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通往一切的正确指标(下)

裂开的天空,拥有着整个大地的长度。而这一刻,那裂开的两道巨大弧度之中,便是吃漆黑的一片……除了那最中央的地方。

猛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无法形容的巨大眼睛。

它的存在,就像是从门缝之中窥视之中一般……打开了这个纪元的大门,仅仅只是使用眼睛就能够看清楚这个纪元之内的一切。

你甚至没有办法估量拥有这只眼睛的主人,到底是多么的庞大。你甚至没有办法形容得了,它的出现,给以人多么沉重的压力。

神经似乎就在这瞬间就要彻底崩溃一般……无法与之对视,因为不曾拥有这样的资格。哪怕勉力而为,也不过会让自己走上灭亡的道路。

是的,你无法感知他它的真实存在,你甚至无法直视它的视线,因为那样会让你毁灭——这便是纪元的主宰。

这便是天地之中神情肃穆的赵楠,以及骤起眉头的‘它’同一种的表现形式,但是身居在更高位上的……第八唯一。

看见了。

看见了它的出现……第八唯一。

看见这个曾经耗费了整个第八集元几乎所有资源,结合了当时几乎所有生灵修建通天之路,最后才看见的终极唯一。

而这一刻,能够看见它的,就只有这无尽荒芜土地之上的一个创造者以及一个被创造者。

“是你吗。”

声音传来,并非是男子的声音,也不是女子的声音,更加不是任何一道能够辨认出来的声音。因为这是超过了耳力极限所能够分辨出来的,无数把的声音的集合……第八唯一的声音:“是你吗,纪元的窃取者。”

似有什么在同时地撑开这道已经庞大无比的裂缝——是手!

一直如同影子般的手掌……如同用最粗狂的黑色画笔在素描本子上画出来的手掌!它正在用力地把一边的裂缝所拉开。

渐渐地,第二只眼睛,出现了!

……

赵楠一直保持着不动,并非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第八唯一的现显所带来的压力,仅仅是因为他明白封印还没有彻底打开——他不过是打开了一丝丝。接下来的则是第八唯一自己在开始破除。

因此,第八唯一即便开始重新干涉第八集元的一切,但还需要一点的时间,才会达到那种无法容纳自己的程度。

然而另外一个‘它’的反映却是完全的不同……只能够用激动来形容这一刻‘它’的变化。

仿佛是为了反抗着来自那天空之上巨大裂缝之中的双眼般。无穷无尽的黑雾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逆流朝着天空汹涌而去。

作为一切错误的指标,‘它’因为憎恨而形成为赵楠的模样,然而在碰到一切正确的指标之时,更加本质的敌视便会油然而生。

是的。矛盾的双方,正确以及错误,在没有比之更大的矛盾。

那双眼睛正在闪烁。

‘它’正在怒吼——一切,便如同那苍之海的最后一刻般……来自第三欢乐以及第一极恶的关于苍之海的最后记忆。

原典之意苏醒,以及那坟墓之中解开封印的另一个意愿集合的出现。

“就让这里成为你们的战场吧……第八纪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嗯?”

赵楠的面前,一道仅仅能够容纳他一人通过的裂缝忽然打开……这是通往星灵通天之路的裂缝。他之所以打开这道裂缝,自然是打算引爆正确以及错误指标的战争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然而这一刻,他却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举动。赵楠的眉宇间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毅然一步跨入了这道裂缝之中。

“想走!!”

然而‘它’的咆哮声却同时在赵楠的身后响起!看来在本质的矛盾敌人面前。依然无法翻放过‘它’诞生的另外一个理由。

憎恨赵楠。

然而那仿佛也能够吞噬一切的黑雾涌来的瞬间,裂缝也在同一时间闭合着……‘它’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朝着那天空上……世界的裂缝疯狂地冲撞而去。

“正确不存在的话,即便错误,也是唯一的真理!”

……

……

跨越裂缝而出,但并不是星灵通天之路的任何一个地方……此刻赵楠所在的地方,依然还是第八纪元之内。

“几近崩溃的纪元,空间也变得如此不稳定了吗?”赵楠低着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本想着类似这种撕裂空间而前进的赶路方式,还需要进行多次才会达到某个目的地。却想不到如今竟是直接都达到了。

转身眺望,其实不管在什么地方,那天上的一双眼睛依然还是如此的清晰,好像无时无刻都能够存在于自己的头顶之上一般。

然而这一刻。至少这一刻,这双眼睛的焦点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那来自于天之下的黑暗,此时正在侵蚀着天之上的黑暗。

‘它’与第八唯一的交锋,已然成为了这个纪元最后一刻的主旋律。

赵楠收回了那远眺的目光,并且开始试图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寻找某种东西——因为纪元即将崩溃的原因,纪元本身一些尚未被发现的东西。此刻也已经彻底地撕破了自己的伪装出现。

它们就像是一款游戏之中,尚未被玩家所发现的某个直线剧情,或者某个迷宫之中的房间一样。

而这一刻,这些秘密之处,却能够轻易地看破——然而这些地方所蕴藏着的东西,并无法吸引此时赵楠的关注。而唯一让他改变了离开的计划,冒险留下来的原因则是这里——这个一直无法寻求的地方。

“果然还是藏在了这个纪元之中吗。”赵楠开始下降下来。

这里拥有者很早之前就想要寻找之物。只是不管是前往第九纪元之前,还是从第九纪元归来之后,都无法通过本源缘网的窥视而看见,以至于赵楠一度认为那东西已经被藏到了别处,或者说直接送回了星灵通天之路之中……那个家伙。

那个同样有着自由往返星灵通天之路能力,而不需要使用钥匙的……曾经的第八唯一在大地之上的唯一一个代言人。

神罚使徒!

