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亦然论道
事情很顺利，轩辕清与华嫣然在国师的撮合下成就了一番佳话，这个中秋节，几人欢喜几人忧。
而华老太师在轩辕枫的百般劝说下也留在了京城，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若说要离开，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不舍的，先前也只是为了让华嫣然不再抱着嫁给轩辕清的念头，才会有辞官的做法。
但现如今有了国师的预言和轩辕清的保证，再加上华嫣然的坚持，他自然顺水推舟留了下来。如今的华家再不如从前，他虽然很希望自己的亲孙女得到幸福，但也希望让华家重现辉煌。
如今这个局面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白素皙与华嫣然身上的传奇色彩也被世人所传唱，华嫣然与轩辕清两人喜结连理的故事经过，也在京城各大歌舞坊改编上演。当然此乃后话。
回程马车上，白素皙躺在轩辕枫的腿上。
“今晚的事情是你安排的？”白素皙抬起头，伸手抓过他垂在一边的黑发，撇了撇嘴，这个男人似乎真是得天独厚的上天宠儿，不管是容貌还是智慧。
“一切还是得仰仗国师的。”
“切，瞎谦虚。”白素皙嗤了他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她相信，只要有了国师的帮助，华嫣然一定能幸福。
行走的马前蹄突然抬起，白素皙一个趔狙，差点从轩辕枫身上摔下去。
轩辕枫赶紧将白素皙抱住，才免了她与马车底来个亲密的接触。
“王爷，是华家大公子。”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轩辕枫挑开了帘子，看着那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边的书生打扮之人，“何事？”
华亦然拱手，“多谢王爷今晚仗义帮助家妹。”
白素皙不解，轩辕枫帮的是华嫣然，他来谢什么？还有这人能猜到轩辕枫在暗中出谋划策，也算是本事了。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轩辕枫不相信他只是来谢恩这么简单。
华亦然听得此话，也不再墨迹，对着轩辕枫就单膝跪了下去，“草民想要上阵杀敌，挣取功名。”
“你要上战场？”轩辕枫不屑地笑了，“华家无知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我可以通过读书来考取功名，但华家现在的情况王爷想必也不会不知道，读书这条路太漫长了，所以，我才想着来参军的。”
“哦？既是如此，你拿什么来劝服本王。”
“西蒙地处偏僻，环境恶劣，西蒙百姓彪悍，此次作战，在地势与环境的适应方面都甚是有优势，而我轩辕王朝边境的官员们虽然长期处在那种情况之下，对那边的环境也甚是熟悉。但清王爷此次前去，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王爷向来养尊处优惯了，草民若是能跟去，必当全力以赴，以助得王爷旗开得胜。”
“既然边境官员对那边的环境很是熟悉，那么本王需要你干嘛？”
“草民既然敢来，那么就必定有过人之处。”
“哦？说说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行军打战，贵在谋。历代战争中诸多谋臣良将，都主张以谋略取胜，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上策，大张声势，让敌人从心底里害怕我们的大军压境之势。断其粮草，绝其归路，让他们从心底里胆寒。数万将士通过虚虚实实的遮掩变成数十万，乃至数百万。武力战术与心理战术相结合，必能打败敌军……”华亦然一口气说了很多，说道最后甚至自己都忍不住手舞足蹈。
轩辕枫至始至终都未吭声，等他停下来，才道：“说得不错，可是，战场千变万化，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决定成败的可能。本王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无知小儿，本王要的是一个能将理论完美转化成现实的实力干将。华老太师有此子该当欣慰，华将军在天之灵也该当欣慰，只是你是华家最后的希望，本王还是奉劝你在家好好待着。”
华亦然还要再劝，却见轩辕枫摆了摆手，“走吧！”
马车咕噜噜再次前进，只留下华亦然却又坚定无比的神情。
“你说，华亦然会放弃吗？”白素皙仰躺着问道。
轩辕枫摇了摇头，“华家人个个性子执拗，认准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那你还拒绝他？”
“华老太师只有这一个孙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恐怕本王也遭他恨上了。”
“你还会怕这个。”白素皙极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本王是不怕，可不代表轩辕王朝不怕，华老太师门生弟子众多，而且个个都是极其有才能的存在，他们每一个人想条点子，怕也够让我轩辕王朝吃上一壶了，本王也懒得花闲心去对付这些文人。”
“可是，那华亦然难道不会自己去吗？”
“他一定会去，只是本王不会让他一个人去……”这是打算派人暗中保护他了。
两个人回到王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仙风道骨，一头白发犹如倾泻的瀑布，没有用任何的簪子将它束起，就让它如此自由的散着。
白素皙定睛看去，此人不是国师又是谁。不同的只是，与之前全身严谨作风的打扮想比，现在白素皙眼前的人似乎更加随性了一点。
