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手腕

沈昊赶紧相劝，“你别生气嘛齐老师，这个一码归一码……”“我只知道唇亡齿寒，你对你的老同学都下这么黑的手，我不相信你以后会善待别的人。”齐小安道。这个‘别的人’，显然是包括她自己了。沈昊还想再劝几句，齐小安直接让他闭嘴，“你别再说了，出去！”沈昊愣了愣，这是我的公司诶，你喊我出去？算了，齐小安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招惹她了。“那我滚了啊，您千万别生气，一定要冷静……”“出去！”沈昊滚出公司，来到宿舍，叫上302的弟兄们网吧打游戏去了。……放学后，司南来到了图书馆。今天不用去单位上班，就抓紧来图书馆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试。很多学生上高中时是拼命三郎，但来到大学后就堕落了。考试成绩就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只要不挂科，或者是少挂科，那都是胜利。但司南不一样，她几乎从来没有松懈过。兼职之余就是学习，除了和沈昊腻歪，几乎没有任何的业余活动。所以虽然是大学，她的成绩一直还是那么优秀，妥妥的全班第一。沈昊也曾劝她大学生活不要那么当回事，能及格就行。但人家说了，大学生也是学生，学习就是最重要的任务。要是不认真学习，对不起家里辛苦的阿妈。刚打开书看了没几页，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周围都是同学，司南担心接电话吵到人，赶紧拿着小灵通跑出来接听。“喂……”司南的声音柔柔的，特别好听。肖美琳听着司南的声音，心里特别矛盾。以前她都可以正眼都不瞧一下司南的，但今天她却不得不来找司南。沈昊连齐小安和汪泽思的面子都不给，执意要将她开除公司。现在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说服沈昊，也只有一个人能让沈昊卖面子，那就只有司南。她要想留在易途，那只有来求司南，请她说服沈昊。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这意味着她在司南面前认输，还得欠下司南的人情。可是如果不留在易途，以后她只会离沈昊越来越远。在经过各种权衡之后，她还是决定放下身段，亲自来找司南。“司南，我是肖美琳。”司南挺意外的，“噢，你找我有事吗？”“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能不能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好，你稍等一下，马上过来。”司南善良，虽然她知道沈昊以前追过肖美琳，也知道现在肖美琳对沈昊有那些小心思，但她内心对肖美琳这个人并没有多排斥，更谈不上怨恨。甚至还觉得，大家都是从老同学，同时从小县城来到城里读书，应该相互关照。匆匆收拾好书包，来到了师大门口的火锅店。肖美琳已经将菜点好，看着司南从门外进来，肖美琳心里叹了口气。昔日那个一身土气的乡下丫头，已经出落得像花一样的好看了。身高明显已经高出自己了，那腿长得让人嫉妒。简单的发型，全素颜，却清丽如莲，美得不可方物。眼神干净得像山涧泉水，一脸人畜无害，“对不起，你等急了吧，我在图书馆，所以……”肖美琳站了起来，给她拉开椅子坐下，“快坐吧，天冷，我们随便吃火锅。”“噢好的。”司南刚坐好，肖美琳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司南，“祝你元旦快乐，这个是我送你的。”司南接过来，打开盒子，是一支口红。包装这么华丽，想必是很贵的。司南不化妆，也不用口红，但她看到宿舍的室友抹过，知道这是啥东西。“这个我不要，我也用不着的，你自己留着。”司南推辞道。肖美琳看了一眼司南嘴唇，心里又叹了口气。司的唇丰满，粉嘟嘟的，就算是不抹口红，依然那么好看。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我知道你条件好，不用口红也是大美女，不过如果你用一下，会更好看。我特意给你挑的，你不要拒绝好不好。”肖美琳是要来求司南的，所以想请司南吃饭，并送她礼物。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只要司南软了，自然会帮她。可司南却死活不要，这东西肯定不便宜，她不能要。“我不要的，你自己留着用。无论你怎么说，我也是不会要的。”又说了几分钟，司南态度是一点也没有松动，是真的不要。肖美琳也没办法，只好作罢。“那先吃饭吧，你要不要喝点酒？”司南摇手，“不喝不喝，一会还要复习。”“元旦假过的怎么样？你就一直在学校呆着？你们宿舍冷不冷？”肖美琳问。“没有一直呆着，我去了温泉……”司南实诚，有什么说什么。但她也不傻，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在肖美琳面前说这些。但肖美琳聪明，知道司南这个土鳖肯定不可能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泡温泉。“沈昊带你去的？”司南虽然有些后悔说这事，但既然说出来了，她就更不会撒谎，就点了点头。肖美琳本来心情就很差，听完这话，心里更是像针扎一样的疼。但面上笑容不改，只是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转身背过去的一瞬间，肖美琳发现自己视线一片模糊。在商学院已经哭过一次了，那一次哭是因为委屈，不甘心。而现在这一哭，就是伤心。说不出的伤心。来到洗手间，擦干了眼泪，不停地深呼吸，调整情绪。她不能在司南面前哭，不能让司南发现她的伤心。更不能让司南知道她为何而伤心。司南隐约觉得肖美琳情绪不对，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肖美琳会情绪不对。肖美琳再回来时，又是一脸笑容。而且再不提去温泉的事，她不想让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也没胃口再吃东西，只想把事情办完，尽快逃离这里。“司南，你知道沈昊开除我的事吗？”肖美琳甚至都已经再没有心情慢慢组织语言，直接就说到了正题。“开除？我不知道啊。”司憨憨一脸茫然，“他又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他凭什么开除你？”“他是易途的大老板，易途主要就是他投资的。