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昊阳鸟
林长生还未没有想到玄烨王竟然如此厉害,大发神威之下。狂沙上人三人,一死一重伤一逃,如此神通不下于元婴后期大修士了。当然,玄烨王本身也是元气大伤,估计没个百十年根本无法恢复。因为元气大伤的缘故,玄烨王虽然知道留在原地极其危险,但一时间也失去了行动之力,只能在附近找了一个洞窟疗伤。连洞口的禁制都是简略的用自身剩余的尸气所化,几乎没有多少防御之力,但唬住一般修士还是可以的。而这也达成了林长生,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计划。林长生走到洞窟口,凝视着里面的尸气,然后,一道灰色流光从灵兽袋中激射而出,钻入洞窟之中。顿时,惊恐万分怒吼声响起。同一时间,从古墓方向传来阵阵的鬼啸,接着无边的绿云滚滚而来,里面尸气冲天。见状,林长生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就在他打算出手时,解决了玄烨王的啼魂化作巨猿状态,兴奋无比朝着尸云奔掠而去。……这一日益州最大的泰兴坊市,有一名年轻人,用三万灵石的高价买走了坊市某商铺摆放了近百年,都无人问津的一块不知名矿石。五个月后,樊郡着名的樊川交易会上,一位蒙面修士用十五万灵石的高价,拍走了三块火锡木。半年后,丰州开隆府,当地一家叫鸣剑宗的中等宗门中发生失窃之事,宗门内收藏的一只铁角犀的灵角,突然间不翼而飞。八个月,曲郡第一世家中的宗平世家,有一名面目奇丑的元婴中期大汉突然找上门来,用一株千年灵草和一枚七级妖兽灵丹交换其家族收藏的五光木。结果宗平世家家主不从,并请出了族内的两大元婴长老,一起出手对付此人。结果被这名元婴中期修士,用大神通轻易将这两名长老化为了两块巨冰。宗家家主大吃一惊,无奈之下,只好忍痛交出来五光木。结果那名丑陋大汉,接过此木,狂笑几声,就扔下来一株灵草和一枚妖丹扬长而去。宗家的两位长老费了好大功夫才被破冰救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元气大损了不少。九个月后……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大晋南部频繁出现年轻人、蒙面修士、丑陋大汉三人的行迹,他们四处搜刮各种珍稀材料,其中年轻人专买那些无人知晓的古怪材料,而蒙面修士则屡屡在拍卖场大大的出手,仿佛手中的灵石无穷无尽,丑陋大汉则毫不客气的找上各地的世家和一些小宗门头上,强行用灵药妖丹换取他们收藏的各种罕见的天才地宝。当然其中也穿插着,一些中大型的宗门门内库房中的某些东西,诡异的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前两人倒还罢了,年轻人和蒙面修士,除了个别有心人外,并无人注意到什么。后面的蒙面大汉的强买强换和各修仙宗门头上频繁发生的库房失窃之事,却顿时震动了大晋整个南部的修仙界。不但失窃的各修仙宗门大怒之下,纷纷派出门下弟子,四下搜寻这位神通广大的神秘盗贼,而那些被丑陋大汉强买宝物的大小世家,他们背后支持的修仙宗派同样懊恼之极的派出人手,遍布各处的到处搜寻这位胆大妄为的丑陋大汉。……陇州是位于大晋中西部交界处的一个大州,州内高山峻岭,瘴气毒蛇众多,故而以盛产各种毒虫灵兽着称。而和其他州郡大不同的是,这偌大的一州,却仅仅由正道赫赫有名的岳阳宫和十大魔宗中魔木宗把持着,州外的势力根本无法插手陇州内的一切。而州内本土的其他修仙势力又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宗小派,更无法对这两家超级宗门构成什么威胁,并且不得不分别投入这两家势力之下,以求庇护。整个陇州完全被这两家纳入掌控之中,形成东西两强并立的局面。而岳阳宫位于西川府境内的天岳山脉中,此山脉方圆十余万里全都是连绵无边的荒山野岭,岳阳宫就座落在山脉中心的一座叫南天峰的巨峰上。而多达数万的岳阳宫弟子,遍布四周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将天岳山脉中心处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不要说根本没有什么修士敢打岳阳宫的主意,就是偶尔有胆大包天者,也根本无法通过南天峰从里向外布置的十三层禁断大阵形成的可怕禁制。