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使唤人怎么能不付代价?
“李充媛?”晚饭后,小两口自己关在屋里说私房话的时候,上官静又给额外给萧景珩复述了一遍今天在皇后宫里发生的事。
“可太惨了呀!长姐那边还不知怎么回事呢,李充媛这边又出了幺蛾子。”上官静一边哀叹,一边从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萧景珩:“这个给你,吏部刘秀松有事找你,陈丞相的长孙最近升了吏部司封主事是吧?他今年应该也才不到三十吧?年纪轻轻位高权重,陈丞相也不怕招来父皇忌讳。林家的林思行眼下也不过是在御史台做言官,也没像他一样急吼吼的往六部占位置。”
“陈丞相这是急了。”萧景珩答道:“前朝与徐家撕扯不清,后宫这边又出了陈皇后和陈九小姐的事,陈皇后正在挨罚,他一定是坐立不安。这人太过不安,就容易沉不住气。”
“依我看,着急的不止陈丞相。”上官静撇撇嘴:“林太尉过七十了,三灾八难,成天病恹恹,我看林贵妃也是挺着急,怕是在防着那天林太尉突然一病不起,她和林思行两人,无法稳固林家在朝中的地位呢!”
“林思行吃亏就吃在年纪太轻。”萧景珩摇摇头,他微笑着朝上官静说道:“正想与你商量一下,不如我们扶林思行一把,也好安安林贵妃这个盟友的心。”
“也好。”上官静想了想之后,果断点头:“总得给明面上的这些储君党好处,不过景珩,你有把握能控制得住吗?制衡之术可不是咱们想象中这么简单。”
“走一步看一步。”萧景珩一脸无所谓:“总得试试,眼下还有父皇在前顶着,他心中最大的事就是皇权,若我行事不恰当,他不会看着不管的。现在有他顶雷,我倒是可以多试试这些世家贵族的底线,将来我们执政之后,也好清楚该如何打破世家贵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你还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上官静忍不住笑了:“连你父皇都被你算在其中。”
“能用则用。”萧景珩毫无心理负担地答道:“他把我们弄进宫来,不也是为了使唤我做他的继承人吗?若不是他,我们早就在江南小城舒舒服服的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说的也是。”上官静立刻点头:“最多叫做相互利用而已……相互……”
上官静说着,突然微微眯起眼,盯着摇曳的烛火发呆,萧景珩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想什么呢?如此专注。”
“相互利用。”上官静扭脸看着萧景珩,一脸严肃的模样:“我之前正在不甘心,但现在想想,兴许能找补回来。”
“不甘心?”萧景珩一愣,没跟上上官静跳跃的思维。
“李充媛。”上官静解释道:“冯先生说她这是阳谋,就指望着我帮她将此事宣传得合宫皆知呢!这没错,我为了不沾惹麻烦,也不会替陈皇后捂着她宫中的事,以免将来出了麻烦摘不清楚。不过虽然我不得不上套,但李充媛这么算计使唤我,不出点代价我哪甘心,你说是不是啊?”
“有道理!”萧景珩立刻听懂了上官静的言外之意,他低头亲了亲上官静的红唇,笑着说道:“凭什么白使唤我家娘子,我都不敢使唤。所以这个李充媛……我记得她虽然姓李,但与岳母大人似乎并不是同宗。我记得在她出事之前,她父亲是京兆尹,京畿地头蛇,因此她才会入宫不久就被封为九嫔之一的充媛。不过李充媛在后宫犯了大罪,她父亲也被牵连贬斥,被贬为刑部郎中。据说是十分苦闷,日日借酒消愁呢!”
“是啊!”上官静微笑着点点头:“虽然都姓李,但李郎中与我娘亲的母家承恩公府可是两回事。不仅没什么交往,听说以前还有些龃龉。这个李郎中,虽说刑部郎中手中权利也不算小,可是比他之前京畿长官的地位可差远了。苦闷也是正常。他女儿肚子里虽然怀着龙种,但他大约也是明白的,孩子生下来了,女儿的命也就到头了。”
“若是他知道了女儿在宫中如此积极自救,也不知是怎样的想法。”萧景珩也露出微笑:“不管他是不是早已放弃了这个不中用的女儿,但李充媛要挟皇子妃总是事实,李郎中不付些代价似乎说不过去。”
“我觉得这个李郎中,本事挺不小的。”上官静想了想之后又继续说道:“别管我长姐的孩子是不是李充媛下的手,但她之前与宗亲合作总是真的。那个珍珠发冠,可真的是襄王妃亲手定制,交到她手里的,这一点她并没有否认。她一个后宫嫔妃,是怎么和亲王搭上线的?还是……因为当初的京兆尹大人本身就不太安分,得陇望蜀,觉得自己这个京兆尹的官位低了些,因此走了歪路?”
“父皇应当也是有此疑心,”萧景珩点点头:“但他并未被直接罢官,而仅仅是贬斥而已,由此证明,李郎中的确是个聪明人。”
“你先找人接触一下这个李郎中,”上官静乐了:“他女儿在宫中这么能折腾,他也该知道一下。我呢……日日都得去未央宫问个安,想必这个李充媛还会找机会来闹腾的。到时候我找机会暗示,帮她往母家捎信。我们就先看看这一对李氏父女怎么演吧。”
“别忘了也给岳母大人捎个信。”萧景珩笑眯眯地提醒道:“不是说李郎中之前和承恩公府有龃龉吗?打听打听怎么回事,顺便也将李充媛的事知会你娘家一声。还有林贵妃那边,也透个消息,她不会放过任何扳倒陈皇后的机会的。”
“若是这时候……”上官静盯着烛火思索:“李郎中向陈丞相表了忠心,你猜陈皇后会怎么做?李充媛的命能不能保下……还是算了,难度太高,万一李郎中失去控制,我们可就是在为陈丞相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