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次行动较为仓促，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厢车内，许言锋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这次案件，上头催得紧，凶犯的危险程度也很高。所以，这次行动，我们争取一次成功，听到了吗！”
众人齐呼：“收到！”
“好！大家按照之前的规划，立刻行动起来吧。”
随着许言锋一声令下，清扫组众人鱼贯而出，进入疑似巨蟒藏身点的废弃工厂。
作为一名记忆窥视者，林启本来不需要在前线打生打死。
无奈清扫组外勤人手不够，只能让他这个特聘顾问也出手了。
不过在经历了数十起案件的洗礼后，他这个“医生”，竟也有了不俗的战斗力。
此时的他，身穿黑色风衣，脚蹬战术长靴，完全不像是文职人员的打扮。
反倒是许言锋，西装笔挺，还戴着有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将两把装填着特制弹药的左轮别在腋下后，林启与许言锋分开，孤身一人从后门进入工厂。
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最强战力，林启从不和其他组员一起行动。
在他的战场上，普通人只会是累赘。
就算是许言锋，也是如此。
在李燕的记忆空间里，林启击杀了巨蟒的精神残影。
凭借残影的“气味”，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到巨蟒的方位。
正如此时此刻。
“各单位注意，巨蟒在顶楼最西侧的房间。”
“明白！”
敲击两下耳麦后，冰狼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
他进入江城清扫组已有四年。
四年前的他，刚从部队退役。
本来以为会被安排到地方警署，不想竟是被上级委派到江城，成为一个“没有姓名”的人。
出于安全和保密需要，清扫组的正式成员只有代号，没有姓名。
全国范围内的清扫组成员皆是如此。
除了江城的许言锋和林启这两个异类。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还能保留真实姓名，作为组员的他并没有权限知晓。
他只知道，这两人很强，强到可以独自击杀可怕的怪物。
见许言锋跟在众人身后，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冰狼，立刻定下心来。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四楼。
按照林启所说，那个代号巨蟒的怪物，就在最西侧的房间里。
战术目镜启动，只一眼，就穿过墙壁，看到了泛着红光的目标。
他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见目标没有行动，便扭头冲着众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又是两个外勤人员走上前来。
三人摸出腰间的催泪烟雾手雷，扔进房间。
几乎是手雷落地的瞬间，正处于睡眠状态的巨蟒忽然睁开双眼，口中还发出嘶嘶声响。
“快，火力压制！”
冰狼高声疾呼，扣动扳机，子弹像不要钱般倾泻出去。
巨蟒立刻闪躲，但还是身中数弹。
好在他的身体构造已经异于常人，只要不被击中脑部和心脏，即便子弹贯穿胸膛，照样能活蹦乱跳。
但清扫组众人本就没打算用普通子弹杀死他。
真正的杀器，一直都藏在暗中。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颗银色子弹没入巨蟒体内。
子弹在巨蟒体内炸开，金属碎片宛如千万把细小的手术刀，切割着巨蟒的内脏。
与此同时，巨蟒发现，被子弹击中的部位，竟开始腐败溃烂！
“这是……基因裂解弹？”
许言锋一声不吭，扣动扳机的手指一刻不停，在短短三秒内连开七枪。
但巨蟒早已有了准备，靠着走位和预判，在房间内上下翻飞，躲过了这七发基因裂解弹。
随后，破窗而出！
许言锋见状，对着耳麦大喊：“阿虎！”
“我已经看到了。”
早已在高处等候多时的阿虎，在巨蟒跳窗的那一刻，就扣动了扳机。
一枚五公分长的基因裂解弹，旋转出膛，眨眼间就命中了巨蟒的身躯。
“靠，偏了！”
阿虎还想再开一枪，但被击落在地的巨蟒，竟是凭借这股冲击，纵身跃至阴影中。
此时再想瞄准，已是难上加难。
“老大，不好意思，我失误了。”
许言锋听出阿虎非常自责，安慰道：“不，你没有，那家伙一直处于翻滚状态，你很难能一击命中心脏。”
另一边，林启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巨蟒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你在他身上失手也很正常。
“事实上，要不是这次被我击碎残了影，导致精神状态不佳，以他的感知能力也不会被你们摸上门。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启关闭耳麦，看向不远处的阴影：“不出来吗？”
“嘶嘶——原来击碎我残影的人，就是你！”
阴影中，一道扭曲的身影缓缓浮现。
尽管早在李燕的记忆空间中，林启就见过一次巨蟒。
但那次照面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根本来不及仔细观察。
直到现在，在月光的照射下，他才看清巨蟒身体。
那是与蛇极其类似的身体。
身体细长，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色。
前肢完全退化，两条腿则以螺旋状拧在一起，变成了“蛇尾”。
身躯上，被基因裂解弹击中的两个伤口，正冒着黑水。
不知是坏死的组织液，还是腐败的血水。
“你是不是觉得，这具身体很恶心？”
林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是挺恶心的，你不能拟态成普通人吗？这副样子看得我作呕。”
“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中了两发基因裂解弹，也无法维持现在这张脸。”
闻言，林启双眼微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只是拟态后的相貌！你和我，可是同类！”
“不知所谓！”林启冷哼一声，“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了，还是直接读取你的记忆吧。”
“深潜者的记忆空间，可是被污染的！就算你是我的同类，也无法……”
巨蟒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景象竟突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还是月夜下的废弃工厂，竟变成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沼泽！
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拉进了自己的记忆空间！
这般手笔，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就是你的‘巢’？果然很符合你的特征。”
内心已被恐惧充斥的巨蟒，看着从泥潭中缓缓升起的林启，提出最后的质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