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忧伤

关于鸿钧,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了!陆压嘴角掠过一丝丝苦笑。

有一次陆压在和玄冥聊天的时候傲然说道。

玄冥是“水正”,可以说是天界第一大闲人,他来的时候大洪水早已过去了,这年头冰天雪地的,你说还有水正什么事情。

以前玄冥在的时候,实在是无聊至极,就时常来“天枢宫”走动,大多数时候,陆压是不理睬他的,不过偶偶两人也会聊上几句。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道祖鸿钧。

鸿钧,我和他不要太熟啊,呵呵!这话在以前的以前,陆压在显摆的时候是挂在嘴边的,不过,为此自己被嘲笑、辱骂甚至殴打有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后来落下一个毛病,就是一提到鸿钧自己就会本能得一激灵,

呵呵,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嘿嘿……!陆压完全没想到玄冥这么粗鲁的人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秩序一咂摸这话中还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啊。

嘿嘿,以前他可是很怕我的!陆压小心翼翼地说道。

以前、以前我可是大元帅,手握天兵十万……!玄冥忽然两眼亮了起来。

那时,我们可是住在一起的,呵呵,我还是上铺呢……。陆压有点得意起来了。

哼,那我还是他哥呢!玄冥一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

你个大老粗会聊天吗?陆压气呼呼地骂道。

怎么,我觉得聊得很好啊!玄冥莫名其妙地望着陆压。

那你干嘛一直和我比、比惨,安慰别人几句会死吗?陆压心想玄冥一个武夫真是不解风情。

嘿嘿,我也想求安慰呢!说完,玄冥一拍屁股丢下激动中的陆压走了。

望着玄冥,陆压忽然有点可怜他了,再说自己是证道之人,和一个没证道的境界能一样吗?

玄冥的资历、修为据说也是不弱的,虽然发挥最好的时候,还是要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的,不过没有证道再怎么牛也就是一个笑话。

没有证道而有果位的,玄冥在几个“正”中算是独一家,按理自己犯不着和他啰嗦的,免得有失身份。之所以应付他几句,是因为他说“玄武”是他兄弟,而在三界,说起“玄武”那没人不竖起大拇指的。

金、木、水、火、土五正在羲皇的时候是叫“四帝”的!羲皇退隐之后鸿钧改称了五正,以彰显“正教”的“正”。

眼下,天庭“五正”分别是水正玄冥;木正女娲娘娘;金正鸿钧道祖;火正就是在下我陆压道人了,一共五位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我陆压修的又不是文科。对了,还少了一个中央土正。其实这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少一个的。因为中央土正大位是要坐凌霄殿的,譬如伏羲就是中央天帝,呵呵,懂了吧。而且现在这位也不叫什么“土正”,人家叫做“玉帝”,当然硬要说玉就是土,这也说得通。

奇怪的是人家没来,他不来谁也不会去催的,谁愿意在自己头上面顶一个锅,是吧!

所以凌霄殿的天帝大位一直空缺着,羲皇退隐之后就一直空着了。

其实,何止凌霄殿空着,就是“金正、木正”不都也空着?

玄冥说他混沌时期就做大帅了,后来告老还乡让位给了天蓬,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每每一问起他:你自吹做过大帅的,怎么就没有证道成圣呢,你看你兄弟“玄武”怎么就一战成名,证得神圣的“真武”果位呢?

哼,人家有一个好师傅,我有吗,哼,你有吗?玄冥于是就圆睁着眼睛问道。

你瞎比比,比啥呢!陆压忽然心酸起来,眼泪哗哗地在眼眶内乱窜……。

玄武的师傅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教主老君,但是在公开场合,老君从来没有承认过,有时我就纳了闷了,这样装逼真的有必要吗?不过玄冥说的也有道理,在天界想要拜一个师傅确实太难了,玄冥还说正道教立教祖师鸿钧开山门的时候,也上门投拜过……。

唉,真是可惜,鸿钧讲究什么三生万物,要是相信事事如意的话,也许我就登堂入室了!玄冥扼腕而叹。

呵呵,那也不会是你!陆压忽然莫测高深是笑道。

呸,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老四会是你?玄冥很不服气,骂道。

你个老王八盖子的,哪个地方又长得美了?陆压尽量降低声音很温柔和玄冥探讨道。说实话我靠“脸”吃饭有问题吗?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走实力,一条不求人的路。

不料玄冥这厮就是一个憨货,居然骂起来了:你个老乌鸦,整天嚼舌不说、还偷窥他人隐私,就是一个流氓!

好,我是一个老乌鸦,这个我认了,但是你骂我“偷窥”耍流氓,这个我和你没完!陆压忽然揪着玄冥的衣领子,死死地抓住不放。

玄冥一见陆压真急了,忽然微笑着一抱拳说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认输,恕不奉陪!说完一溜烟地走了。

这尼玛什么人啊,刚刚提起兴趣准备和他掐一架,这家伙却突然溜了!

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陆压一想起来还是淡定不下来。陆压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偷窥,尤其受不了的,就是一些女神仙也在自己身后指指戳戳!

但是,自己真的无法解释,天机,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吗?陆压心想这能怪自己吗?

