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祖孙相见
“姑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顾瑞湘赶紧迎了上去,心中有些微不安,姑姑在家中大小也是个管事,专门管理他们这些分支过来的年轻修士,有事多半一个传音符就打发了,最多让自己的伴修跑一趟以示重要。
这亲自登门,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赢洄刚刚从秘境回来,难不成是秘境的事?
“家中来了位大人物,听说咱们家有两位修士进了通达秘境,想要问问话,想来应该是关心一下自家子嗣新秀榜的成绩。
你快让赢洄跟我走,别耽误了大人物问话,惹了人家生气。”
顾瑞湘闻言,只无奈解释道:“我家阿洄在秘境里受了伤,人都晕乎乎的,如何对答的了。
而且她这修为只在边缘处转转,能知道些什么,万一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更惹恼了人家。
劳烦姑姑说明情况,让四哥哥代禀也是一样的。”
姑姑却是不依。
“你还是年轻,不经事,那些大人物手都松的很,见了赢洄伤的这般重保不齐就赐下什么宝贝,你若是怕她说错话,变让她跟着南哥儿,学南哥儿怎么回话,却是不能再耽误了,不然还以为是我们顾家有意推诿隐瞒。”
顾瑞湘无法,只能陪着一起去了前院族长专用的会客厅。
和顾瑞南会合之后,顾瑞南虽然还生着气,依然嘱咐了她一句少说话,他会看着对答。
赢洄点头,心中对所谓的大人物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反而是这些人中心情最为平静的。
等姑姑带着人刚一靠近会客厅,便听里面传来顾家族长慈祥的招呼声。
“让两个小家伙进来吧。”
姑姑向着两人眼神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台步迈上石阶。
迈进大门的那一刻,一股灼热的视线便落在了赢洄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然后就是满满的疼惜。
这是应墨第一次真正见到赢洄。
小小的人,跟在少年后边,大半个身子都被挡住,可依然掩盖不住那满身的浅粉伤疤,脸色煞白如纸,眼神也有些迷离,好不可怜。
想起应溶形容初见赢洄之时的场景,心中对白莲儿甚至对苏梦婉和儿子应铎,都增加了一分憎恶。
应墨与赢洄长得有七分像,身为元婴真君,看着却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有些娃娃脸,有些雌雄莫辨的精致,少了女子特有的柔美。
“应墨真君,这就是我家那两个进入通达秘境的小辈,前面这个是我们顾家嫡支,顾瑞南,后边这个……”
老族长介绍的兴起,却听应墨突然打断道:“阿洄,过来。”
赢洄一见应墨容貌便已经将对方身份猜的七七八八,更何况老族长口中称呼,顿时确定下来。
其实,不是没人注意两人的长相,只是对方是江北应家的元婴真君,谁敢拿对方的样貌开玩笑,只当二人有缘分,这才长得像了些。
甚至还有人心下暗自猜测,赢洄会不会因为这相貌得了对方的眼缘,得到一些赏赐。
但是,应墨真君这话一出口,老族长的介绍顿时卡壳,顾瑞南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震惊的看向赢洄。
而赢洄则越过顾瑞南,向前几步,跪在地上,像应墨真君叩首而拜。
“孙儿应洄,让祖母劳心了。”
应墨真君自椅子上站起身来,亲自伸手将她拉起,细细的检查身体。
直到确认小丫头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只有些失血之症,外加元神动荡,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心里的那份惊怒平静了不少,只是看着赢洄外表的浅粉疤痕,仍是有些不能释怀。
随手喂了赢洄一颗安神丹,伸出手来覆在赢洄的太阳穴处。
赢洄顿时感觉躁动的元神识海缓缓归于平静,头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除了因为失去精血还有些疲惫虚弱之外,再没别的不好了。
然后,应墨真君便又往她嘴里塞了颗赤红丹药。
那丹药一入体,便有丝丝血气蔓延全身,煞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顾家老族长此时此刻冷汗直流,几次想要开口解释,顾家并没有苛责赢洄,却在应墨无视之下不敢开口。
“这段时间在顾家可还好?”
应墨真君问的很直白,老族长不断擦汗,紧张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
“挺好的,阿湘很照顾我,这次能去通达秘境,还是阿湘帮我争取的名额,让我去散心的,是我自己非要跑到白塔去,一不小心把自己搞受伤了。”
应墨了然,看来赢洄和那个阿湘相处的确实还可以,生怕自己会迁怒。
应墨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本还有些生疏的祖孙,顿时亲昵了许多。
“阿洄顽劣,离家多年,多亏了你们顾家帮忙照料,门口跟着你们一起来的,就是那个阿湘吧,叫进来我看看。”
顾瑞湘突然被叫进会客厅,紧张的都快同手同脚了,一进门,便见到赢洄亲昵的站在那位不认识的大人物身边,心里一惊,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快就得了大人物欢心。
直到见礼之后,听老族长说明原委,顾瑞湘不是惊喜,也不是失落,而是委屈。
她觉得自己和赢洄相依为命多年,两人早已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如今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赢洄不但有秘密,还从始至终都瞒的死死的,从未与她分享,更未找她求助,她在她心中,可有半分信任?
应墨真君借口顾瑞湘即将大婚,赐了不少宝物,给她添妆。
她却没有丝毫惊喜可言,麻木的行礼,麻木的道谢,更是麻木的告退,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的小姐妹一眼。
直到赢洄离开顾家,两人就如陌生人一般,那匆匆一瞥,便是作了诀别。
“真不去和你那小姐妹道别了?”
应墨看着有些低落的赢洄,最后问了一句。
赢洄摇摇头:“不了,她恼我气我恨我都行,本就是我让她难过难堪,也没甚能够解释的,事实本就如此。
我问心有愧,却不能为了心安强迫她原谅我。
她就这般怪着我,便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伤怀,好好的嫁人,好好的生活,自然慢慢的就将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