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直捣黄龙去吧
“虽然没有掌握长久平稳的改造时空，但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对无生命物体的一次性的压缩。”明明只是单调的陈述，配合上孙果当前危险的眼神，竟有一股择可怕的凶猛气息扑面而来。
？？
不明所以的张章在投影上方打出来两个问号。
“so？”
“so？”孙果一脸狰狞，连原本光洁的头皮都有一根根青色大筋隆起，此刻的他看起来好像想要择人而噬。
“so！你还有脸说so！”孙果从脑袋后面揪下来一个冬枣大小的珠子。“劳资终于不用天天在头上顶个卡车头那么大的金丹了！”
孙果把手里的珠子使劲的戳到张章面前，因为两人所处环境的不同，在法夫纳号的舰长室中，张章直接被孙果投影的手臂杵进了自己的脑门，让他不得不后退两步，才能看清此刻对方手里的珠子。
“看清楚！这个大小才踏马的可以称得上丹！”对此一无所知的孙果还在疯狂的宣泄着自己长久以来的憋屈。
没错，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需要搭载的配件也越来越多，现在最新款的金丹真的有卡车头那么大。而作为对金丹性能需求最高的程冲就更厉害了，他的金丹，足足有火车头那么大，此刻就飘在战舰外面呢……
“金丹，再也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了。”发泄完毕的孙果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情绪，眼角还挂着泪痕，但脸上以归于平静，他喘息着环视了一圈，拉过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边的张章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呢，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出孙果居然会因为金丹过大而濒临崩溃。
很快，虚拟空间里发来的一个私信解答了张章的疑惑。
跨栏背心人类之光：老张，谅解一下，谅解一下。这家伙经常忘记了把金丹留在外面，为此不知道撞坏了多少大门。
降魔杵：那也不至于难过成这样吧？你看他都哭了。
跨栏背心人类之光：只是撞坏自家大门那倒不至于，但是天庭三年还是四年的时候，这老小子谈了个对象。
降魔杵：嚯！谈对象？这是我认识的孙果么？你确定他没有被什么天外邪物给夺舍了吧。
跨栏背心人类之光：……
跨栏背心人类之光：滚啊。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恋爱了。别打岔，这家伙辛辛苦苦的追求了好久，结果第一次去丈母娘家登门就把人家房子给拆了，哈哈哈哈哈。
跨栏背心人类之光：然后，他就跟金丹微型化的技术杠上了。经过他的不懈努力，金丹的直径从原来的磨盘大小变成了现在的卡车头。
降魔杵：噗。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张章看着坐下的孙果，露出了慈父般的眼神。
孙果：？？
你要做什么！
没有顾及孙张cp的互动，程冲的投影一个箭步窜到孙果跟前，对着他的后脑勺爱不释手。
“什么时候来给我们也配上这种金丹？”
感觉脑后被人上下其手的孙果：……
我此时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抚了暴躁的光头老哥，邢钟拍拍手，把跑偏的会议重新拉回主题。
“这项技术的前景十分广阔，但他的原理有点莫名其妙。”学艺不精的邢钟说话的时候一脸纠结，想起了当初自己世界观破碎的那一幕。
“就拿孙果手里的金丹举例，按理说，一样物质被压缩后，它的密度应该变大，而重量不变对吧？可是事实跟我们想的不一样，被压缩后的金丹的材质没有任何改变，而重量却减少了，就像是一个等比例缩小的模型。”
“而且金丹被缩小后，就成为了一个整体，我们无法再对它做出拆解和维修的工作。强行打开的话，它就会爆成一朵烟花。”
“妙啊，这样哪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拿了去，他们也无法反向研究我们的技术了呀。”张章总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所以我们认为缩小的并不是金丹本体，而是包裹着金丹的一小块时空。”被打断的邢钟抻着舌头呆愣了一会，总算重新组织起语言，为了避免张章再次把话题引到奇怪的地方，他直接跳到了结论部分。
不出邢钟所料，投影中的张章托着腮，并没有在意什么压缩的不是物质而是时空的结论，反而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如果被压缩的材料性质不会发生改变的话，那用压缩后的金属来增加装甲硬度的想法就告吹了呀。”
“这重要么！”邢钟也终于受不了张章的思维跳跃能力，他在对方的眼前使劲晃动着手掌。“重点是这个技术的原理我们自己也搞不懂啊！这不是现有的物理学可以解释的！解释不了就无法确定它有没有隐患啊！”
