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血祭太湖

太湖神面容抽动着,心中恶念翻涌,他当然不甘心,当然不服气,当然觉得是成王败寇!

但是金龙大王的眼睛是无可遁形的明鉴,他的威严让人从骨子里畏惧。

他更明白,越是狡辩,他的下场越是凄惨。

因此他环顾四周,在没有看到都衡的情况下,最终将目光落在坐在太湖水府席位的铁琛身上。

铁琛平静与他对视,并不觉得心虚,从容且淡定。

他的身姿挺拔,昂扬向上,看起来英勇且威武,依稀能从他身上看出来他父亲的影子。

太湖神心中挫败,又怀着一丝希望,声音颤抖着:

他这样干脆利落的认罪,倒是出乎了铁琛的意料。

但金龙大王并不意外,道:

金龙大王一锤定音,并不容辩驳。

太湖神浑身一颤,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知该仰天大骂,还是跪地求饶。最终他也只是浑身僵硬,缓缓拜倒在地,匍匐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无法坦然认罪,从容赴死,也不敢藐视公堂,罪加一等。

金龙大王知道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他的器量若是更高些,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紫衣神君一声令下,道:

轰然一声巨响,水府上空洞穿一道天光,一座巨大的法台从天而降,落在太湖水府之中,引得虚空震颤,暗流翻涌。

但金龙大王坐镇其中,那几乎把水府虚空挤破的法台竟然生生被这一座大殿容纳了,就造成了以小容大的奇妙场面。

宫梦弼修行过维摩丈室,知道这一手的含金量。就好比抻大布口袋的一角,使之装进去一个比布口袋还大的东西,却不对布口袋其他部分造成影响,着实妙不可言。

那高大的法台笼罩着天光,两根巨大的锁龙柱高耸入云,一把断龙斧藏在锁龙柱上空,看不见真形,只隐隐约约闪烁着红芒。

法台上血迹驳,这不是真实的血迹,而是斩龙台下死去真龙的怨气和煞气。

整个大殿之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尤其是龙神一脉,几乎各个坐立难安,如芒刺背。

含章和令仪也不能免俗,甚至宫梦弼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点遇到克星一般的恐惧,更不必提太湖神。

那法台上浮现两个高大的刑官的身影,乃是力士模样的打扮,只是脸上扣着狰狞的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

那两个刑官向金龙大王遥遥行礼,而后唤道:

老龙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两个刑官上前将他扣住,拖往斩龙台。

老龙剧烈地挣扎起来,凄厉地叫道:

但他既挣脱不了枷锁,更挣脱不了刑官粗大的手,被强行拖到锁龙柱前。

那两根锈迹斑驳的锁龙柱立刻如同闻见腥味的猛兽一般,缠绕在锁龙柱的上的铁索飞舞着,将老龙拖拽而起,锁在虚空当中。

老龙大叫一声,难以扼制地变回真龙之形,但四肢躯干尽数为铁索洞穿,如同晒干的壁虎一样,在虚空中动弹不得。

刑官高呼道:

轰隆一声雷响,虚空中生出神雷打在铁索之上,电光闪烁之间,一柄巨大的石斧当空而落,石

斧的红光与神雷的紫光交织着,刺得人眼睛生疼。

电光骤转之间,便又陷入一片寂静。

那石斧消失不见,铁索哗啦啦响起,飞在空中的龙首先一步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而后才是龙尸砸在地上的沉重声响。

金龙大王站起身来,祭道:

太湖的波涛在水府的虚空中翻涌着,而后如同大潮起落,冲刷在斩龙台上,将太湖神带着恐惧的龙首和流着血的尸身尽数卷入其中。

所有的鲜血尽数冲刷干净,太湖神的尸身、法力,尽数消解在太湖之水中,化作龙元,孕养着太湖水灵,以弥补其亏空。

哗啦啦的大潮从虚空中退去,那刑官再次向金龙大王行礼,而后天光逐渐收拢,那法台也缓缓消散。

太湖神就这样消失在茫茫湖水之中,尸骨无存。

满殿文武,长江重臣,尽数收声敛息,不敢说一句话。

金龙大王道:

金龙大王环视左右,目光如同明镜一般,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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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惊惧,只讷讷应和:

满殿寂静,群臣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金龙大王重新坐回到宝座上,道:

这个时候,殿中的死水立刻活泛起来。

那龙神一派中,好几个老龙神对视一眼,便打定了主意,联袂上前道:

金龙大王闻言,便将目光投向铁琛,铁琛连忙起身行礼。

一众水神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竟也不畏惧,挺直了腰杆,倒有一番英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