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的独家演唱会，绝望后的怨憎
呆在如同死去般的城市之中。
看着窗户外的天空。
远方的繁星点点，天知道那是繁星还是其他的什么。
抬头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橱窗外有着屋檐作为阻挡，让人根本就看不到头顶的天使。
难以想象……离开自己所居住的单身公寓接近千米了，天使就好像依旧还在头顶一样……
但是也不难理解。
毕竟这里……也被鲜血浸染。
招牌都被血液所染红。
……
泡了包方便面。
随意的撕开士力架，啃食着。
有没有广告里让人一瞬间从什么林黛玉变猛男，猪八戒变猛男，绿魔变梦露，之类乱七八糟的效果陈志远不知道。
我只觉得又甜又腻。
带着榛子等果穗，还算是好吃。
浓烈的甜味让陈志远疲惫的心神有一丝的缓解。
一丝的窃喜浮现。
为了自己的梦想，出来到现在，要说平时真的苦的和什么苦行僧一样是没有的，但是为了节省开支，这种零食已经尽量少吃了。
毕竟吃多了，不说花费贵，就说这些外面买的东西。
从小父母就告诫过，一般的东西不管怎么保存，只要不放在冰箱里面，过个几天最多也就一个星期，肯定腐烂。
像是这种保质期一个月几个月的玩意防腐剂还有各种添加剂天知道有多少。
其实说来说去说到底，就是陈志远没钱。
感受着巧克力的甜，面包的绵，快乐水的刺激和享受。
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所身处的环境。
大吃了一顿。
几乎快吃饱了才看着泡开的方便面。
用附赠的一次性叉子搅动着面条，呼哧呼哧的吸溜进口中。
吃撑了。
看着大开的大门。
把泡面剩下的汤汁泼到门口的血木树根处。
陈志远将大门关上。
好似这样就能够把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分割开。
用绳子将门把手捆上。
把旁边的凳子之类的推到大门口堵着。
疲惫了一夜的陈志远现在吃饱喝足，神经放松下来就觉得昏昏沉沉。
即便昨天畏缩在墙角不知道睡了多久。
但是经历过如此紧张的旅程，放松下来后自然是觉得身心疲惫。
我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无边的黑暗深渊之中，有着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在我意识深处的天空浮现。
那是美丽的天使。
朦胧而迷幻。
红色的光芒是漆黑世界唯一的光，除了黑色唯一的颜色。
高歌着。
一时之间只觉得身心得到了净化。
不……
这……不是梦……
睁开眼睛的陈志远快速的爬起来。
来到了橱窗旁边。
远远的看着天空。
天使在歌唱着。
飞舞着。
在天空盘旋。
歌声悠扬，澄澈。
让人忍不住感到灵魂放松。
如果不在意那是一个巨大到把人类放在起身边对比就和蚂蚁一样的巨大体型，或许……真的是一个非常棒的歌者。
忍不住感到灵魂仿佛来到了天国，享受永恒般的宁静。
感到灵魂之中似乎有什么被唤醒。
疲惫，痛苦，和愁烦一瞬间消失。
只希望永远永远听着这美妙的歌声。
陈志远没有发现的是周围的墙壁在疯狂的震动。
……
一声声哀嚎声，隐藏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
甚至可以说，这是专属于血红天使的演唱会。
方圆万里，除了血红天使的歌声以外什么也听不着。
这种音波其实已经有点非人。
一些居住在十几层楼甚至二十层楼的居民可没有在地面的陈志远享受。
一声声哀嚎，脸上享受与痛苦交织。
耳眼口鼻缓缓流出鲜血。
某个时刻……
整个人炸裂开来。
碎裂成一片片的肉块……
肉块化为红黄色的液体流入地面。
在水泥石板钢筋铁骨之中，血红色的树木缓缓生长而出。
墙壁也在不断抖动之中出现裂痕。
地面上的人或许还没有太深的感触，在五层楼往上开始就是好像蹦迪一样。
感觉整个房屋都在抖。
越往上越离谱。
甚至很多在大白天飞到血红天使身边的各种弱小怪物纷纷死亡。
从天坠落。
血红色天使如同杀蚊器一样疯狂的将周边的小怪物斩杀。
当然我们要谨记，这个怪物弱小……是相对血红天使而言的……
……
一声声撞击声，声音在天使的高歌之下完全不起眼。
但是看着面前诡异的怪物的陈志远注意到了这一幕。
这一瞬间，享受天使歌声带来的净化消失了。
内心的愉悦消失了。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一样，死死的抓紧。
轻轻的揉搓。
浑身僵硬。
眼睛瞪大。
瞳孔缩小成针尖般。
那是什么？！
是什么生物？！
是……生物吗？！
死死的盯着这个怪物。
眼睁睁的看着挣扎的怪物从自己倒下的血泊之中爬起来。
有着乌黑的毛发，长着漆黑的羽翼。
有着蛇的面孔。
一只硕大的独眼充满怨憎。
独眼直勾勾的盯着天空。
仰头怒吼着。
随着歌声而扭曲蜷缩着身体。
嘶吼着。
低下头的一瞬间，见到了店铺之中浑身僵硬的陈志远。
视线……对上了！……
“不……该死的……”
轻轻的说着。
我只觉得心乱如麻。
连忙翻身到柜台之中。
躲避着。
