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前辈天蛇
君山就在眼前。
司马秀刚才听到了那些几十年前的那些如同鬼怪的事情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了；黄卷的脸色也很难看，像罩了一层寒霜；费天扬和雷田也是不言不语，但可以看出来他二人心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只有一个人眼睛里却像火一样炽热，这个人就是‘天蛇’古咎。
一个在多年前成功逃过观云馆屠杀的人。
一个和宋万楚有着诸多恩恩怨怨的人。
一个现在只是在洞庭湖上撑船的普通老人。
黄卷看着他，看着这个满脸风霜的人，心想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无数的秘密，也有无数的恩怨……也许今天就可以解开了，也许解开这些秘密的代价比几十年前那场事情的代价更加惨烈，更加血腥……
可是黄卷心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疑惑，但是是什么疑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是什么不对自己也想不清楚……
不知不觉，船已经到了君山脚下。
这时的古咎突然向身边的年轻船夫看了看，那是他的儿子。
然后他笑了笑说道：“古汉，今天爹不回去了。你回家给你娘说一声，我陪各位相公上岛去看看，明天一定给你娘俩带回一条二十斤的大鱼去。回吧，天不早了。”
说着就把黄卷开始给他的十两银子的船钱塞给了他年轻的船夫儿子古汉。
古汉痴痴的笑了，说道：“知道了，爹。那你老人家自己小心点，我先回了，我明天午时来这里接你。”
古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跳下了船。
司马秀突然说道：“古前辈，你怎么也和我们一起去，难道你就不怕……”
话音还没说完就看见黄卷和古咎一起举起了手，司马秀就闭上了嘴。然后他跟着黄卷等人一起跳下了船。
古咎看着自己的儿子古汉和自己那撑了许多年的破船远去的身影，眼睛里竟然有了泪。对于一个老人来讲回想起前尘往事，再从新面对时自是一番酸楚在心头。
这时司马秀又开始嚷嚷道：“死黄大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黄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刚才听前辈父子的对话就猜出来，前辈的家人不知道前辈以前的事，所以你就不要再说了。”
司马秀奇怪的看看黄卷，又看着古咎，问道：“前辈的家人不知道？怎么可能！古咎几十年前也是这一带的大人物，就算当地的老百姓也不可能不认识你啊！你老婆就不知道？”但是，司马秀没有留心黄卷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忧虑。
古咎这时沧桑的笑了笑：“我的老婆不是当地人，也和江湖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过几年太平的普通人日子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经不在留恋那个江湖了。”
这时费天扬也开口说话了，“刚才我也想和司马姑娘问一样的问题，前辈既然已退出江湖，那今日又何必陪我们上山？前辈知道我们要上山去干什么吗？”
古咎轻轻咳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们几位的名声我早就知道，也知道一年前你们闯天风寨的事，现在你们去君山调查沈园大公子的事情！呵呵，我来是看看我的老朋友。”
黄卷笑了一下，淡淡说道：“宋万楚，我也想来看看他了。但是听说他好像出了点题。”
古咎也是轻笑道：“宋万楚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消息了，这事不寻常。所以，今天有小花堂的黄大堂主和相思烟雨楼的司马少主，还有江南雷家的雷九少爷在，我也和你们上一下这君山。呵呵。”
司马秀大笑道：“原来老爷子知道本小姐的名声啊！嘻嘻嘻，那你刚才在船上还讲那么多吓人的故事？”
古咎看着司马秀，诡异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缓缓的上君山顶看了一眼。
黄卷对着司马秀笑了笑，说道：“好了，我的司马大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既来之，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吧！沈大公子还等着我们呢。”
司马秀对着黄卷办了个鬼脸，没说话。
费天扬却是说了一句：“没想到前辈会跟我们一起上君山，这样也好，有前辈这样一个轻车熟路的同行，我们也不用在这君山之上浪费太多功夫了，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我们相见的人了。”
雷田说道：“你说的是沈袭人？”
