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从宁县会来后的几天,杨奕过得很是安逸,但也不过就这么几天,麻烦事又是找上了他。这一日杨奕在屋子前的小院中正晒着太阳,但他很快就是没能感受到被阳光照着的暖意,杨奕睁开眼,发现泰安城隍正挡着他的光。“城隍爷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吗?”杨奕发现是他后,一副有气无力地问道。泰安城隍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杨道友,大事不妙,咱们府城里出了怪事!”见他说得很是郑重,杨奕也不再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直起了身板,身子微微前倾,向泰安城隍问道:“怎么了?”泰安城隍直入主题,向他说道:“杨道友可记得去年青州发生了仙缘骗局?有妖邪传邪法给世人?”杨奕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也曾是其中一员,得了白狐赐了《养剑术》,因缘际会成了阴司的人。杨奕以为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了,那些个蛰伏了大半年的妖邪又是欲行此事,连忙向泰安城隍问道:“怎么?难道又有妖邪设局?”“那倒也不是,而是有包藏祸心之人在暗中将邪法赐予了凡人!城中不少心智不坚定的凡俗已是凭着飞将伤了好几条人命了!”泰安城隍先是摇头否定了杨奕的猜想,而后一脸忧愁地向杨奕诉苦,告诉他究竟是何事。从这只言片语中,杨奕立马就听出来了这邪法是什么,听上去竟是与自己得的《养剑术》一模一样。“城中传的邪法不会是《养剑术》吧?”杨奕向泰安城隍问道。泰安城隍一脸惊疑道:“杨道友是如何知晓的?这是此术!”“此法是用来孕育邪剑的,时间久了,凡人是控制不住邪剑的,这麻烦事不好处理啊……”杨奕大感头痛,他这如何知晓此事的也不好向泰安城隍解释,只是含糊的应付了过去,而后向泰安城隍问起了城内情况有多糟。“唉,光是我得知的人数就已是有了三四十人,若是放任下去,人数怕是还要更多啊……”泰安城隍愁的眉头发紧。杨奕也是明白泰安城隍要将事情交给他来办,他也就不做推辞,直接向泰安城隍伸手问道。“城隍爷将名单交给我吧。”见杨奕二话没说直接是领了这事,泰安城隍露出了一丝轻松神色。“杨道友,这事劳你费心了。”说罢,泰安城隍将一本名册交到了杨奕的手中。“嗯,城隍爷静候佳音吧。”杨奕如此说道。泰安城隍得了他的话后,是一脸喜色的拱手离开,杨奕则是翻开名册,细细查看。这册子上写的很是详细,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是写的全乎,如:城东某巷李乾、城外某村王戊。这为杨奕剩下不少事。这事情也是拖不得,杨奕在一番思索后,便是起身回屋将诸多法器全都带在身上,然后便是出了城隍庙寻人去了。城东一处深巷内。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杨奕走进了这户人家,看这满是杂草的院子,他的心里有些发凉,这头似乎没有开好。看样子住在这里的钱秀才早已是练将养剑术练成,人不知何处去了。杨奕不死心地看了眼屋内,不曾是峰回路转,他瞧见了一个人影正盘坐在床帐后,又重新振奋了起来。“钱师兄可在家?小弟是同院的杨师弟啊,听得钱师兄文采沛然,特来请教的。钱师兄?”杨奕故作询问,但左手已是捏住了系在腰间的法铃,右手也是握着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温情的言语不像是从他口里说出的一样。可是他的这段问话却是没有得到响应,这让杨奕的心不安了起来。杨奕深怕钱秀才在屋内有所埋伏,决定杀他个措手不及。旋即撞开了门,冲了进去。但,那钱秀才还是正经端坐在帷帐后,如若惘闻。看他如此忘我,杨奕也是紧锁眉头,步步逼近,未曾想到却是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腐臭味,察觉到不对的杨奕连忙掀开了帐门。这钱秀才的露出在外的皮肤已是发青发皱了,尸斑也是不少,杨奕瞧这样子也就断了探他鼻息的念头。瞧见他腿上放着的邪剑已是有了灵性,杨奕也是明白这邪剑已是炼成了,连忙将其拿走,不在此逗留。“天呐!钱秀才人没了!”左右没瞧见人影后,杨奕就捏着嗓子高呼了一句,然后迅速地消失在转角处,不做逗留。第一把剑得的如此轻松是杨奕没有想到的,钱秀才的死法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钱秀才竟是倒在了炼剑成事后。恐怕钱秀才本人也想不到,自己是被“仙人”所赐的异术给害了性命,只怕是临死还做着成仙的美梦呢。对此,杨奕内心也是生出一丝怜悯,但这怜悯之情也只是这一时的事。又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杨奕故作姿态的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回应。筚趣阁杨奕估摸着这家的买主周元,要么已是仗剑走天涯了,要么就是和钱秀才一样没气了。正当他欲找个地方翻墙进入时,门吱嘎一声开了。“是哪个啊?”一个银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鹑衣百结,颤颤巍巍地倚在门边,似是行动不便。老妇人眯着眼神朝杨奕这里看来,口齿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是我孙儿的朋友吧?真是不巧,他前些天过完年就出远门会友去了。”顺着老人的话,杨奕连忙作答:“是啊,我来找周兄的。周兄……他可曾说去哪里了吗?”“这……我也是不懂。大概是学业上的吧,我个妇道人家,不好多问。元儿说,过些天他就回来,你到时候再来吧?啊?”大概是家中清贫,没有备个茶水什么的,老妇人也就没让杨奕进屋,让他过些时日再来找周元。杨奕苦笑着个脸,这《养剑术》孕育出的邪剑,凡人难以掌控,稍有不慎就会被吸空精血。这个周元怕是难得个好下场。杨奕也不敢断然道出,恐将老人家吓到,只是故作惋惜的神情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