就好像鸵鸟一样蜷缩起来。
就好像只要自己这么做就会安全。
噼里啪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更加巨大的天使歌声响彻整个店铺。
此时此刻的我才发现，原来店铺的隔音保护了我。
巨大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的歌声传入耳中。
不……不是震耳欲聋。
是耳朵真的要聋掉了。
缓缓的摸了摸耳垂。
液体感。
伸到眼前一看。
血……
嫣红的血液……
世界宛如瞬间安静。
不，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声音。
透过骨骼，传递至心灵深处。
安静下来的世界令人更加恐惧。
无数思绪纷至沓来。
恐怖的冲击将玻璃冲飞，噼里啪啦的撞击在墙壁上。
我看着碎片散落地面。
绝望的感觉在心中弥漫而出。
“该死的……”
低声的怒骂着，泪水自眼底流淌而出。
颤抖着。
恐惧让我颤抖。
让我绝望。
眼睁睁的看着如蛇般头颅，长着漆黑毛发和翅膀的独眼怪物戏谑的从柜台旁边出现，眼睛注视着自己。
抬起头，呆滞的看着巨大蛇头上的独眼。
只觉得其中的怨憎将我撕碎。
它笑了，巨大的口部露出了狰狞肆意的笑容。
裂开了嘴唇。
一排排的锋利牙齿……
闪烁着寒芒。
一根根，就犹如……最为锋利的匕首……
那种对于弱小生物的蔑视。
那种……
猫戏老鼠般的肆意。
郑凯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后是柜台。
双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蹬着地面。
想后退，退到了柜台上。
我曾无数次无数次想过和怪物战斗。
但是此时此刻……
只有绝望和恐惧笼罩心间。
双眼瞪大，撕裂眼帘。
眼角缓缓流出鲜血。
绝望的看着面前一寸寸进来的怪物。
直立起来有五米之巨的翼蛇只能匍匐在地才能进入这个建筑。
即便是最疯狂时候的我在写故事的时候也不会将如此巨大的怪物放在主角完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啊！
呼吸完全停止。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它还没有主动攻击，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那种冷冽的感觉，如同寒冬……
我的活动停止了。
屏住呼吸，心脏停止跳动。
看着面前怪物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面对着自己，张开嘴，分叉的蛇芯子吐出，抖动着，将自己缠绕住。
就要一口吞噬……
猛然一震。
就连我都能够感受到，背后的柜台，甚至整个地面疯狂的震动了一下。
恐怖的音波疯狂的弥漫而开。
翼蛇猛的一怔，随即张开口。
我早已聋了，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我看见其喉咙中的悬雍垂也就是小舌在疯狂颤抖。
恐怖腥臭的气体扑面而来。
吐出如此大量气体的翼蛇缓缓闭上嘴。
我可以看见其满是怨憎的独眼之中布满血丝。
它咳嗽着。
一团血液喷洒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情况让我茫然。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随即背后的柜台不断的抖动着。
我感觉面前的空气都在抖动。
不断的抖动……
就好像是什么……
整个空气都在颤抖。
眼睁睁的看着房屋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缝隙。
翼蛇疯狂的挣扎着，似乎想要将头退出去。
我的内心忽然有种极为恼恨的感觉浮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当我是什么？！
一股子已经做好被吞噬，被杀死的准备却没有死亡。
极为庞大的暴怒充满了我的内心。
在这种该死的环境之中更是加剧了我的怒火和愤恨！
甚至我想，如果被它杀死，一死了之也好，不用再承受这些即便是我也觉得无法理解的事物带来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我仰起头疯狂怒吼着。
我没有看见自己身上的血液在疯狂的钻入到我的身体。
其实我根本没有发现，昨天天使淋下来的血也在被身体快速吸收。
今天这正在钻入体内的血，正是面前这个怪物的。
无穷无尽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若是正常时候的陈志远根本无法理解此时此刻他内心是愤怒痛苦和绝望交织的感受和想法。
简单点说……
就是怨憎！
对这个世界的怨憎，对这个怪物的怨憎，对自己的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