国师见轩辕枫走了进来，也并不起身行礼，只是淡笑着看着他。
“大国师竟然亲自到我府中讨赏来了？”轩辕枫揶揄道。
白素皙忍不住对着国师多看了一眼，轩辕枫好像第一次对别人表现得如此热情。
“他便是璇玑。”许是感受到白素皙的打探，轩辕枫开了口，淡淡地解释道。
璇玑看了一眼白素皙，不同于对轩辕枫的随和，对着白素皙的时候却是满面寒霜。
白素皙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敌意，不解地看向轩辕枫，而轩辕枫只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枫王妃可否先出去，让在下与王爷单独聊几句。”
白素皙瞪向轩辕枫，心里嘀咕道：果真是祸水。随后也不再看璇玑，转身走向栖梧阁。
“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了你苦心经营多年的位置？”璇玑低吼。
“不是为了她，而是我三年前回到京都的时候就打算放弃了。”他的语气释怀中还带了些许遗憾和追忆。
三年前的那场战役，让他丢失了太多太多。他只是想温暖得活着，而不是独坐高位享受寒冷的一生。
“那么你身上的蛊毒呢？你也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你珍贵的生命吗？”璇玑的声音中带了些许不甘。
“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他转过身以侧面面对璇玑。
璇玑被他的话震惊地抬起头来时，却只看到他萧瑟的背影。
“若是这样，我又何必出山。”
“七弟会是一个好君王的。”
“可我是为了……”你。他急切地打断轩辕枫的话，但到了最后，还是将那字吞进了肚中，随后似是气极，抓着茶杯的手青筋暴露。
他以为两个人会是知己，没想到另一方却因着一个女人便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七弟会是一个合格的君王，等这次他西征回来，我会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包括那件东西。”他顿了一下，“璇玑，你效忠的应该是君王，而不是我。”
“我璇玑一生随性而活，从不曾因为任何人而束缚了自己，什么国师，什么名声，什么富贵，你以为我稀罕不成。”
他摔门而去，临走时向着栖梧阁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座恢弘的建筑。
这是他用心为她建造的港湾。
梁思雨又一次被睡梦惊醒。
“白素皙也被种了蛊毒。”突然想起的沙哑声音吓了她一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惊惧，他的声音里满是让她胆寒地冷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害怕，但她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梁思雨不明白，明明那天他就知道了的，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反对自己这样做，可现在又为何如此冷厉地质问她？
今晚之前若是魔蝎对白素皙有过什么心思那也是极浅，甚至只要被风一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看来，女人只不过供男人玩乐的工具罢了。
可今晚过后，他觉得如果可以得到这个供轩辕枫玩乐的女人，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所以，此时，他觉得当初让白素皙不小心染上蛊毒的梁思雨是一个大恶人了。
他突然伸出手，梁思雨无从逃避，纤细的脖子便被他抓住，她拼命地挣扎，可都无济于事。
就在梁思雨快要窒息时，蝶儿却突然打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丝毫未感觉到惊慌。
她恭敬地对着魔蝎行了礼，“主子……”
魔蝎并未看她，将梁思雨甩到一边后，掏出一张白色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本尊要杀你犹如碾死一只蚂蚁。所以不要想着跟本尊耍什么花样，你以为你将我给你的药分做两分本尊就不知道了？”
梁思雨看着隐藏在黑暗中更显鬼魅的他，害怕得急遽颤抖起来，她突然想起一直在外面巡逻的韩彪，想要开口大叫时，魔蝎却点了她的穴道。
她瞪大着双眼祈求似地看向魔蝎，魔蝎却只当看不见，从怀中掏出了一只药瓶，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捏开梁思雨的嘴，就将它赛进了梁思雨的嘴。
随后转向蝶儿，“好好看好了她，从现在开始她不可出现一丝差错，否则，你就代替她成为药引。”
蝶儿眼中划过一丝惊恐，低下了头，“奴婢会好好照顾她的，必定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接下来本尊会好好跟轩辕枫玩个游戏。”魔蝎的声音似在低喃，但听在两人耳中却是无比的森冷。
梁思雨蜷缩成一团，紧紧闭上了双眼，此时她对魔蝎的认识存留在了魔鬼这一个层面上。
蝶儿低下了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让那隐藏在黑雾中的魔鬼彻底忘记自己的存在。
魔蝎看着她们害怕的模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此时他突然想知道白素皙是否也这样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