都是泪花。
撒谎，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狗鼻子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你，拿走吧！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秘诀。”
落语钩钩手指，“好吧，让我来告诉你。”
狗鼻子巴巴地凑过去，鼻子一酸，脑袋一蒙，双手双脚就朝天倒着了。
落语熟练地用绳子捆住它的手脚，一边道：“傻子，诀窍现在还用我告诉你吗？”
狗鼻子哼了哼，落语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有这个，而你没有！”
收拾完狗鼻子，落语看看窗外，眼睛一亮。本以为这回真的要错过了。没想到这狗鼻子也是要参赛的，绑架的地点就在赛场的附近，从窗外看去，她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江越川你给我等着！
“好，现在是22号对战1号。22号，22号在哪？”
话音一出，台下都安静了下来。料想着最后一号一定是为神出鬼没的神人。
“1号大侠已经连续战了二十一位选手，最后一位大侠若是迟迟不出现，就是主动弃权了。”
“1号，1号，1号！！！”下面有人开始呐喊了。
站在其中的江越川紧紧地拽住手中的号数，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江越川严肃地道：“你怎么来了？”
落语指指他手中的纸条：“你是22号？”
“不是。”
落语不信一把抢过来，摊在手中一看，6号？！
“你居然输了？！”
“.........”
“22号居然还没有出现，那今天的得主就是，”擂台上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22号在此！”落语纵身一越，落到擂台之上。
“来得正是时候，请开始吧。”
对方是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男子，落语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连胜了这么多的人，往台下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独立一处的江越川。
落语想这回必须要你证明自己并不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大家对她都很好，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加的过意不去。
“当”
比赛开始了。
面对眼前凶猛的出击，落语用极快的速度躲闪了过去。“怎么不出手啊？”台下的人看得没了趣味，在他们眼里相互厮杀才是最大的乐趣。有来有往，这是比赛的规则。落语当然也知道这点了。
一阵疾风从耳边再次呼啸而过，那么就是这个机会了，落语脑中闪过一丝光亮，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将他腹部击穿。顿时，身长六尺的男子轰然倒下。下面一片哗然，“死了，死了，这人定是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