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两口子真黏糊

看着高蝶衣那气冲冲的背影,善柔就觉心情大好。

烟雨看着善柔,眼露星光。

“夫人厉害!这高蝶衣怕是要气吐血了。”

善柔:“一厢情愿的苦,就够她喝一壶了。

走吧,我们去看一看那‘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菊花”

柔抬脚欲走,却觉有人正看着自己,回头便对上秦逸明亮又炙热的眼眸。

善柔笑。

“将军近日可是变作了猫儿?”

秦逸凝视着她,迈步向前。

“若能听见夫人说你我恩爱不相疑、此生皆不悔,哪怕是变作狗儿我也认了。”

善柔看着他满眼星光,秦逸炙热的眼眸里全是她。

“夫人何时写诗给为夫?”

善柔头微偏笑得一脸狡黠。

“‘春宵如昨日,思君君不至’这样的么?”

逸捧着她脸庞,好一顿揉。

“是‘郎君似饿虎,娇娘如佳肴...’这般的。”

羞涩像燃烧的火苗,窜上善柔的脸。

“登徒子将军,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秦逸朗声而笑,附她耳畔轻声道。

“怪娘子味美。将军只想着大快朵颐,顾不得脸皮了!”

善柔,再这样说下去,这家伙不知还会说出何样的虎狼词来,不行必须转移话题。

她清清嗓子,一脸怒气的瞪着秦逸。

“要不是将军,我怎会被那高蝶衣揪着不放!”

秦逸看着她明明面含羞涩,偏要扮凶的模样,笑得灿烂无比。

“是是是,娘子骂得对,都是为夫这皮囊的错!”

柔咯咯笑起来!

“将军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了!”

秦逸似终逗她逗得满足了,伸手摸摸她头。

“我会离宴两个时辰。方才她们未得逞,你需更加当心!”

柔面上羞色退去,忧色上浮。

“你也要十分当心,去吧!我会小心的。”

逸:“烟雨,务必保护好夫人。若是紧急,知如何做吧?”

雨点头:“将军放心,雨定会护好夫人!”

“秦将军!”在后方等待的包月明,大喊了几声。

柔:“去吧!”

秦逸左右看看,四下人少,长手一揽柔便入了怀,唇印在她额头。

“千万当心!”

远处包月明连连捂眼睛,这两口子真黏糊。

刑部

炎风雷扒在牢门前方,今日这狱差怎比往日少了许多。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脚链,再看外面空荡的牢巷。

想到秦逸说的,她将死在自己人手中,心开始慌乱。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来人、来人!”

狱差阿朗走进来:“喊什么喊?”

炎风雷:“就你一人?”

高齐与萧剑,同走进来。

高:“谁说只有一人?”

炎风雷盯了高齐与萧剑片刻,慌乱退到牢房最里侧。

“我要见秦逸!”

高齐:“老贼,你若如实交代,我或可帮你去请秦将军前来。”

炎风雷靠墙站着,双眼警惕万分的盯着他二人。

“见了秦逸,我就说!”

埋头的萧剑,眉轻皱了一下。

手不声不响的摁在了剑柄之上。

炎风雷眼露精光盯着萧剑。

“你、你要杀我?”

萧剑抬眼瞪去,一脸杀气。

送饭的谢婆子,此时拎着篮子走进来。

“两位大人,犯人该用饭了。”

高齐:“午时未到...”

萧剑唰拔剑攻向送饭婆子,婆子面上闪过诡笑。

竹篮飞出,饭菜撒落,异香顿时四溢而出。

“高大人,快去搬救兵,阿朗你我二堵死这老婆子!”

高齐急急冲出。

剑、朗二人拼尽全力战那老婆子。

萧剑:“你是谁?”

老太婆:“你们不配知晓!”

话音落,扔出一只七彩瓶子,黑烟如鬼魅在牢中四窜。

萧剑与阿朗瞬间口鼻流血,浑身无力。

‘哐当’武器落地,两人倒地不醒。

高齐也没跑得掉,倒在了不远处的牢巷中。

老婆子自阿朗身上拿得钥匙,打开牢门,不急不徐的走进去。

蹲在角落的炎风雷,起身慢步走向老婆子。

“毒圣谢红烛!噢,不,应该叫你千贵人。”

老婆子:“多年不见,竟还记得我!”

炎:“呵,剩下的老人不多了,我又怎会记不得。只是想不到十几年未见,再见面,你竟是来杀我的。”

老婆子扯去头套,露出风韵犹存的脸庞。

此人正是失踪多年的毒圣谢红烛,也是前朝千贵人。

“埋将坡事败,你心中便知活不久了,不是么?”

炎风雷苦笑:“是!可我以为会死在敌人手中,却不想真如秦逸所说,我终死于自己人之手。”

谢红烛:“若你方才未提要见秦逸。今日我便不是来杀你,而是来救你。”

炎风雷苦笑不已。

“不,他在派你来时,我就注定是死。”

谢红烛挑眉:“你即如此清楚,我便不再拿话唬你了。没有谁,比我更适合送你一程了。”

炎风雷摇头。

“我不明白,当初那人负你,你远赴圣西,沉迷制毒,久居毒雾老林不肯出,销声匿迹十多年,今日为何又出山帮他后人?”

谢红烛眼亮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是去了圣西,但他没负我!”

炎风雷频频摇头。

“他负你,天下皆知!”

谢红烛听言,非但未怒,反而笑靥如花。

“世人愚蠢,只见表相不明就里。他从未负我,去圣西是让我远离战火,为北亁留一条路。”

炎风雷惊住,许久才回神。

“若你今日救我,我再不露于世人眼前,只求给一条生路!”

谢红烛却摇头。

“不,你方才说‘注定得死’,是对的。”

“你若想救,定是可以的。”

“救你,便是害我儿!”

“你儿?”炎风雷惊得连连后退。

“你儿...那真正的太...噗”

炎风雷喷出一大口黑血,靠墙倒下,双眼圆睁的瞪着谢红烛。

谢红烛:“给你的毒,无色无味毒发过程无痛无感,算是对曾经的情分,有交代了。”

炎风雷伸手想要抓她,却连衣摆都没碰到,就断了气。

日挂正空时,送牢饭的谢婆婆,手拎竹篮,佝偻着身子出了刑部大牢。

门前看守,未曾理会。

老太婆身影渐小时,刑部大牢中传来‘不好’声。

门前狱差快马奔出急追。

“站住!”

老太婆佝偻的身影,眨眼间挺得笔直,蹒跚的脚步刹那间健步如飞,转瞬没入小巷消失无踪。

不远处的茶铺,烟望将两文钱放桌上,提剑寻着申如翼留下的标记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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