“那又怎样？”张章奇怪的反问。“不就是黑科技么？”
“是民科都没办法解释的超级黑科技啊！”
“那又怎样？”张章无法理解邢钟的危机感从何而来。“再黑还能黑过黑方碑去？你管他能不能解释呢，百十年前的离子飘升器原理不也没弄明白？既然是可以复制的成果，拿来用就行了，哪那么多杞人忧天啊。”
“还是说说它的前景吧，除了让金丹真的变成丹，它还能干什么用？”天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定下了发言的方向。
“好吧。”拿出黑方碑做例子后，邢钟哑口无言，认输般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服从了张章的旨意。
“因为被压缩后的物质具有整体性，所以只能用于不需要更换零部件，且不需要加装燃料做功的装置。也就是，被摘除了能源舱的装置。”
“微缩战舰！”程冲兴冲冲的举手，但是接着又自己枪毙了自己。“不行，战舰需要人工操控。”
“没错，”邢钟露出善意的笑容。“战舰不行，但是，改造过后的铁球可以。”
看着对面几个投影齐齐露出的不明所以的表情，邢钟无奈的摇摇头，又把专业对口的菲兹南推了上去。
“我们现在在研究，试图把金丹和铁球结合在一起，制造出拥有远程操控的能力的铁球，或者说全副武装可以用作进攻的金丹。”
“这不就是浮游炮么？”死宅杨忿立刻会意。
“对，然后将它们压缩，张章你当时给铁球取名豆级不就是用的撒豆成兵的典故么？通过携带大量的压缩铁球，完全可以让你做到真正的撒豆成兵。”菲兹南再次升起了那块虚拟黑板。
画面上，一个粗糙建模的百眼巨人机甲静静的漂浮在无垠的太空中，面对着对面的库吉特人式护卫舰。
很快，模拟战斗开始，拥有太空作战模式的机甲充分发挥了自己小体积的优势，机体上的喷口喷出蓝色的尾焰，在离子推进器强大的推力下，灵活的躲避着对面战舰发射出的一道又一道激光束，同时释放出大量细小的黑点。在太空的背景和战舰机甲庞大的体型对此下，那些黑点简直肉眼难辨，很快就接近了毫无察觉的兵级战舰。
随后大量的黑点聚集在一处，喷出细密的明亮激光。
张章没有看到战舰的结果，菲兹南没有继续推演下去，他按下了暂停键。不过看那密集的光束，如果被压缩后的激光炮真的不会受到削弱的话，想必普通的护卫舰是决计讨不了好去。
“同样是因为整体性的原因，压缩后的铁球无法使用动能武器，目前看来，最适合它的就是激光。以及，我们有必要把太空机甲提上议程了。”
“碎空炮不成么？”
“不成的，时空不能套娃，被改造的时空无法再次改造时空。”菲兹南愣了一会，才会意到碎空炮说的就是实验中的空间大炮。
“酷哦！沙扎比，强袭自由，报丧女妖。”杨忿没有理会两人，他凑近屏幕，满眼放光，嘴里喷出各种各样的名字。”
“老杨头，作为天庭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张章努力装出一幅对高达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用平淡的口吻询问还有什么更刺激的前景没有。
“理论上所有不需要动力源的终端都可以被压缩，通过无线充电技术来维持它们的运转。我们的电子计算机发展不是趋于停滞了么？压缩后的超算不会比日用的便签本更大，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多个超算并联在一起的方式进一步提高计算力。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拥有体型更小的卫星，以及，米粒那么大的核武器。”对未来充满畅想的菲兹南一脸狂热。
“而且，如果我们吃透了压缩时空的原理，我们说不定会制造出奇幻作品中的次元袋也说不定！”
“什么次元袋。”张章无情的驳回了菲兹南的畅想，“菲兹南，好你个西方遗毒，不知道要贴合我们天庭的文化理念么，要叫它储物戒。”
菲兹南：“滚啊。”
不过再刺激的前景也只是前景，虽然张章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脚踏飞剑，手戴储物戒，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他残存的思维还是不停的提醒自己，要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的张章下令战舰停下了脚步，毕竟，拥有了可以单次跨越十光年的跃迁技术，舰队区区千分之二光速的移动速度就变成了无意义的漂泊。他们要停在这里，等待载满了新式装备的补给舰跃迁过来，为他们换上全新的跃迁装置。
“半人马座你们也甭去了，我们直接派工程舰跳过去得了，你们就朝着我们推测的大致位置一路向前吧。”邢钟极其不负责任的宣告了外交舰队便捷基地的有期徒刑。
“说起来，那个闹铃文明这次怎么没发语音过来？”
“发你个大头鬼的语音啊，那叫外交辞令。我猜是因为之前决定绕路半人马座，导致我们的航向并没有直充对方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