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剑无为亦人无畏
剑圣。
之所以成为剑中圣灵。
那是因为他十七岁时创出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玄天十七剑’。
他在十八岁那年又从第十七剑的基础上悟出了第十八剑——天地忘情皆有剑。
这一剑可以以剑气杀敌于无形。但是，他又觉得在十八剑上面应该还有一剑的变化，那就是人剑合一的‘天下无剑’。
剑圣虽然悟出了第十八剑和第十九剑，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去修炼那并不成熟的那两剑。反而把第十七剑练到了无为无欲的地步，最终也把自己练到了清净白云的境界——圣境。
因为他悟到了‘上善若水任方圆’的境界，不去强求那人不可为的剑境。正是有这种境界才会让他的‘无为之剑’无敌于天下。
但是他今天看着自己的手，心中陷入了迷惑。
因为，他以弃剑近三十年。
已近没有握剑的感觉了。
面对李天石这样的天下第一人，心中却是在想别的一件事。
因为他在半个时辰前还在海上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在，‘人就是剑、剑即使人’的‘天下无剑’之上应该还有一种变化。
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在海上刚才看到了有求那一道冲天的剑光时突然感觉到的。
因为那一剑就是传说中早就应该由剑圣他本人悟出来的千古一剑——天雠！
当时，剑圣悟出‘天下无剑’时还是觉得剑法并不完美。
因为，如果强练要忘记情愫的第十八剑的话就会身受很重的内伤，如果再强练第十九剑就会拿命去交换。
所以，应该还有一剑才是完美的玄天剑法。
剑圣的剑法名称和练法都是从道经里来的。
从第十五剑的白云无定开始就是悟道，净水无华、无为无梦、忘情无恨再到无人无剑是一种道家修为增长的境界。
当年他怕高晓川会强练后两剑受内伤，所以从小就把高晓川送进了少林。希望可以用少林正宗的佛家内功来化解‘玄天十九剑’的不完美，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后来想了想只有把剑法完善才能克制这些由练剑带来的隐患。
剑圣自己明白，道家的最高境界不是人境，而是天道。
所以在三十年前就和李天石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的玄天十九剑之上还有一剑的话就应该是天道之剑！因为，天是至高无上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样的话，那天下间的至高一剑应该叫——天雠。因为，世间万物都不能违背天的意志，不然天就会用仇恨般的手段来制裁万物。不过，以我的境界修为至少还要用四十年才能悟出这一剑！那时我也就会油尽灯枯。也许那一剑根本不是人可以悟出的，更不是人可以练到的一剑。’
当时剑圣说这话的时候，李天石很不以为然。
直到今天，李天石看到了那个神秘的有求先生使出了那人和天相连的一剑——天雠剑时。虽然没有看见那一剑的威力，但是天石老人已经相信了当年剑圣说的话。
所以，天石老人今天想和剑圣交手也是因为刚才有求的那一剑。因为他想看看剑圣会不会那一剑，自己又能不能挡住那一剑。
李天石想到这里，就说道：“独孤老弟，想好了没有？我可要出手了。”
剑圣还是看着自己这一双洁白而修长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道：“看来，今天是躲不了了。不过小弟以弃剑三十年，这双手已经没有用剑的感觉了。”说完，就弯下腰从身旁拔下一根两尺多长的野草后接着笑道：“就用它了，一根无用之物应该能使我那无为之剑。”
一根野草，竟突然让李天石流下一滴冷汗。
心道：这至柔之物在独孤红叶的手中一定会是开山劈石的利器！看来他的武功和三十年前已经是大不相同了，我要小心应付！不过，想到这里眼睛里却冒出兴奋的眼光。
想到这里，一把把手中的‘黄翎刀’丢给李惊天，笑道：“这刀我用不着了，你拿去对付黄卷吧。”说完，也是一弯腰。从脚下的岩石上轻轻扣下一片薄薄的岩石，也是两尺来长。然后笑道：“呵呵，我也就用它吧。”
剑圣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也是惊恐不已。
因为海边的岩石每日都被海浪和风雨侵蚀，已经坚硬无比和滑不留手。但是李天石却是轻轻一扣，就把它给弄碎下来了。心想道：这是传说中的‘血婆娑刀气’？！天石啊天石。你不愧是我独孤红叶一生的对手。
黄卷和费天扬看着这两位江湖武林中的风云人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春鸣琴却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两位前辈的这一举一动已经把武学发挥到了极致。山石对草木，极柔对极硬，大巧若拙对举轻若重，这是高手的修为。黄卷，咱们应该好好去领悟啊！”
费天扬听完这话，却在一旁微笑道：“春姑娘不愧是三仙岛的高手，见识如此不凡！”