但神罚使徒已经被扑捉,并且已经被取走了最为最要的东西。因此赵楠此时特别地冒险留下来所为的,是当初被神罚使徒从夜帝国圣山之内所取走的东西。

那……千古女帝的遗体。

而如今,那水晶棺。就那么地平躺在了一块黄沙地之上。它的四周除了黄沙,就只剩下创之树枯萎之后所残留下来的巨大根茎而已。

如此的安静,也如此的破败,便如同一处的坟墓般。

赵楠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这水晶棺的面前。伸手把覆盖在水晶棺之上的沙尘所抹去,那一抹清晰之下,便是一张他所熟悉的脸庞。

没有任何的生命反应,也没有任何的灵魂波动,单纯地只是一副躯壳。然而在赵楠的眼中,这似乎仅仅只是一个睡着了过去的。

他跪下,身体几乎趴在了这水晶棺之上般地贴近着,目光完全地凝视着水晶之下的人,并且开始仔细地擦拭着水晶棺之上的其余尘埃。

是的,以自己的双手,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地仔细地擦拭着,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不多余的时间流逝。直到那水晶棺的表面如今清晰如新。

“你……还好吗?”

“终于也找到你了……当然,更早之前我就已经找到你了……在我的安排之下……我们的又一次相遇。”

“尽管已经没有了记忆。但是你问我的第一问题,还是那样的清晰,隔开了千年,依然如一……”

“你问我:你爱我吗?”

“愚蠢的我给了你一个十分愚蠢的答案……现在的话,我可以毫无顾忌,也毫无保留地说,爱。”

“而如今,我也不是邪帝,也不是真理,而你也不再是女帝。”

“但是我们之间不会就这样完结……我说过的。无论是轮回多少遍,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所以现在……”

“我爱着她们,更胜我这一切。”

“让我最后……最后再看你一眼吧。迪尔娜……”

他的双手颤抖着地同时覆盖在这水晶棺之上,脸上带着那温柔的笑容,流下了自从第九纪元归来之后的第二滴眼泪。

这一刻,水晶棺在赵楠的双手之下,开始生出了闪烁的光辉……在光辉之中,整体的水晶棺开始随着空气的流动。化作了一点点的星光般,飞散。

散开在这天地之间。

“请你好好地……守护着她们,还有优妮。”

……

……

“你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纪元而存在,因为你的诞生全在于这里的所有伪魂。一旦你离开,你将不会再是你自己,而是创之树的本体意识。”

“你也暂时无法离开这里。因为你是一切的正确,如果你无法在这里将错误判决的了,你也将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的存在概念将会无限地弱化……所以你必不可现在离开,更加不可能返回星灵界之中。第八唯一……不,原典,好好地在这里排除我所为你特别留下来的错误吧……我将在星灵界的顶点等候你的到来。”

那天地的动荡之中,同一把的声音,不同的两句说话,几乎同时传达到了两个彻底相反的存在之中。

‘它’是如此的容易动怒,因为‘它’的存在是错误,因此这一刻‘它’几乎爆发了自己所有的怒气,因为‘它’无法从任何方面去否定针对自己的这句说话,‘它’在这个本质上的问题上,显得如此的苍白与无力。

另一个它此时并没有更多的怒气,或者说打从它出现之后,就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愤怒。因为它是正确的,绝对理智并且冷静的。因此意念传递过后,它依然还是保持着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也是如今最优先要做的事情……把诞生于自己正确之下的错误,彻底消灭,保持自己的纯净性。

然而当纪元之内一道小小的裂缝打开的瞬间,它的目光却还是移动了一下,彻底地看着那道背影从这道小小的裂缝之中消失。

“窃取者啊……如你所愿。”

……

并不是任何的幻听。

从那裂缝之中走出,赵楠如今已经真正地出现在星灵通天之路之中,当然,也就是众生所平安到达的地点。

“如我所愿吗?即便是我的意愿,也打算接纳吗?”

即便是并没有被汗水打湿背后,此时心悸的程度并不逊色于那种身体的表现。赵楠缓缓地吁了口气,“暂且告一段路吧……也是新的一段开始……最后的开始。”

朝着那自圣地以及龙之界走出来的人所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小的营地,赵楠缓缓地走去。

而这一天,应该是新神纪的第十一天。

……

……

……

苍之海,那时。

当那东西彻底地压下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如此地无法承受的沉重——这来自整个苍之海内所有始人类的意愿集合。

然而这并不是一切,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所感受到的还有另外一种同等分量的压力出现。

“是被封印的新生意愿……也是另一个的原典之意!”依然还是欧菲尔的声音。

第三欢乐与邪帝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邪帝不多说,第三欢乐脸上也浮现出来几乎不存在的凝重表情:“哎呀呀……这已经不是有趣或者什么的状况了……顺便问一下,提娅小姐,这两个**oss既然出现了,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提娅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家伙的问题,但此时却不得不皱着眉头说:“那种事情,谁会知道……但无可否认的是,这将会是一次十分惨烈的灾难,甚至比当初比始人类内斗的时候,还有更为的严重!”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既然已经错误过一次,纠正过后依然还是错误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推翻全部?”回答的却是欧菲尔:“从根本上开始推翻,然后开始重新地进行选择?”

第三欢乐愣了愣,“也就是说,让一切,从新开始……苍之海毁灭,新的一个苍之海诞生,最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忘却,对吗?”

“我想……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