但这一日,一队岳阳宫弟子,刚刚从山脉边缘处一座无人山头上御器掠过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顶上突然青光闪动,接着一名青年双手倒背的站在一块巨石上,朝着这些岳阳宫弟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看着,脸上面无表情,正是林长生。碍于与向之礼等人约定,他还真不能直接闯入岳阳宫,取走炼制七焰扇的昊阳鸟的羽翎了。只能选择与二愣子相同的办法了,勾引对方出来。……方杵是岳阳宫的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这种等级修士,在整个岳阳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按理说应该是宫内一名无足轻重的人物。但实际上恰恰相反的是,不要说其他筑基期修士,就是一些结丹期师叔师伯,见了方杵个个都客客气气的,丝毫没有视其为晚辈的样子。宫内有什么好处下来时,方杵他也是筑基期弟子中第一个得到的。这些都让方杵在岳阳宫中混得极为不错,不过他心中得意之余,却知道带给其这一切的,只不过是其担任的职司所致。他恰好是门内专门负责照看较小一只昊阳鸟的修士。之所以会选中他,是因为他天生就有一些通晓禽类灵鸟言语的特殊能力,别人无法替代,否则依照昊阳鸟的珍稀程度,怎么也轮不到他负责照看。毕竟所谓的照看,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驱使此灵禽,这自然非同小可了。他负责的灵禽修为较浅,但也可以稳胜结丹后期的修士,直追元婴级的存在,这就难怪其他修士对方杵大为忌惮了。专门照看灵禽,已经有三十余年了,方杵倒一直顺手得很,唯一的麻烦就是,无论修炼打坐,他都不得不和灵鸟整日的待在一起,甚至连让此灵禽出去透气,自行飞动的极短半日时光,他都不得不中断自己的修炼,暗中远远追随着,以防出了什么意外。不过,对此方杵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十万里的天岳山脉全都是岳阳宫的控制范围,又会出什么事情?心中这样悠然想着,这一日,方杵跟着一大早飞出了鸟舍的昊阳鸟,远远在后面跟着。这只昊阳鸟体型不算大,有丈许大的样子,但是其尾部的数根长翎就占据了一大半长度。远远看去,此鸟犹如一只火红的巨孔雀,但世上,又有那只孔雀会有这等火红艳丽的羽翎。灵禽明显有些兴奋,一出了岳阳宫禁制后,就扇动火红的翅膀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飞舞,丝毫没有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人。若是用普通的方法,方杵自然无法瞒过昊阳鸟的神识,但是在出来前,他就早已在身上贴了一张宫中特意为其炼制的敛息符,故而即使他修为浅薄,仍然大可放心的不被昊阳鸟发现。如今看着此鸟口中发出清鸣的样子,方杵会心的一笑。和这灵禽相处久了,他自然明白昊阳鸟此刻正处于极度愉悦之中,看来今天外出一趟,又可让此鸟安安稳稳的待足下半个月了。就这样,昊阳鸟在岳阳宫在上空不慌不忙的盘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方向一变,开始向外围飞去。方杵丝毫不以为意,按照此鸟习惯,会围着岳阳宫,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兜上一个大大圈子,才会满意的飞回宫内,故而也从容的慢慢跟了上去。但是这一次,他随着此鸟才飞行了三十余里地,意外就发生了。原本兴高采烈的昊阳鸟,突然双翅一顿,接着口中鸣声一变,尖锐凄厉起来。后面的方杵一听此鸟鸣,为之一怔,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就见昊阳鸟急展双翅,身上勐然冒出数尺长的赤红火焰,方向一变的破空而走。