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不服又能如何
药铺后堂的帘子晃动,善柔目光扫过去。
哼,很好,管铺子的人躲在帘后看热闹,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吗?
那坐堂代夫盯着她看,目光十分无礼。
“少将军夫人,怎可如普通人家女子,抛头露面。”
善柔看着那无赖的模样,笑了。
“春飞去把掌柜的拎出来。”
春飞得令,大步走到帘后,将高德拎小鸡似的拎了出来。
高德甩开春飞的手,双眼狠狠的瞪着善柔。
“你们是何人?如此作为,当心我报官。”
春飞将一份药铺契约文书,亮在高德面前。
他看几眼后,脸色极难看的低下了头。
善柔目光在厅中扫过,面色下沉。
“医者本是仁心,以治病救人为使命。
看看你们懒散成何样子。厅中如此多病患等待看诊,你们是如何做的?
可知差一分一毫的时辰,都有可能致使病患丢命。
各位如此德行,已然不配做医之一行,立时结账滚蛋。
今日起八海药铺歇铺七日,贴招人告示,但凡热爱医之一道的,皆有可能在八海药铺做工。工钱比之原来多出半倍。混水摸鱼的,趁早打消念头。”
明明身薄力弱,几句话却说得热血沸腾。
厅中病患纷纷拍手叫好。
几名大夫与在场伙计,均羞愧得红了脸。
高德面露愤懑之色。
“少将军夫人,高德不服。我等在此药铺做工七八年之久,若说如何做事,我们比你清楚。”
善柔:“不服?混水摸鱼之人,做上十年,仍旧不配入医行。如今这铺子是我的,你不服又能如何。”
“这铺子本是二夫人的,你抢了去。”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围观人群。铺子外头,围满了人,此时议论纷纷。
善柔笑起来。
“这铺子是我婆婆京氏所有,二夫人不过是代为掌管,怎就成了她的?你可别把这不要脸的名头,扣在我二婶头上。”
高德气鼓鼓,脸通红眼也通红。
“笑话,即使你接手铺子,那也理应由二夫人交与你。哪有直接上门抢铺头的?”
春飞就差将那契约文书,贴高德脸上。
“怎么看不清么铺子之前是我家夫人的,如今是少夫人的,与二夫人有何干系。”
高德急得抡起一旁的座椅就要砸善柔。
春飞长刀出鞘。
明晃晃的刀身折射出烈阳金黄的光芒,晃得高德直闭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春飞左手中刀鞘如旋风,击在他手腕上,座椅哐当落地,随即冰冷的刀锋架在高德脖子上。
“敢对少将军夫人出手,活得不耐烦了。”
春飞声冷如寒刀,杀气凛冽,高德吓到腿颤抖不已,扑通一声跪地。
铺中伙计与大夫,跟着跪了一地,那名无礼的大夫,俨然已昏了过去。
围观群众皆拍手叫好。
高德:“是小的有眼无珠,请少夫人刀下留情。”
“我跟你之间有何情义可言?”
“少夫人饶命!”高德吓坏了,连连磕头。
“聒噪!拿上你的工钱滚蛋。”
春飞收刀,高德立时爬起来,往门外跑。还没拨开人群,就被人一脚踹回药铺中。
高氏带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三名护卫走进来。
“没用的东西!”
伙计与大夫,立时跪向高氏。
“二夫人,救救我等!”
善柔冷笑,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声量,高氏还当真养了几条好狗。
高氏收起眼中凶光,笑容满面的看向善柔。
“让小柔看笑话了。我过于仁慈,才让这些货养成懒散的陋习。”
善柔未作理会,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
春飞靠近她耳畔,轻声道:“高蝶衣,二夫人的兄长之女。此人心思玲珑,且有些才华,声望不低。”
难怪今日高氏比在丹苑沉稳三分,原来是有军师在旁。
善柔打量完高蝶衣,才将目光转向高氏。
“二婶婶是来替这些人求情,还是来给侄媳我撑场呢?”
高氏:“呵呵呵!婶子,自然是来给小柔撑场子的。这些货过于懒散,你骂的都对。”
善柔与春飞交换眼神,看来刚才有的前去通风报信了。
“今日趁着婶婶在,你们有何话说,尽管说吧!”
高德立时扑到高氏脚前:“姑姑,高德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就这样拿工钱走人呐!”
“闭嘴!”高氏一脚踹开他。
这没用的东西,前阵子就交代最近做事要警醒些。结果废物一个,今日过后,这铺中油水怕是难捞了。
高氏如表演变脸一般,笑眯眯的看着善柔。
“小柔,这几个伙计和大夫,立时结账走人,都没问题。只是这高德,一时之间怕是不能让他滚蛋。”
善柔拉过一旁的大夫椅坐下来,面带笑容看着高氏。
“噢,这是为何?”
高氏赔笑在她对面坐下来。
“这铺子的药材采买,账房记账皆是要交接的。这些事都是高德在做,若今日就让那没用的东西滚,怕是对药铺日后经营不利。”
善柔面带笑容,眼露欣赏。
“二婶,当真是精明。”
高氏回头看了眼高蝶衣,随后眼中露出三分得意。
“那这高德,就留下了。”
善柔却笑着摇头。
“一人有一人的行事之法。今日我既然是来收铺子的,这铺中人的去留自然是我说了算。再说婶子今日来,不是给我撑场子的么?”可没让你指手划脚。
高氏脸色微变欲怒,高蝶衣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高氏才硬生生将已上脸的怒火,给压了回去。
高蝶衣对着善柔行礼,笑意盈盈。
“蝶衣早闻少夫人大名,今日终得见。少夫人处事雷厉风行,颇有圣将军风范,蝶衣很是钦佩。”
高氏着急:“蝶衣!”
“姑母莫急。
这铺子如今已归少夫人所有,她自有权处置此处的人与物。况且这些人确是有错在先,姑母也莫要再为他们求情。”
善柔看着高蝶衣,此女倒是有两分审时踱势的功夫。
她明白,自己绝不会留下高德,便干脆顺水推舟,避免自家姑姑难堪。
“高小姐,真通透。”
“少夫人过奖。”
高氏虽肉疼从眼前流走的油水,却也十分相信自己的侄女。
她叹息一声,恨恨的瞪着跪地的高德。
“没用的东西,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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