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矛盾重重
“怎么，现在若是说怕，可是迟了。”青夭揶揄道。
“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白素皙瞪了一眼青夭，她发现自从两个人接触时间一长，青夭也不似自己平时看到的那么清雅，而是处处透着痞子的味道。
青夭哈哈一笑，随后正了神色，“以后这种事，让大哥来做便是，省得让你不好做人。”
“哦，大哥这是打算亲自为顾念出头吗？”白素皙有意无意的将头转向后面的顾念。
顾念只得没好气地抬起头瞪白素皙一眼，该死的王妃，就知道拿我开涮，不过青夭会怎么回答呢？
正当她竖起耳朵想要听青夭的回答时，红罗却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她一步一摆腰扭臀，顾念真担心她不盈一握的腰会不会就此断了？
咳咳，想想还真是蛮可怕的。
“哟，早上趁着天气好，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竟是遇到了你们几个。”
青夭嘴角挂着礼貌性的笑容，算是跟红罗打了声招呼。
红罗对于青夭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轻撇了嘴唇，随后看向白素皙，这个女人在哪似乎都永远是焦点呢？她的样貌虽倾城，但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吗？
“素皙妹妹今日倒是精神的很。”美眸顾盼间，红罗越看心中堵得越是厉害。
“红罗姐姐今日看起来倒是憔悴了些许。”
“唉……”红罗应声叹气。
“红罗姐姐为何叹气？”白素皙脸色未变，淡淡地问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贼人，那丫头虽然做了错事，也不能这么对她呀，唉，现在是整张脸都花了。”
白素皙面色未变，抚了抚自己的鬓发，“人做错了事，总该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倒是一直都相信老天爷会公平行事的，呵呵……”
她掩唇轻笑：“红罗姐姐也不必太伤心，你失去了一个顶梁柱，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呢？”
红罗笑得越发灿烂，这便是说她已经答应会帮她了？
白素皙看着红罗脸上的笑，心头莫名一滞。眼角余光撇到一旁的顾念，心中更是堵得厉害，自己就算想逃也不能逃了。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是让青夭无比心疼，他伸手捏住白素皙的脸，“这张皮是越来越没用了，竟会露出这种假笑来。”
白素皙呼痛，将青夭的手打下，“谁假笑了，大哥就只会欺负小妹。”
青夭看着她一扫之前阴霾，一张小脸鼓得十分有趣，又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脸上拍了几下，“现在才好嘛！”
白素皙知道他为了逗自己开心也是煞费苦心，也伸出手去捏他的脸……
红罗轻咳了一声，惊醒两人不顾他人在场的打闹。
白素皙回神，下意识地看向顾念，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虽然这是花楼，但你们的行为……”红罗叹了一口气，继续凉凉地开了口，“知道的以为你们兄妹情深，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夭冰冷的眼神打断，虽然他的嘴角仍然挂着闲适的微笑，但还是让红罗感受到了压力。
她冷哼了一声，到也不再开口。
经过这事后，白素皙也没了继续游园的性质，跟青夭和红罗打了一声招呼，带着顾念走了。
青夭想要追上去，红罗却突然拉住他的手，他转过头，只能看到她乞求的眼神。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的冷淡，对她却是这么的独特。我只要你将一部分眼神转移到我身上，这难道对你也是这么的困难吗？”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她一贯的妩媚模样，眼中满是哀求，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她就会开始飙泪。
青夭看着她满是哀愁的眼神，他感激这个女人，若是没有她，他恐怕早就被这里形形**的人给……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当初她为了自己，的确忍受了太多不该她忍受的。
叹了一口气，终是柔声开口，“自从我踏足这里的时候起，就不值得任何一个女人为我伤心了。所以，你也早点把我忘了吧！以后若是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死心塌地的，你也嫁了吧，这个地方终是不太适合你。”
“我红罗虽在风尘中打滚了无数年，但也不是随便一个男人便可以得到我的心。今日我只求你一个答案，你对我红罗到底什么心思？”
青夭低下头，良久他才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红罗，直透她心灵，“忘了我吧，终是不值得的！”
红罗深吸一口气扬起头，闭上了双眼，拉住青夭袖子的手却是越抓越紧，良久之后似是泄气一般重重地甩开。
“就算她不再是枫王妃，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似是宣言，又似是……呢喃诅咒。
青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那句话，眼瞳皱缩，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惊得旁边树上的小鸟飞起又落下。然而只一瞬息，他身上的杀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素靥阁的路上，顾念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白素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说不了。
“顾念……”
“王妃……”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却又同时“噗嗤”一笑。
