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神迹：火焰之路

这片山谷的领主，或者说是话事人，早就进入了苏谦的监控范围之内。不需要变身其他形态，潜伏在暗影中的骑拉帝纳就是最好的谍报人员，以这些人类与精灵的实力，骑拉帝纳就算贴着对方的嘴巴窃听，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所以自阿瑟走入这片山谷开始，骑拉帝纳一直留在这儿当‘真眼’。宗教与当权者永远存在危机，苏谦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而任何一个人类社会都会有掌权者，哪怕是如此之小的也不例外。这片山坳的掌权者并不专业，组织架构十分松散，一开始对阿瑟的传教根本毫无反应。当阿瑟将第一个信徒带回卡洛斯，又带回来以后，掌权者终于迟缓地开始有所动作，但这时阿尔宙斯教也开始指数级爆发与蔓延，不再是他们可以轻举妄动的了。“明智的选择，”苏谦暗中赞许，转头就将情报交给了阿瑟，“……情况大概是这样。”“该怎么做？”阿瑟期盼地看向苏谦。苏谦建议道：“我的建议是听他们的话，离开这里，能带走多少教众就带走多少，然后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神迹震撼。这样他们就能够成为阿尔宙斯教在卡洛斯最好的传教士。”第二天，铜锣声唤醒了新的一天，阿尔宙斯教的早课一如既往地在阿瑟所居住的洞窟外热火朝天的开始。越来越多的人类和精灵加入进来，让阿瑟、克来尔、布伦达等仅仅安排场地就忙得团团转。等到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与精灵屏息以待，准备静静地聆听阿瑟今天布道的时候，一行人与精灵蛮从外涌将进来，蛮不讲理地将路上挡路的人类与精灵推开，旁若无人地直奔阿瑟面前。“是领主。”“噤声。”……借助大晴天的光芒，领头的约翰逊认出了阿瑟脑袋上标志性的巨大蓓蕾，眉头皱起又舒缓，努力挤出僵硬的笑容，“阿瑟？我是这里的领主，约翰逊。”助理牧师布伦达藏身在人群里，悄悄蹲下身子，而牧师克来尔却主动走出人群，站在了阿瑟身后。早有准备的阿瑟不卑不亢地打招呼到：“你好。”“这里是我的领地，”约翰逊指指脚下，“这里不欢迎你，给我离开这里。”“请问是我触犯了您领地中的哪一条律法，导致我需要被驱逐了吗？”阿瑟礼貌地反问道。对方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恼怒的情绪，反而向自己提问，一下把约翰逊问住了，他哪里制定过什么律法，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见上司为难，鲍曼立刻上前一步，理直气壮地回道：“在这里，约翰逊领主的话就是律法！”“我明白了，我会离开这里，”阿瑟叹了一口气，而后大声说道，“这里是您的领地，但这里也是一个没有法律，没有规则，没有未来的地方，由您一人而决，主导了所有的人类与精灵的生死。他们的努力与辛劳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摆脱困境的金鱼，而只是为了供奉您一人的恣意享乐。”“哗——！”尽管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然而如此当众赤裸裸的说出来仍然震撼人心。“你胡说什么？！”约翰逊神情震怒，不由自主地向后推了一步，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但是模模湖湖地明白言语的力量，“闪焰王牌。”闪焰王牌是这片‘领地’最强大的精灵。“领主，不要冲突，让它走！”鲍曼连忙上前制止。原本计划是为了赶走阿瑟，精灵们都只是壮声势而已。对方已经答应离开，如果这个时候动手，那大义就在对方那儿，这里这么多教徒一哄而上，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你……你！”约翰逊也想明白了此节，双眼怒瞪却无从反驳。阿瑟跨上烈焰马，回走几步，然后一跃而起，竟然径直从他们脑袋上跃了过去，无视这些气恼喧哗的人们，对着教徒们高声呐喊道：“愿意离开这片罪恶领地的教徒们，跟上我的步伐，我将带领你们走出黑暗的闇夜，前往阳光洒落的卡洛斯，将阿尔宙斯大神的福音传播向整个世界。”“先知，我愿意追随您！”是克来尔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先知，我也愿意！”“叽叽喳！”……此起彼伏的高喊声在教众中响起，人群自发地向着阿瑟的背后汇聚，形成了一条涌动的河流，向着离开这片山坳的方向滚滚流动。本来藏身在人群中的布伦达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稀疏，回头望望有段距离的自己的石屋，在‘要不要跟着去’，‘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细软’这几个问题中稍稍徘回，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跟了上去。以约翰逊为首的一群人与精灵，看着远去的‘河流’，面面相觑之下，终究没敢动。约翰逊跳脚诅咒道：“这群傻子、村夫、畜生，一定会冻死、饿死、困死在黑暗的荒野里。”的确，只要稍稍离开这片山坳远一点，失去了地热的庇护，外界的温度便直线下降。教徒中地位最高的克来尔挤到阿瑟身边，忧心忡忡地说：“先知，外面太冷了，教友们会冻死的，该怎么办？”“我知道了。”阿瑟跳下烈焰马，双手合拢，跪倒在黑色的火山岩上，“全知全能全善的阿尔宙斯大神啊，您的信徒们被驱逐，正在饱受寒冷的侵蚀。请您降下火焰，为我们的行途提供庇护。”跟上来的布伦达有点傻眼，没想到先知的办法是祈祷，他还以为会是分组集中，寻找使用使用火系技能的精灵作为温暖的核心之类的办法。“看，那是什么？！”“看天上！”“先知大人，快躲开！”队伍慌乱了起来。一朵火焰飘飘鸟鸟地从空中缓缓落下，似慢实快，落在了阿瑟身上，而后落在了地面上，将它包裹其中。但是那篷火焰像是虚幻的一般，竟然丝毫没有要烧伤阿瑟的迹象，只是那么静静地燃烧着。有人壮着胆子伸手去摸，却只感觉到火焰以一种温暖却不灼热的温度凭空持续燃烧着，温暖了身体与心灵。“还有更多！”“看天上！”“是火雨！”更多的火焰如落雨般降落，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焰通道，一直绵延向远方，直到加勒尔的海岸边。“神迹！是神迹！”“阿尔宙斯大神显圣了！”这是来自与凤王形态苏谦的神圣之炎、涅盘之火。当进入涅盘虹光的起源形态后，他已经能够像当初炎离所做的那样，释放出火焰，却不会灼伤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