春鸣琴向费天扬一点头，说道：“谢费大哥夸奖。”
费天扬一听‘大哥’这个称呼，心道：看来这姑娘真是把自己当成我们的人了，这样来看是好事啊！急忙的说道：“不客气！春姑娘是高见啊，我没有吹嘘。”
春鸣琴听到费天扬这么说，心里顿时欣喜万分。
只是气的司马秀在一旁翻白眼。
黄卷也接着费天扬的话说道：“我希望过一会儿姑娘一定要全力护着凌兄弟，我们好全力对付‘逍遥迷梦诱仙阵’。”
司马秀急忙大叫道：“我也可以保护他啊！”
黄卷只是淡淡的说道：“我需要你看好我娘。”
此语一出，司马秀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
海风呼啸。
阴云密布。
剑圣天石相对而立。
剑圣手握枯草一支，天石紧捏碎石半片。
出招！
天石出招了！
手中石片凌空向剑圣轻轻一划，血红刀气顿时破石而出，向剑圣飞斩而来。
只见剑圣人影一晃，枯草铁硬如戟，剑气飞射而出。
血色刀气和剑圣的剑气在半空轰然相撞，不分伯仲。但是，剑圣和天石都没有后退。
飞进！
飞进速度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剑圣的一根枯草和天石的半片石刀电光石火之间相交数次，每次都有金属的铿锵之声，也隐隐现出点点火光。
李天石突然脚尖一点。
飞退。
在飞退的过程中，天石却是吹起了口哨，哨声尖锐长扬。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口哨一响。天石手中的石片竟然一小片一小片的碎裂。
碎裂的小石块竟像长了眼睛的绝妙暗器一样，一片接着一片的向剑圣攻来。
剑圣惊道：“血婆娑吹笛**！看来你这二十年来没白在这岛上苦熬啊！竟然学会了‘血婆娑气’！好厉害。”
李天石笑道：“多谢老弟夸奖！我这‘长夜吹笛血婆娑’的功法如何？你还是先别感慨，还是先破解了再说吧！哈哈哈哈。”但是心中却是早就想道：我就不信你还不使出你的‘无为剑’！
实际上李天石心中明白，剑圣最厉害的剑法‘无为之剑’不是强攻的剑法。而是取清静无为之意，顺势而下后再顺势而发。他一定会先躲开这些包有我‘血婆娑气’的石子，再寻势发出‘无为剑’。然后自己再抓住剑圣老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时机出手，一定可以重伤他。
李天石猜的不错，剑圣武功修为的确是清净无为、不愿用强的武功修为。但那是三十年前的剑圣，不是今时今日的剑圣。
剑圣再次不退反进！
手中枯草突然剑光闪现，瞬间击碎了眼前数十粒婆娑飞石。
剑光飞进！
李天石大吃一惊！
把手中最后一块碎石用左手食指猛然用力一弹。
最后一块石头带着非常好听的声音从李天石手中飞射而出。
石光如血！
飞击剑圣。
剑圣却对这块飞石视如无物，手中的枯草却已经到了李天石胸前。李天石见状大喝一声：“开！”一股真气破体而出。
‘哗啦！’一声！
剑圣手中枯草顿时被天石那如铁的肌肤和破体的‘血婆娑气’给震得粉碎。
……
黄卷等人和远处的李惊天被这眼前的瞬间一击给闪的眼花缭乱。一阵强光之后，这两位绝世高人已经停手了。
血！
在滴！
两人的血。
剑圣的两根手指插入了天石的左胸，天石的那块飞石射入剑圣的右胸。李天石惊讶的看着剑圣和剑圣插入自己身体的手指。说道：“你的招式变了？”
“我变什么了？”
“你强接了我的血婆娑吹笛**，不退反进。这不是你的‘无为剑’出招的规律！”
“这是无为剑！是今时今日的全新无为剑！因为我刚才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剑无为，人就无畏！”
“剑无为亦人无畏……有道理！我还以为咱们的交手还会千招不分胜负呢？没想到三十年后的交手会在三招之内分出胜负……！”李天石喃喃的说。
剑圣的嘴角也开始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笑道：“咱们要是还是原来那种打法的话，没有千招是不会分出胜负的。只是今日我却想早点分出胜负……我败了！我还是伤在了你最得意的兵器——‘血石’之下啊！”
天石也是嘴唇发白，胸口的血也慢慢的开始流出。惨然道：“你没败，我也没胜。你是伤在了我的血石之下，但我不也是伤在了你的剑指之下啊！呵呵呵呵。”
两位绝世高手却在互相重伤下还能谈笑风生，相视而笑。
真是绝代宗师风范……
黄卷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心道：剑圣前辈为了尽快带我离开这里，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硬接了天石的一击。我真是惭愧啊……
黄卷刚想到这里就突然听到李春夕冷冷的说道：“他们分出胜负了，也该咱们了。”
十三名少女。
十三名霓裳少女已经悄悄的围住了正在聚精会神看剑圣和天石决战的黄卷和费天扬。
黄卷看了一眼李春夕，又看了一眼身边这群以明戏云为首的十三名霓裳少女。
长叹一口气，淡淡说道：“逍遥迷梦诱仙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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