黄卷冷笑道：“应该不光是沈袭人，我相信南怀心也会在这里出现啊……”
……
风呼呼啦啦的吹着，君山上几乎所有树的树叶都掉光了，湘妃泪竹也都黄了不少。
君山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高。
黄卷一行五人缓缓的走在崎岖的山道上，不多时就来到了观云馆外。
天已经黑了下来，借着暮色的余光还可以模糊的看清楚观云馆是一片建在山凹里的一片占地不小庄园，都是白墙灰瓦，一派江南姑苏的风格景象。
司马秀一脸羡慕的看着眼前的这片如梦如幻的庄园，悻悻然的说道：“朝廷的人真是出手阔绰啊，这座观云馆比我们相思烟雨楼还气派！竟然现在还落到了天风寨这帮没品位河盗手里。唉！真应该把整个君山，不！整个两湖都划到我们相思烟雨楼的势力范围来管。哼哼哼。”
黄卷听完这番话只是默默的看了看司马秀，没有说什么。
而古咎却是冷笑的摇了摇头，嘴里反复的嘀咕着什么话，大家都没有听清。
当大家正在为眼前的观云馆感叹的时候，却听见三丈外的树叶微微响了一下。
黄卷等人急忙抬头一看，一个身形模糊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那棵发出响声的树上。
司马秀顿时一惊，接着强装着微微一笑，说道：“什么人？！竟敢鬼鬼祟祟的偷听我们说话？还不滚出来！”
只见树上那个人轻飘飘的站在树枝上，沙哑着声音说道：“呵呵呵呵，小姑娘好大口气啊！我一直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你们却偷偷摸摸的来到君山，还说我鬼鬼祟祟？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声音是沙哑的，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听不出是老是少。
身形沉在黑暗中，也不知是高是矮，也看不出是胖是瘦。
黄卷心道：好高的轻功啊！
然后缓缓抬手道：“不知前辈是哪一位？为何在此？”
黑衣人还是沙哑着声音笑道：“为何在此？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才对啊。”
黄卷微微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前辈不好现身，我们怎知前辈是敌是友啊？如果前辈是友的话，我们来此的目的相告也无妨。如果是敌的话……”
黑衣人也冷笑一声道：“是敌又怎么？”
黄卷再次冷笑道：“是敌的话……”
说完猛然纵身一跃，右手弹指
伤心指呼啸而出。
黑衣人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说道：“伤心指？今天能和你这样的年轻高手交手，也算不虚此行。”
说完大袖一展，黄卷的指风顿时在黑衣人的宽大衣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卷大吃一惊，就连雷田和费天扬都微微一震。
黄卷急忙空中一拧，化指为掌，掌风呼啸。
只见黑衣人凌空一起，黄卷的掌风已经把原来黑衣人脚下的那根树枝震得粉碎。
又见黑衣人避开黄卷的掌风后在空中猛然一掌向黄卷劈下。
黄卷急忙收掌化指，低喝一声：“破！”
黑衣人和黄卷在空中都是猛然一震，各至落到了地上，相对而视。
黄卷此时是一脸的诧异之色，就连旁边的雷田和费天扬都是一脸的不解和冷汗。
黑衣人还是那么的不慌不忙，接着冷冷的笑道：“凤尾箭气…不错不错！不愧是小花堂的大堂主。”
黄卷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前辈刚才一招‘袖里乾坤’化解了我的伤心绝情指，又以一招‘蛇飞天外’躲开了我的流云手，最后一招‘龙蛇二十式’的‘劈波斩浪’接住我的箭气！你到底是谁？”
说完又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天蛇’古咎。
黑衣人呵呵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缓缓摘下自己身上的黑衣。
接着在众人露出了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但是眼角已经有数条岁月的风霜。
他已经不年轻了，但可以肯定他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黄卷微微一叹，摇头苦笑道：“原来如此！在下已经隐约猜到前辈是谁了，不过……这也太……”
说完反身一滑来到自己身后古咎的身边，冷冷对古咎说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古咎冷笑道：“黄卷，船上故事好听吗？可惜，你们已经知道太晚了！！哈哈哈哈。”
黄卷顿时看到了眼前的一片刀光。
夺命的刀光！
黄卷接着隐隐听到费天扬急喊道：“卷哥！他不是古咎……”
还有司马秀得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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