几个闪动后,就化为一颗巨大火球射出了数百余丈外……这一幕让方杵吃了一惊,随即吓得魂飞天外,他醒悟过来后,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拼命的往其中注入灵力,口中同时发出一种类似鸟鸣的古怪叫声,想要将昊阳鸟召唤而回。但是远处火光中的昊阳鸟仿佛听到了召唤,但是身形略迟疑一下后,嘴中发出几声更加聒噪的叫声,就头也不回的从天边消失不见了。方杵见此,脸色瞬间苍白无比起来了,直直的浮在空中,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片刻后,他想起了什么,豁然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传音符,慌里慌张地对着符箓大声叫了几句什么,就不加思索的将符箓往空中一抛,顿时化为一道火光直往岳阳宫方向激射而去。而他自己则一咬牙,紧握了下手中玉牌,往昊阳鸟消失方向御器追了过去。不管是否真能追到,他都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干等下去,否则被几位师祖遇见了,非得重罚不可。就在方杵奋起急追时,天岳山脉其他有灵兽的地方,也同时一阵的大乱。在山脉北部,几名岳阳宫低阶弟子正拼命用银丝绳勒住身下一头秃鹫般的巨大怪鸟,以强行控制这些低阶灵禽突然改变方向的失控举动。不一会儿,人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可身下灵禽仍暴燥之极的拼命掉头,想向某一方向冲去的样子。山脉边缘处的某一座隐秘树洞内,一名身着黄绿服饰,犹如枯木般的蒙面修士,正用一只绿光闪闪的大手死死按住一只尺许长的乌黑蜘蛛,看着眼前妖兽一副龇牙咧嘴的暴怒样子,此人目中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南天峰,岳阳宫,一处被禁制遮掩的秘殿中,一名身着紫袍的白发老妪,用手抚摸着身前趴伏的另一只昊阳鸟。此鸟看起来和方杵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体形稍大一些罢了。而老妪清楚的感应到,手下灵禽从刚才开始就丝毫征兆没有的焦躁不安起来,要不是她接连施法,强行安抚此灵禽,此鸟非得飞出秘殿去不可。她脸带一丝古怪,不禁沉吟了起来。方杵一路不惜法力的追下来,早就被昊阳鸟给甩得无影无踪了,只是他有那玉牌能感应此灵禽的位置,故而在天岳山脉中倒不怕追丢昊阳鸟。但当其一路上飞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震惊之极的事情。只见在地下的山岭中,有一些低阶妖兽纷纷从隐藏极深的兽穴中飞奔而出,朝着昊阳鸟飞遁的相同方向,或跑或跳的拼命飞驰奔着。短短时间内,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兽潮,其中不乏一些平时想在山脉中寻觅,但却遍无踪迹的罕见妖兽。而山脉中的高阶妖兽和能飞行的妖禽早就被岳阳宫高阶修士一扫而光了,倒不用害怕什么。但就是这样,兽群和昊阳鸟的突然失控,还是让方杵心中骇然,大为的不安起来。而在数万里外的隐密山谷中,林长生脚下放着种植在珊瑚上,红色霞光笼罩的霓裳草。此草已经展开了六片灵叶草,在灵光流转下,显得神秘之极。禁制外面,已经聚集了数十几只就近跑来的低阶灵兽,它们拼命地冲击着外层禁制,想要冲进桃林吞噬六叶霓裳草。如此多的妖兽,着实出乎林长生意外,不愧是大晋,如此繁盛情况下,还能出现如此多的妖兽,可是比天南厉害多了。不过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些低级妖兽,而是昊阳鸟。照他的估算,凭借霓裳草的威力,诱惑七级妖兽的效力应该最合适不过,而昊阳鸟又是灵禽,飞遁速度比一般法宝还要快得多,故而没有多长时间,就应该到此处才是。至于岳阳宫的人,他可无心理会,对方若是不识趣,他也不介意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反正正魔两道十大宗门没一个好东西。灭掉一两位元婴修士对于他而言,没有丝毫心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