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穆图院长
果然如格里恩所说，当纳西回到英灵学院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那些诡异的目光让纳西感到费外的难受，当他会到住所是更是直接感觉到了一些人的愤怒。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小屋不知道何时被人涂满了各种恶毒的标语：
“恶魔的奴隶！”
“深渊爬虫！”
“乡巴佬，滚出英灵学院！”
“怎么不跟这安杰罗一块去死！”
……
看着这些别有用心的恶毒词句，纳西的心里很不好，但他也或多或少地感受到英灵学院所发生的一切。
尽然血腥献祭召唤的失败不但给英灵学院造成了重大伤亡，同业也深深地打击到了这座叶法兰唯一的战法师学院。
在深渊降临事件发生后，英灵学院就被安插了不少来自法监会的人员，除此之外还有守备队也在这里驻守了一定人手，防止某些从禁魔监狱逃跑的囚犯回来复仇。
如今这座以规模著称的战法师学院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出于安全的考虑，不少家长直接将自己的孩子强行带走。恐慌也影响到了其他的人，一些在学院内授课的教员也离开了叶法兰这个对战法师更加歧视的城邦，前往佣兵之城莫纳里斯谋生。
到莫纳里斯当佣兵一直以来都是战法师离开英灵学院优先选项，毕竟在永恒龙城的监督下，卡兰托克数千来就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内战。莫纳里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收留众多有着冒险之心的独立城邦，很多佣兵工会也乐意接纳战法师。因为他们比起魔法师没有那么多要求，跟团队融合性好。
除了墙上某些恶毒的涂污外，纳西的住所周围更是堆满了各种垃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看来在他被关押的这些天里，不少人已经将心中的怨气倾泻在自己的小屋上了。
纳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屋，发现竟然离开时所留下的锁门魔法竟然还在。
在狱中的时候，纳西就有些担心法监会可能会将自己的住所翻个天翻地覆，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看得上纳西的小屋。
既然没有人来过，那么屋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还是先清理垃圾吧。
随即纳西便开始埋头清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还没等纳西将那些堆在自己门口的垃圾清理完毕，一个平日里跟他私交不错的教员来到了他小屋。
“纳西，你总算回来了。”
“是的，怎么了有事吗？”纳西看着对方气喘吁吁的模样，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着急。
“穆图院长回来了，他刚刚接到了来自法监会的通告，说你无罪开释了。所以他就让我赶过来跟你说一下，请你到院长办公室一趟。”
穆图院长回来了？这让纳西有些感到奇怪，不过细细一想也就释然了。英灵学院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就算穆图院长再怎么闲也得赶回来，不然的话英灵学院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有些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有些秃发穆图院长说道，“首先我要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是我将英灵学院托付给安杰罗，所以才造成今日的灾难。这个责任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推卸的。另外在深渊降临事件中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在这里我代表英灵学院向你表示歉意。”
看着穆图院长那憔悴的脸容，纳西已经猜想到了他近日里应该为发生在英灵学院内的各种麻烦事头疼了很久。
还没等纳西回话，穆图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今天主要是向跟你理清一下你与英灵学院的关系。”
“什么关系？”纳西心一惊，发现自己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我查阅过我们学院的档案了，虽然是安杰罗将你招进来了的，但我发现他并没有帮你办理相关的入学手续。也就是说实际上你只是安杰罗的学生，而不是我们英灵学院的学生。”
穆图拿出了一叠材料说道，“除了几次安杰罗安排的考核外，我找不到其他你是英灵学院学生的证明。”
“这……这怎么可能？”虽然纳西已经从格里恩的口中听到了自己可能会被英灵学院放弃的可能，但当这一切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当接到你无罪开释的消息后，我就让人来找你来商量这件事，实际上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穆图翻开了那一叠材料，“自从我回来后，就受到了很多其他师生发来的信件，他们无一不要求将你和安杰罗还有大工匠从英灵学院里除名，以挽回英灵学院的声誉。”
听到这里后，纳西默默不语。他已经从小屋的遭遇了解到自己成为了不少人眼中的恶魔了。