白素皙点了她的头，“以后，你就放心吧，在湘苑坊应该是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王妃，我……”
顾念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白素皙了，她只是轩辕枫派来保护白素皙的奴婢，可现在的她早已失去了武功。
按规矩来说，现在的她早已成了一个废人，压根不能再呆在白素皙的身边。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也没有哪个主子会为了一个小丫鬟受了委屈就给她出气的呀。
而她前一秒却还在责怪王妃既然已经嫁给了王爷，那么又为何还要与青夭公子做出这么暧昧的事来。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混账的吗？
顾念一把将她给抱住，委屈、感动、愧疚，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让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白素皙被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弄得手足无措，不厌其烦地抚着她的背。她想告诉她，不要随便哭，但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发泄了心中的苦闷也好。
“王妃，你逃……”顾念断断续续地停止了哭泣后，却是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嘘！”白素皙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指尖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很多人在注意着我们两的行动吗，这种话可不要再多说。”
顾念不解，“可王妃前几天也不曾怕过不是吗？”
白素皙微微垂了眼，却是不说话了。
“我知道王妃是为了我，所以才甘愿留在这，甚至王妃衣柜里的那件嫁衣也是别有安排的。”
见白素皙还是不说话，顾念只得继续说道：“王妃真的打算嫁给魔蝎吗？”
一句话，瞬间击中白素皙的心。她已经尽量在逃避了，没想到还是有人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其实王妃大可不必为了我这条贱命做什么牺牲，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笨蛋，让人心疼的笨蛋……”
顾念歇斯底里地大吼，若是可以，她真的想狠下心肠来跟白素皙斩断一切，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再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
可是，王妃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忍心看她更加难过呢？
“王爷现在生死未卜，他比我更加需要你，你知不知道呀，你背叛了他……”
“啪！”一声脆响，瞬间让两个人呆愣了下来。
顾念捂着自己的左脸，半晌抬起头，“谢谢王妃的赏脸，以后王妃就当顾念已经死了吧。”
顾念说完这句话就跑了，虽然不想让她难过，但还是变成这样子了。
白素皙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她真的背叛他了吗？可是一心为了她着想的顾念要怎么办？
……
时间一晃便是数日，在白素皙眼中，她从未将顾念当成是一个丫鬟。而她自从打了她之后，心中也甚是愧疚。
深夜一个人走出素靥楼，看着满天繁星，若自己能变成这些星星中的一颗，那么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寂寥了？
远处不断传来男男女女的欢笑声，白素皙冷笑一声，前头已经够热闹了，没想到，后院也被感染了。
她抬步想要远去，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妩媚声音响起。
“死鬼，就属你最猴急了。待会若是你赢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这可是红罗自个说的，到时候可不能耍赖。”
“我红罗什么时候食言过？”红罗娇笑一声，随后将自己褪到香肩的衣裳拉起些许，仰头豪迈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她身边几个汉子立即拍手叫好。
红罗虽是风尘女子，但做事向来洁身自好，从不会这样放纵自己，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白素皙虽感到疑惑，但也不曾去管她。眼见那些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不错。
她刚要转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从身形看去，隐隐可以判断，那是——青夭。
她向着他走近，可他似是早被红罗那边的景象给吸引，白素皙叫了他好几声也不曾听到他的回应，只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我叫你好几声了。”
青夭回神看到白素皙时，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以为她刚来，那边离着这里这么远，想着也不会被她看到。下意识拉起白素皙的手就打算将她带离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不想让别人看到红罗如此不爱惜自己的一面。
“大哥，你要带素皙去哪呀？”眼看青夭一声不响地将自己带走，白素皙只得开口问道。
青夭未曾回话，此时他的心情是异常的烦闷，不知不觉间，白素皙的手臂也被他抓痛。
白素皙皱眉奋力将他的手甩开，真是的，为什么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轩辕枫对她是最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