我找了人，抢了金梦在师大的业务。沈昊知道了，坚决要开除我。我在他宿舍楼下站了两个小时，想求得他的原谅，但他不肯见我，我脚都冻僵了……”肖美琳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哭的，可是还是没绷住。说到后面，就完全说不下去了。太难过了。司南见肖美琳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脸惶恐，赶紧递纸巾过去，“你，你莫要哭了好不好？”“司南，我只是要强，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可他把我当仇人……他看我的眼神都充满厌恶，像看一堆垃圾……”“不是的不是的，沈昊没有那么讨厌你，是你多想了！你莫要哭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找沈昊，喊他莫要开除你好不好？”肖美琳反而愣了一下，这就行了？还担心她会拒绝帮忙，毕竟自己抢师大的业务，其实也是变相的针对她。可自己还没开口，她先提出来了？“司南，你真的愿意替我说情？”司南其实很为难。她知道沈昊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而且她本身也不太喜欢管沈昊的事。她一向对沈昊比较依赖，凡事都听沈昊安排。可现在她要去改变沈昊的决定，她不知道沈昊会不会生气，也没把握说服沈昊。“我可以试一下，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snew肖美琳在心里说，不，只要你出马，沈昊一定会听你的。但表面上还是说，“没关系，如果你帮忙说情他也不同意留下我，那我也认了。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还是要谢谢你。”“不客气的，我们是老同学嘛。”见肖美琳不哭了，司南才不慌了。她实在是想不到，以前高高在上的肖美琳，会在她面前哭成这个样子。肖美琳这样的人也会哭的吗？肖美琳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还是没能在司南面前保存住颜面，还是崩溃得一塌糊涂。原来那句话是真的，爱情面前，只要你用心了，你就输了一半。你就不再是你自己。……司南到财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森城的冬天本来就黑的早，五点半以后，街上灯就开始亮了。接到司南电话的时候，沈昊正在宿舍和单身狗们打升级。公司很忙，但因为今天得罪了太多人了，自己去公司就像瘟神驾到一样，场面特别尴尬。去网吧玩几个小时，又受不了那龟速一样网速和超低配置的破电脑，索性就把大家拉回宿舍打扑克。一个从二十年后回来的人，真的对当下的这些电子设备提不起兴趣。就像一个开过法拉利的车手，你再让他去乡下开性再好的拖拉机，他也一样不会有兴趣。还是原始的打扑克好，就算再过二十年，这扑克还是五十四张，升级的玩法也还是这样。手机响了，一看是小勺子的号码，把牌交到另一只手里接起电话：“南宝？”其他单身狗作出恶心想吐状，这狗粮太难吃了。“我在你们学校，你方不方便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司南弱弱地说。因为肖美琳说了，今天沈昊火气大的很，肖美琳在楼下等了两小时，沈昊也没理她。所以司南还是不太有底气，担心沈昊凶她。“这大冷天你跑来干嘛呀，你有事跟我说，我过去找你啊，要是冻坏了怎么办？”沈昊一边穿外套，一边训人。“三哥，你要去哪儿，我们升三级呢。”老六叫道。“你们玩，我要出去，我媳妇来了。老子是有婆娘的人，哪像你们这些单身狗只会打扑克！”沈昊道。司南那边在电话听得清清楚楚，脸都红了。熊贱人很不服气，“下次别跟老三玩，他无聊的时候就揪我们去打扑克，现在正来劲，他说走就走！”沈昊向他伸出中指，“是老子陪你玩好吧，单身狗！”骂完吹着口哨就出去了。司南不像肖美琳，等人的时候还走来走去，东张西望。她就站在那，手插在羽绒服的包里，一动不动地站着，头微低，习惯性地把千娇百媚的脸给藏起来。“你怎么来了，冷不冷啊？”沈昊小跑过去，伸手去搓她脑袋。“我不冷。”“还不冷，脸都冰成这样了！来，我给暖暖！”说着凑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你莫这样子，让人看到不好。”“你吃饭没有，我带你去吃火锅。”司南其实已经和肖美琳一起吃过了，但她不敢说，只是被沈昊牵着往前走。因为肖美琳哭了，所以那餐饭也确实没怎么吃好，再吃一点也行。“你要吃什么火锅？麻辣汤，清水汤，辣子鸡，猪蹄，牛肉，羊肉，肥肠还是什么？”司南一听这么多选择，更加懵了，憋出那两个字：“随便。”说完怕挨骂，“我真的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那龙肉要吗？”“啊？”“傻子，我逗你玩呢，我们去吃自助火锅吧。”“不不不，不用了。”这一次司南的态度就很坚决了。因为她知道自助火锅比普通的火锅要贵，而她已经吃过一顿了，再去吃那肯定吃不了多少，那就亏了。“咦，你刚才不是说吃什么都行吗，为什么现在这么明确的反对？”司南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沈昊秒懂，“你是不是你不太饿，所以觉得没必要？”“嗯嗯。”司南赶紧点头。“那行，我们就吃个清汤小火锅吧。”“好呀。”把菜点好，等上菜的时候，沈昊才问司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嗯……就是……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在来商学院的公交车上，司南明明把自己劝沈昊的话术都想好了。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她突然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全给忘了。所以想先吃饭，边吃饭边想想到底要怎么说。“你表现很奇怪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用怕的。”“没，没啥事。”“不可能！你的样子就已经说明有事了！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这饭吃不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