“对于你住所发生的一些事其实我们也派人去处理过，不过收效甚微。”穆图，“如今学院内还沉浸在莫名的悲痛中，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在过激的情绪控制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超脱离职的行为。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离开英灵学院。这是为了你人生安全着想，当然学院这边也会做出一些相应的补偿。”
虽然纳西对于这样的安排很不忿，但也只好接受这个有些屈辱的建议。
“好吧，院长先生，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过我要处理一些东西，估计今天还要在我那小屋待一个晚上。”
“不，不用这么着急。”穆图院长说道，“虽然你离开英灵学院是必然的事，但也用不着这么仓促。我刚才和其他学院高层商量过了，你只要能在一周内打点完一切离开英灵学院就行了。”
“好吧。”纳西有些丧气地说道。
“然后还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说一下的，就是关于安杰罗的。”穆图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就在前天，关于安杰罗的审判就已经结束了。”
听到这话后，纳西心一紧说道：“什么，不是说老师的审判要比我的晚一天吗？怎么会提前结束的，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审判提前了，之前放出来的消息是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捣乱。”穆图端起了快要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你的老师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他一直重申你是无辜者，不应该受到这件事的牵连。虽然我没有到场，但是这些都是法监会的人告诉我的。”
回想起今天法**艾尔蒙德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模样，以及格里恩完全没有按照先前商议好的步骤来为自己辩护，纳西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老师最后的判罚是是什么？”纳西追问到。
“死刑，公开处决！”穆图轻轻地放下了手中杯子，“我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据我在法监会的朋友说，这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卡兰托克，每一个独立城邦都存在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法律法规，这属于城邦主权的一部分。在叶法兰这个法师之城，死刑只适用于那些丑恶的血法师以及外乡人。作为城邦的主人翁们，魔法师无论惹上了何种罪刑，最严重过的处罚也不过是异界流放而已。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魔法师是一个彼此敌视和冷漠的团体，但是他们却非常珍惜生命。数千年以来所形成的魔法文化氛围让大家接受了一个概念，那就是对同僚进行肉体毁灭是非常无趣的行为。因为一些本领高强的魔法师甚至可以抛弃肉体继续生存下去。
所以在魔法师群体中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能折磨他们的只有完全禁止他们使用魔法。
异界流放就是其中的一种手段。在对异界的探索中，这数千年来魔法师们发现了不少完全没有魔力感应的异界。魔法师一旦到了这些没有任何魔力感应的地方，就会丧失掉最基本的能力，永远也用不了魔法，也永远回不了卡兰托克。
因此安杰罗被判与公开处决的事，让穆图院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任何对生活还抱有任何希望的人都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除非这个人已经彻底放弃了一切，对整个世界都不在留恋。
学院办公室内，两人静静地坐着，任由时光慢慢流失。穆图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纳西来说打击确实有些大，他想给眼前的年轻人一些冷静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后，穆图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宁静：“就在刚才，法监会的人让我跟你传达这么一个消息，安杰罗他希望在处决前能与你见一面。当然并这不是硬性要求，只是安杰罗的个人意愿，你可以拒绝。”
听到这话后，纳西争斗了一番后说道：“什么时候，我想见安杰罗老师一面？”
面对着纳西的答案，穆图院长有些意外：“虽然我不想明说，但安杰罗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将你当成了在献祭召唤中挡下恶魔一击的炮灰。你为什么还是坚持称他为老师。”
“因为如果没有安杰罗老师的提携，恐怕我现在都还在契卡小镇待着。虽然他将我带来英灵学院培养是一种算计，但我还是很感谢他将战法师的技巧传授给我。”在得知安杰罗将一切罪名揽下后，纳西觉得有必要去看望一下将他带来叶法兰的安杰罗。
毕竟马尔福死了，如今的安杰罗也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弟子。如果他不去看望的话，那么就更没有人去了。
“好吧，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叶法兰的紫罗兰监狱。因为我也要去见这位同僚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