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毁销骨八

现场的惨烈是肉眼可见的,崔臻知道尹寿口里所说百姓散播谣言不是凭空捏造,换做是谁都会被这满地的白骨给惊到。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在白天,看不见从骨头里面散发出来的幽蓝色的光芒,正是那种幽光会更添几分恐怖之色。

“曹大人呢?”崔臻没看见曹敬民的身影问丁三克。

“曹大人带着几位工部主事去了涪汐桥那边,据说是桥体塌陷。”丁三克回答。

崔臻走到一处白骨面前蹲下,丁三克也蹲下:“那是他们工部的事情。”崔臻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从骨骼的颜色来看似乎是年代不远,随手拿起一根骨头,甚至骨感很重。“去把仵作叫来!”崔臻感觉到了不对劲。

仵作过来:“大人!”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异常?”崔臻见仵作有话要说的样子。

“依我看来,这些白骨也就十几年前的事情,而且不是我凉城人。”仵作蹲下来从自己木箱内掏出一根白骨,大致是小腿骨。“大人!请看!”仵作将手里的白骨与地上进行一对比。

“地上的明显要长一截要粗点儿!”丁三克脱口而出。

“对!这两根白骨都是男性骨头,属下不敢保证是一模一样的年纪,但也相差不到两岁,且这些白骨的骨骼明显要比我手里的要粗上一截,光从这一点来说属下就能断定这些白骨是死于十五年前左右,而且是北方人。”仵作道明。

“为何是北方人?”丁三克又问。

“因为北方人生活环境不同,气候不同,生活习惯和饮食都不相同。北方气候冷,所以他们善骑马涉猎,饮食更是大鱼大肉为主。就比如邴丽国和赤尾崖这两个国度就是属于纯正的北方人,赤尾崖也许大人不知道,但邴丽国的人大人是见过的,人高马大,实际上赤尾崖的百姓普遍比邴丽国的百姓更为魁梧高大,因为他们很少来我中原,见过的人也没几个?”仵作说道。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御史中丞钱城和问都察院的李文斌。

李文斌摇摇头:“刚刚他那样对尹总军你又不是没看见,你还赶着送上去给他骂不成?”

“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他就是一个四品府尹,我还是正三品,他敢骂我!。”钱诚和被激的跳了出来。

“他敢骂你就是因为这里是他所管辖范围之内,这里的一切都得听他的,他是老大!”李文斌阴阳怪气地说。

“他是老大?他算个屁!他就是瞒事不报,糊弄陛下,我今日要是不来亲眼所见,明日早朝指不定又要被他欲盖弥彰搪瓷过去,我倒是要去问问他这件案子他怎么跟陛下交代。”钱诚和趾高气扬地走向崔臻,李文斌嘴角露出看笑话的微笑。

“十五年前左右?邴丽国人?会不会和那件事情有关?”崔臻意味深长地看向仵作。

仵作同样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有些花白的山羊胡须看着崔臻:“就算是,现在也不好查,死无对证了,宽且朝廷明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此事。大人,恐怕不止现在我们眼前所看到的白骨跟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关,就是大人您上任以来所发生的几桩命案我总觉得都和这件案子或多或少的有些牵连,甚至是前几日陛下所指派给一甲三名的案子都是有着某种联系的。大人,属下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仵作有些犹豫了。

崔臻着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

“属下猜想,这是冥冥之中注定了要让大人来查清十五年前的那件冤案,大人现在可不能在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了。”仵作的意思是指崔臻前段时间对那几几件案子处理的太过优柔懦弱了。

崔臻看着这些白骨陷入一阵沉思……

“崔大人……”钱诚和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