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药

夜幕降,灯昏黄,斜月初上。

月影岛,某独栋小楼卧室,现任村长黑岩辰次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身前的青年,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对方,但却因为嘴巴被布塞住,后颈遭重击,说不出话。

“黑岩辰次,对吧?参与了12年前烧死麻生圭二一家的事件,原因是他不肯帮你们运毒?”

“唔唔……”黑岩辰次更加惊恐。

蹲在他身前的季星确认没有找错人,微微点头。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背上,让他的身前形成一片阴影,笼罩在阴影下的侧颜带有着几分邪异的味道,在黑岩辰次的眼里,就像是麻生圭二化身恶鬼回来复仇了!

“来尝尝真正的毒。”季星说。

他从怀中取出药盒,拿出其中一粒APTX4869。

“救……”被拿出塞嘴布的黑岩辰次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季星塞了药,捏着下巴吞咽下去。

布又塞回嘴上。

黑岩辰次的眼睛里只剩绝望。

他喂我吃了什么?

几秒后,他只觉全身发烫,就像被扔进了火炉,被烈火焚身,身上的力量在不断地被焚烧殆尽!

是复仇,是麻生圭二在复仇!

季星盯着黑岩辰次的变化。

身体先是小幅度颤抖,很快脸色转为青绿,面露痛苦神色,生命体征快速消失,而在断气之前,52岁的黑岩辰次脸上的皱纹仿佛平滑了一瞬,转眼就又恢复了原样。

他死了。

季星眼中流露出一分思索,很快收好药盒,拿走塞嘴布条,从窗口向外张望两秒,从二楼一跃而下却未发出太大动静,两个垫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潜入是妖魔与生俱来的本领,偶尔用一用,也没什么不好的。

……

诊所,麻生成实魂不守舍,不时地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当时针指向20点整,诊所外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有些紧张地前去开门,门外的正是季星:“你……”

“他们已经死了,稍微等待一会儿吧。”季星说着,走入诊所坐下。

真的死了?

麻生成实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问,一时却不知道问哪个好,既期盼、又有些矛盾地不希望季星说的是真的,诊所里陷入沉默中。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十几分钟。

诊所的门忽然被急促敲响。

“成实医生!成实医生!你在吗?出大事了!村长大人、川岛先生、西本先生刚刚先后被发现死在了家里!法医先生已经赶过去了,但他说解刨尸体需要拿到东京警视厅的文件,现在需要你去帮忙!”

竟然真的……麻生成实脸上露出惊色,看向季星,而外面的人还在喊:‘成实医生!成实医生!’

他只能先答应:“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们在村长家!”

外面的人得到答复,匆匆地返回了,诊所内,季星则道:“你先过去吧,我在诊所里等着你回来。”

麻生成实欲言又止,狠狠咬了咬牙,拎起医疗箱离开诊所。

来到村长家,果然见到三名杀父仇人盖着白布,并排而躺,旁边有为他们死亡而哭泣的亲人,有愤怒恐慌的路人,也有窃窃暗喜者。

三人的人缘都不怎么样。

心乱如麻的麻生成实配合岛上法医,对三人尸体进行了一项项检测,最终得出的结果却是——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如果不是三人接连死亡,而是单独某人身死,绝对会被大家当做意外,哪怕现在……

不引起侦探们的关注,那些警察恐怕也只会将此定为悬案、甚至意外,一如十二年前的大火一样。

我知道凶手,我来举报?

死的是我的杀父仇人,是我想要动手杀死的人,我还没有那么强的正义心啊……麻生成实心中说道。

浑浑噩噩忙碌一個多小时,麻生成实回到诊所的时候已经10点。

季星仍坐在沙发上,对他笑了笑道:“没带警察回来就好。”

女装的麻生成实柔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无奈的笑,道:“不会的,伱到底是什么人?另外……谢谢了。”

“有你这句‘谢谢’就够了,至于我是什么人,如果一会儿我能活下来的话,再告诉你。”季星道。

麻生成实愣住:“活下来?”

季星捏着一粒APTX4869,对他道:“这就是杀死那三个人的药。但它并不是纯粹的毒药,在某些情况下能起到额外的作用,我会吃下它,你来帮忙盯住我的情况。

尽人事,听天命,如果需要,必要的急救措施帮忙做一做,如果我死掉了,就帮忙处理我的尸体。

嗯……就这样。”

什么东西就这样了?

麻生成实满脸茫然,却见季星随手一抛,将药扔进了嘴里!

“等……等等?!”

季星给他一个微笑。

仰头就倒。

麻生成实:(/Д)/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季星其实也不是完全在莽,在服用APTX4869前,他已经进行了足够的测试和思考。

APTX4869将人变小是一种偶发性事件,整个柯南剧情中只有柯南、灰原哀以及赤井玛丽被明确点出服用了这种药后身体变小了。

那么首先,季星的身体有没有可能触发这种偶发性呢?季星认为是可以的。虽然在妖魔大陆他都不是人类种了,但在柯学世界,除了意识思想,这具身体完全是一具柯学的身体,和其他人并无两样。

那么就得拼小概率与运气了?

季星认为也不完全是。

作为一种正在被研发中的不老药,ATPX4869的成分应是在被不断地微调变动的,而自己手中的这一盒药,根据偷盗时间和刚刚在三人身上的测试,季星可以肯定它和灰原哀、柯南服用的是同一批药!

成分完全相同!

那么这同一批药,数量会有多少呢?又有多少被琴酒用来杀人了呢?测试的数量并不会有想象中那么大,柯南、灰原哀、赤井玛丽再加一只剧情中被提到的小白鼠,就是四个成功样本,分母则大概是几十,几十分之四的偶发性。

不大,但也不是小到夸张。

另一方面,‘工藤新一的求生欲望’、‘宫野志保提前了解情况’,这两点,也或许能加大偶发性概率。

自己的年龄与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相当,也有机会提升希望。

这种种累加起来,如果我还是死在APTX4869上,只能证明我季星的器量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嗯,以上也可纯当扯淡。

支撑季星大胆服药的核心只有一点——反正我又不会死!

本体在妖魔大陆,以七星珠侵入的世界,不就是用来搏的吗?

如果成功,陷入桎梏的空手道与学习、黑衣组织的邀请,就都不再是麻烦,季星在柯学世界的预期收获绝对能拔升到新高。

而如果失败,除了没得到生命柯学知识有些可惜外,收获也不会比再磨几年少很多了,何况他还要遭受独自变老的困扰。

失与得不成正比,为何不搏!

而眼前,麻生成实紧张地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季星,看他笑容从热烈逐渐至僵硬,眼睛从有神逐渐至瞳孔扩张,生命体征从有渐至无……

竟然真的服毒了?

要死了?!

他恍惚两秒,连忙扑上去,为季星做心肺复苏,使用各种措施努力维持着季星最后一口气不散。

“喂?喂?!你还好吗?!”

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