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惨剧伊始

“马尔福学长，卡特里娜学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被关在里面的？”离开禁魔监狱的纳西问起了从刚才就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这一路下来他憋得相当难受，魔法师是这个世界上好奇心最强的职业，纳西当然也不会例外。

马尔福知道自己是无法逃避来自纳西的提问，既然已经带他去见了卡特里娜，那自己必需好好解释一番。

他回首望了一眼身后那漆黑的庞然的建筑，长呼了一口气后说道：“这应该从哪里说起呢？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这种忧伤的语气让纳西一下就察觉到这是一个不堪言表的痛苦过往，没有经过彻心的痛是不会有这种语气的。

马尔福此刻整个人显得十分低落，思绪有些混乱的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因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得清楚，而且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往也是一种折磨。

正当纳西打算放弃自己的追问时，马尔福说出了一个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陌生词语。

“你听说过千瞳之渊吗？”

纳西默然地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的他不明白这跟卡特里娜被关在禁魔监狱里面有什么关系。

看到纳西不明所然的模样，马尔福苦笑着说道：“可能这个词对你来说有点陌生，因为这是一个比较新的词汇，也是最近叶法兰才统一起来的称呼。如果换一个词，你肯定会有所了解。”

纳西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到底是什么？”

“深渊！”马尔福一字一顿地将那个令很多人都胆战心惊的词语说了出来。

“什么？深渊？”纳西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卡特里娜学姐怎么会惹上深渊的，那里可都是恶魔的世界啊。”

深渊里的恶魔一直是所有冒险小说最终大魔王的出生之地。在所有的描述中那无底深渊是一个混乱至极，只有无尽杀戮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界域之力的限制，深渊的各大存在早就把这个世界摧毁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自众神归隐后，恶魔也随之销声匿迹，但他们所带给人类的恐惧一直都存在。世界各地每过一段时间总会传出关于恶魔的吓人传说。例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将某个偏远的村落小镇化为了灰烬，又或者某个骑士团一夜之间被恶魔消灭得一干二净，甚至有时小王国的首都也成了恶魔的袭击对象。

纳西都听过了不下五个与之相关的故事，虽然最后来自深渊的恶魔都被击退了，但其所造成的恐惧成为人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实际上很多魔法师也曾经通过一些极端的魔法窥视过深渊，不过这种窥视如果没有采取一定的防护手段，施法的魔法师大多数情况下都抵抗不了那些来自深渊的诱惑。不然灵魂一定会被那些恶魔所侵蚀，直至最后堕落成为恶魔的奴仆。

所以在魔法师的世界里，也只有那些肆无忌惮的血法师们才敢接触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已经彻底堕落的他们根本不需顾忌别人口中的堕落。

所以当深渊的名字被提及时，纳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不能理解为何想卡特里娜这样的女子究竟是通过怎么样的途径来接触到深渊的，但纳西已经猜想到她口中一直叨叨念念的真神应该跟深渊脱离不了干系。

马尔福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语气变得异常的沉重：“大概在十年前吧，安杰罗老师家发生了一场惨案。外出数日回到家中的老师发现自己的家人竟然遇害了，老师的家人被人用非常残忍的手段肢解了，然后被放置到一个诡异的魔法阵中间。。”

说道这里，马尔福的语气变得有些抖颤了：“那时候我刚刚成为老师的学生不久，跟随者老师目睹了整个惨剧的全状。我现在清楚地记得那个非常血腥的场面，那种残忍根本不是人类所为！”

马尔福脸部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看来那血腥的场景折磨他已经很久了。

“那卡特琳娜学姐当时在哪里？”纳西也不便追问惨案的细节问题了，他只是关心这件十年前的惨案跟卡特里娜有什么关系。

“她是唯一的幸存者！”马尔福缓缓地说道，“我们在一个橱柜里发现了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卡特里娜，我们当时都误以为她也是这场惨剧的受害者。你要知道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能从这残忍的献祭中侥幸活下来，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怀疑她。”

“难道当时你们就没有找到关于这场惨剧的蛛丝马迹吗？”纳西追问道，“例如你都说了这是一场献祭，应该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的，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凶手才对。”

在他看来一场手段如此恶劣的献祭肯定还有别的人在协助，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没错，我们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缉拿凶手上。在惨案发生之后，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卡特里娜都不跟我们说起有关当天的任何信息。我们都认为她可能是被那惨剧吓坏了，所以才不愿跟我们说起那天的事。”

“那后来发生的事呢，你们没有继续追查凶手吗？”纳西继续追问道。

“当然有，老师发了疯一样去追捕那些可能是凶手的恶棍。只要是有嫌疑的家伙，老师一个都没有放过，一些连叶法兰都不敢碰的硬骨头也栽在老师的手上。”马尔福苦笑道，“可能说了你也不相信，老师的名声正是那几年打出了的。而作为学生的我们也当仁不让地冲到了第一线，成了英灵学院绝对的精英。”

“你们？”纳西注意到了马尔福的用词，“学长你不是老师的唯一学生吗？”

“不，在我上面可是还有五个学长和学姐呢。”马尔福笑的有些惨然，纳西从这笑容中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我们在为缉拿凶手忙活了好几年后，有一个师兄牺牲在缉拿凶手的过程中，不过更多的人去死在了五年前的那场惨案中。”

“怎么会？难道卡特里娜学姐真的是两场惨案的凶手吗？”纳西不敢相信牢狱中的那个人会一连犯下两场惨案。

“因为我就是第二场惨案的亲历者啊。”马尔福声音有些抖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