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担忧
在介绍完了亲家后,李老爷将坐在自己身旁那披红的年轻小子扶起,不用他多说,杨奕与钱英也是知道,这便是他的儿子了。
这位李少爷此时已是喝的迷迷糊糊,只剩下傻笑了,显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但这宴席才刚刚开始,这只能说明是这位李少爷酒量不行。
“两位,这便是犬子了,”李老爷笑着道,“秀儿!快与两位贵客打个招呼。”
“嗯,那个……好……都好……”
李秀已经是醉得神志不清,只能含糊地说了两句不清不楚的话。杨奕与钱英也是没有在意,纷纷说着恭喜之言。
“令郎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想来以后也是能金榜题名的,李老爷有福啊。”杨奕也是说着违心的话。
李老爷被杨奕的客套话说的开心不已,但嘴上还是很谦虚道:“自家儿子我怎会不知,他这读了十来年还是个童生,要是能像杨先生一样成个秀才,我就知足了。”
杨奕也是尴尬一笑,低头吃着菜,不再多言。他虽是不开口了,但李老爷却是自己起了谈话的兴致。
“要说这有学识,还得是我亲家有本事,把我那儿媳教得那是知书达理,我家秀儿要是能有他媳妇的一半聪慧,这秀才怕是早就到手咯。亲家你说是吧?”
李老爷夸起了自己那刚过门的儿媳,还突然点了自己那两个久不曾言语的亲家。
“啊?啊!是是是……”这李老爷的亲家俩人也不知为何走了神,没有听清李老爷说的什么,只是连连应声附和。
虽是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但这会儿李老爷是喝的正再兴头上,没有注意,只是笑着与杨奕继续显摆着。
“我这亲家啊,可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若不是永州省大旱,他们逃荒来此,我家小儿怕是娶不到这么贤惠的妻子呢。”
哦?原来永州省真的大旱闹饥荒啊。杨奕想起了之前在王荣家遇上的那画皮鬼,当时那鬼也是如此说的。
期间杨奕也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拿了些食物给了舒可儿,只是他丝毫没有注意李老爷的那俩亲家的眼神。
……
夜色很快便是降临了,在李家的宴席上吃饱喝足的众村民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李家少爷则是被人抬回了后院,看他的状况,今晚怕是圆不了房了。
杨奕与钱英在酒桌上喝得也不少,但醉的只有钱英一人,杨奕依旧是清醒着的,他也只好扶着钱英去李老爷借给他们住的老宅了。
在杨奕一进院子,商队的众人便是围了过来,接过了那喝得不省人事的钱英。
“嘿,说好的一起来凑个热闹的,结果咱们都只是填了个肚子,钱头儿倒是喝了顿好酒。”宋老二嘴里一直嘟囔着,心里觉得很不平衡。
“宋老二啊,你要是头,你也能喝的,可惜你不是啊!”
“就是,你这宋老二,咱们在外这么长时间,这才能吃了顿好菜,你还不知足啊?”
“差不多得了,咱可还看着货呢,哪能随意喝酒。”
有几个与宋老二不大对付的下人说了他两句,这之后宋老二才闭上了嘴。
“哦,多谢杨先生。”
有个老伙计在看到在旁的杨奕,很是客气地出言说了句感谢之语。
杨奕也只是笑着点头,看着众人抬着钱英离开,然后回了众人给他留的屋子,将舒可儿从胸口拿出来,才发现舒可儿已是睡着了。
将舒可儿放在了柔软的床铺头后,杨奕却没有躺下,盘坐在床榻上,又是继续着修行。
……
李家的宅院里,忙活了一天李秀的婚事,众人都是累的直不起要,一沾上床便是睡着了,但这里并不包括李老爷的两个亲家。
他们两人虽是躺在了床上,但是却一直没有闭眼睡去,两人皆是翻来覆去许久,后才开了口说起了话。
“你说今日来的那人,会不会看出咱们的原形啊?”
“这不可能!那小子不过才炼精化气的水平而已,我倒是担心,这小的出门会不会有老的跟着,还有就是,那老的好不好说话……”
“咱又没害人命,想来是不会较真的吧?那人我是看得清楚,他自己也是养着一只老鼠,想来不会有什么偏见吧?”
“这可难说哦……有些个修士对精怪就是两个态度……且看且走吧,等那老的跳出来再说,睡吧……”
“嗯。”
之后这亲家的屋子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而屋外则是有一道影子从角落里窜出,是只赤黄皮毛的狐狸,它是直往李家的老院跑去。
这只狐狸便是那两亲家的女儿了,也就是李秀少爷刚进门的妻子,崔玉兰。
李秀因是喝醉了没能掀开崔玉兰的红盖头,崔玉兰本就不是凡人,她自是不愿枯坐到天亮,便是溜出来想要找父母诉诉苦的。
来到了自己父母的屋内,却是没见到一点的灯光,以为是父母早就睡下的崔玉兰都准备回去了,却在这时才听见了自家父母的谈话。
这才得知今日是来了个小修士还带着一只成了精的老鼠,这下崔玉兰的玩心便是被激起了,她要去那老院子里看看。
因为整个院子只有杨奕是在床上盘坐炼气,崔玉兰很快便是寻到了杨奕,她从窗户洞里看得清楚,杨奕的床头有个正在熟睡的小老鼠,一下子就起了戏弄之心。
崔玉兰便是隔空驱使了桌上的一个茶杯往那舒可儿的脑袋上砸去。
崔玉兰也是个化形的妖,修为比杨奕要高,而且也没有对杨奕本人有任何恶意,所以杨奕只是无从察觉,杨奕脑中也是没有任何提醒。
这茶杯精准地落在了舒可儿的脑袋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很是清脆。
“哎哟!”舒可儿立马是醒了。
它的惨叫也是将杨奕惊动,杨奕从修行中退出。
“怎么了?”
杨奕睁开眼便是看到舒可儿的身边有了一个茶杯,而舒可儿则是两只小爪子在揉着自己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啊?”舒可儿一脸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