自己虽然为火正,但是主要工作却是察看“天机”,而且大教主老君反复强调,一定要仔细查看,切不可放过蛛丝马迹!

现在自己感觉已经和天机融为一体了,但是当初见到“天机”时,发现“天机”就是一台巨型的、冰冷的机器。这是一个强大的信息搜集枢纽,许多字符就像泡泡一样,不停地从天机之中冒出来,而自己就是要从这海量的信息流之中,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信息加以分析,从而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天机以前也是有专门果位的叫“司天机”,也不是没有人干过但是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能否参透天机的秘密是很重要的,但是要能长期坚持下来也是不容易的。

前面的据说有的发疯、有的就直接失踪找不到人了,空缺了好长的时间。

有时不得不佩服大教主老君,他就知道我陆压擅长这方面工作,在鸿钧面前推荐了我。确实,干着活一是需要足够的耐心;而是强烈的好奇心,尤其是对于那些越是搞不准意思的信息,就有一种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个是有事实证明的,譬如有一次,我突发发现一条有关“原始”的信息一闪而过,那颜色妥妥的就是桃色的。原始也是领导之一,虽然我们互相都没有好感,但是事关领导,我也就不能计较个人的的事了。所以随之而来的是必要的追踪、验证,这些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确实很烦的,有时还极其的危险。你说跟踪,尤其是跟踪领导,不危险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切得到了验证,这就是“紫光夫人”变成“元君圣母”的美丽故事,具体内幕我从来不敢公开讲,只是在老君面前略微提过。

就说刚刚发生的“香车美人”事件,并不是表面上哪家豪女飙车这么简单的……,所以我一定是要追踪的!

既然是“追踪”,就不能告诉人家,就得悄悄的、秘密地进行,即使被撞破了,也得不露声色的,对不!这本来就不是正大光明的工作,怎么能叫做“偷窥”呢?

好吧,我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工作过于上心了,特别是方向上也有一些偏颇,但这些都是工作上的小小瑕疵,成绩应该是显著的,至少这一千多年以来,再没有发生过像“大洪水”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灾难吧……。

以我陆压的行事风格,对外界的这些鸹噪,本来也不会当一回事的,但是领导们也这样看,就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有一次三大教主陪同道祖鸿钧前来天庭视察,原始就当着众人面关切地说道:陆压,让你兼管天枢,做好防火、防盗那啥的就可以了,即使有什么发现,你做做记录就很好了。

陆压愿意为领导分忧!陆压一开始还以为是领导对自己关怀,忽然觉得有点激动,傻乎乎地说道。

原始嘿嘿笑道:且不说你能否有能力为领导分忧,问题是你知道领导“忧”啥,又为啥“忧”吗?

陆压当时就懵逼了,是啊,自己怎么知道道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支支吾吾地说道:理应恪尽职守、尽职尽责!

旁边的灵宝知道陆压是一个书呆子。直截了当地上前说道:陆压,“天机”是天庭的机密重地关键所在,如此重要的地方,用人是经过反复掂量的,明白吗!

领导如此看重陆某,陆某受宠若惊,必将再接再厉,绝不负领导所望……!陆压突然觉得思维有点乱,这意思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啊,于是兴奋地说道。

原始听了,忽然脸色铁青,怒骂道:蠢货,道祖之所以启用你,并不是你有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你茕茕孑立,无门无派,也就是所谓的“弱者优势”,懂吗?

这话让陆压很是震惊,一时呆若木鸡,嘴里嘀咕道:原来我还是弱势群体啊!

嘿嘿,何止是弱势,我看你还弱智呢!整天这么瞎搞这不是添乱是什么?灵宝在一旁嘿嘿一笑,有些时候灵宝和原始还是能有共同的想法的,陆压的“天机”和自己的“地网”毕竟都是刺探消息的,但陆压的消息就快的多。

掌教大教主老君看到陆压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过来说道:陆压,你自己窥视到一点信息也就行了,你怎么还跟踪、偷窥人家呢?说着老君又低声关照道:这世界谁还没有一点小秘密,你这样搞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的很不好啊,再这样下去我也很难替你说话的!

原始忽然“哗”的从怀中拿出一大摞信封来,抖了抖说道:各界投诉你的人很多啊!

陆压瞥了一眼道祖鸿钧,他似乎睡着了,一言不发,自己也终于弄懂了,他们才真正的是一家……。

原始如此对待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和西竺国皇后紫光夫人的事情吗?可是这件事情,自己跟谁也没说过,就和平易近人的大教主老君悄悄地透露了一点。

说起来三个教主之中,唯有老君最值得信任,事实上他也对自己不错。不过有一件事情,陆压也对老君很有看法,否则的话原始还会骂自己“弱势”吗?

陆压最恨的就是有人骂自己“弱”了?

弱势,鸿钧那个“老蚯蚓”,以前在我陆压面前连弱势也算不上!再说,有谁认识鸿钧比我陆压早的吗?

说起来自己的名字还是那个蚯蚓喊出来的,本来自己和他还是……。

呸,老蚯蚓真是心胸狭窄之人,自己后来三番五次要拜入紫霄宫门下,居然都不行!陆压望着远去的那一行人的身影,狠狠地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