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靠山成了火海刀山
善柔在荷花池前的亭中纳凉,丑猫儿奉弥藏于廊柱下,盯着池中来回游动的鱼儿,一脸惆怅。
“奉弥,你不会是怕水吧?”
丑猫儿转头看向她。
“被我猜中?”
‘扑通!’猫儿入了水。
善柔倚倒栏杆处,盯着池中那游得比鱼儿还欢快的奉弥。
小片刻后奉弥跃回亭中,嘴里含着条金红的鱼儿,邀功似的看着善柔。
善柔摸摸它头:“嗯,厉害!”
奉弥一阵秃噜,晃了善柔一身水。
“嫂嫂!”
秦灵儿自拱门进,身后跟着炎娇娇。
“灵儿?找我有事?”
“我来看看嫂嫂!”
将军府接连两次遇刺,丹苑皆一声不吭。整座院子,只眼前这小堂妹,来府中探望。
观二房、三房这事不关已的姿态,终究是难成气候。
“灵儿,坐!”
秦灵儿乖巧的在她身旁坐下。
“嫂嫂与大哥,伤可恢复了?”
善柔轻轻点头:“嗯,再养些日子便大好了。”
炎娇娇趴在栏杆前,看池中鱼,听得善柔的话,白眼直上翻。
“切,病秧子倒是能回回大难不死。”
善柔:“怎么很不服?”
炎娇娇转身,蛮横的眼神盯着善柔看。
“当然!不过无妨,到了京中,收拾你的人可多着呢!”
善柔皱眉,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难保这京中,就没有觊觎秦逸的女子。这靠山,快成了火海刀山了。
炎娇娇见她不言语,面色尽显得意。
“怎么怕了?”
善柔笑看向她:“你都说我回回皆能大难不死,有何可怕的?”
炎娇娇白眼直翻:“我看你到时候还能否如此自信?”
秦灵儿扯了扯炎娇娇衣袖。
“娇姐姐,你少说两句。”
炎娇娇满脸不耐,转身继续看鱼。
秦灵儿拿出一只漆木匣子,递到她眼前。
“辟邪珠,送给嫂嫂。”
善柔接过,淡金色拇指大小的珠子,圆润又晶莹剔透,是好东西。
“当真给我?”
秦灵儿点头:“当然。”
炎娇娇一把从善柔手上夺过,塞回秦灵儿手中。
“灵儿,你嫂嫂何等好东西没有,要你这辟邪珠作甚?”
秦灵儿急得快哭了。
“嫂嫂去京中,定是比圣凌城凶险,珠子赠与她,或许有用呢?”
小丫头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倒是令人心软。
善柔摸摸她头:“嫂嫂有你大哥护着,哪用得着辟邪。”
炎气鼓鼓:“听见没,有你哥护着呢?”
秦灵儿撇嘴:“嫂嫂,可是看不上灵儿的礼?”
善柔:“心意嫂嫂收到了,珠子你自留着。”
灵儿不依想将木匣子,往她怀里送,炎娇娇摁着她手不让。
“你硬给,我可告诉姑母了。”
秦灵儿眼眶里的泪啪嗒滚了下来。
善柔扶额,这炎娇娇真是讨人厌。
“春飞,把这货给我拎出去。”
“是,小姐!”
春飞转身看向炎娇娇。
“炎小姐,请吧!”
炎娇娇提着衣裙跺跺脚:“走就走,有何了不得。等到京中,我看你如何狂?”
秦逸双手负于身后,大步走来。
“你嫂嫂说得没错,有我护着她,用不着辟邪。珠子,自留着吧!”
秦灵儿:“大哥!”
炎娇娇眨眼间,坠入思春之境,看着秦逸直吞口水。
秦逸眼神凌厉的扫向她。
“表、表哥!”
母亲说得没错,男子成了婚,会更加迷人。
秦逸摇头:“春飞把她拖出去。”
“逸表哥、逸表哥,我不捣乱...”
春飞拎她如拎鸡,扔到府门外,大门‘砰’关上。
炎娇娇起身拍拍灰尘,看着紧闭的门,脸上竟还带着笑。
哼,到了京中,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心中腹诽的她,转身就看见一灰发老头儿。
“烛伯,你怎么来了?”
“小姐,老爷、夫人命你回火焰城。”
“好,反正这将军府也没什么意思了。”
秦灵儿的辟邪珠,终是未送得出去。却得了善柔赠她的几瓶,最新去疤痕的小药。
小丫头终眉开眼笑,春飞送她自府内小门回了丹苑。
逸在善柔身旁坐定。
“明日午时出发。”
善柔靠他怀中,两人十指相扣。
“方才炎娇娇说,去了京中,多的是人收拾我。夫君,到底沾惹了多少女子?”
秦逸看向她,边笑边皱眉头。
“夫人,这是何话?遇上你之前,除了母亲,我这眼中可从未有过女子。”
“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我发誓!”话落抬手对天。
善柔笑着将他手拉回。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誓言最不可信,也不可随意发。”
秦逸脸凑近她:“那为夫,便不发誓言。这天清气朗,不如做点别的事?”
“何事?”善柔笑意盈盈的问。
“自然是‘生’这件大事。”
善揉脸微红,笑弯了眼睛。
“什么大事?”
秦逸的心,给她这明知故问的神情,挠得痒极了。
抱起她,飞奔回了屋。
夏日蝉声鸣,院中蝴蝶成双,蜻蜓交尾。
床榻内人影缠,相拥而合,情意绵绵,爱意相融。
蝉声停时,榻中人儿来来回回,终是疲了。
于秦逸怀中的善揉,睁开眼睛,缩成小团小心翼翼的出了他的怀抱。
披衣衫时,身上那些粉红痕迹入眼,旖旎画面上脑,羞意不请自来。
她双手捧脸,烫意渐减,这才起身下榻。
逸侧卧,夏日炎热,未着上衣,实则下衣也无。
锦被搭在其腰身处,自善柔的角度看去,身型线条迷人不已。即风光无限,又令人遐想连篇。
她暗暗呼气,才令脑中那些两人画面淡了去。
善柔速速自锦囊中,拿出药来,轻轻柔柔的抹在秦逸背后的三道伤痕处。
近来内服与外用药兼济,他的外伤恢复很是不错。
多亏那夜为他缝合,用的是免拆线。否则,她还得想办法,在秦逸不察觉的情况下拆线,难度着实大了些。
看这情形,至京中时,外伤应是能痊愈。
不过说来也怪,大战之后,秦逸只乖乖吃药,从未问过伤口处理和用药的事,且总是无意的帮着遮掩医修罗的事。
难道说他已知自己身份?
“怎么起来了?”
逸翻身,长手捞在她腰间,人又回了他怀中。
善柔心中那些疑惑,顿时被这男人的气息掩埋。美色果真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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