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〇四章 救鱼
小伙计对上樊晓晓平静的目光,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头哈腰地退出了房间。
贵妇没有吃过咸菜,那不是贵族吃的东西,所以听到这两个字,只是撇了撇嘴,有些鄙夷地看了樊晓晓一眼,见她又闭上眼睛了,觉得实在没趣。
过了一会,船上的伙计们开始给各个房间送餐。
房间里没有桌椅,只是每张床榻前有一个小矮几,吃饭时可以将矮几放在床榻上。
贵妇点的菜太多,一个小矮几放不下,老妇人便将她床榻前的小矮几也搬过来,两张小矮几拼在一起,那些菜才勉强摆下。
主食是一张大饼,贵妇先喝了几口鱼汤,觉得腥味太重,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而且影响了她的胃口,其他的菜都不香了。
本来这种大饼就是粗粮,贵妇虽然平时也是吃的粗粮,可家里的厨子都是将粗粮磨细了几遍,自然容易下咽,可船上的厨子哪里会做得那么精细,口感自然要差很多。
贵妇咬了一口大饼,怎么也吞不下去,老妇人在一旁为她打扇,还不时为她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汗,看她吃不下去很难受的样子,只能轻声劝慰。
樊晓晓面前的矮几上,只有一小盘咸菜,一大碗蛋汤。
说是蛋汤,其实根本看不到什么蛋花,一大碗水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樊晓晓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将咸菜稀稀疏疏地铺在一张大饼上,然后一卷,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咸菜有些太咸了,她吃几口大饼后,就要喝几口汤,一张大饼很快就吃完了。
贵妇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胃口大开,原本不怎么饿的肚子突然觉得饿了,可眼前的食物却又实在难以下咽,难道对方那盘不起眼的咸菜是什么美味佳肴不成?
窗外吹进来一阵海风,而樊晓晓的位置处在上风口,一下子将咸菜的味道吹了过来,贵妇闻到咸菜的酸味后,嘴里一下子冒出了酸水,觉得肚子更饿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发现樊晓晓吃完一张饼后,还剩下半盘咸菜,如果她再吃第二张饼的话,那盘咸菜就没有了。
食欲终究占了上风,她赶忙让老妇人去和对方商量,只要对方愿意将那半盘咸菜让出来,她这里的菜可以让对方随便挑,想要多少都行。
她面前的菜差不多有五六盘,她只喝了几口鱼汤,其他的菜都没有动过。
“半盘咸菜而已,你们喜欢就拿过去吧。”
樊晓晓吃完了一张大饼,已经吃了个半饱,看到贵妇的一张大饼只咬了一小块,就知道对方的菜不合胃口,又馋自己的咸菜,自己索性大方一点,大不了晚餐时要两盘咸菜就行了。
老妇人闻到咸菜的酸味也觉得饿了,可主人还没吃完,哪有她吃东西的份。
偷偷咽了咽口水,将咸菜端到贵妇面前。
咸菜到了面前,那股酸味更浓,贵妇顿时觉得食欲大开,可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连忙让老妇人将那盘煎鱼和一个炒肉丝给樊晓晓送过去,然后小心地尝了一小口咸菜,立刻感觉到口齿里又咸又酸,连忙咬了一大口大饼。
本来想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不能那样做,只能强迫自己细嚼慢咽。
贵妇实在没想到,这种咸菜平时都是奴隶们吃的东西居然也能入口,而且味道还不错。
因为贵族家里人员众多,每天用的菜也多,浪费也很大,奴隶们便将一些主人们扔掉的菜腌制起来,自己偷偷吃几口。
这种东西是不能给主人们吃的,所以贵族们都没有吃过咸菜,贵妇今天尝了一口,没想到竟然如此开胃。
“请问姑娘是哪里人?”
贵妇吃完了一张大饼,终于抛开矜持,和樊晓晓攀谈起来。
“空灵城的,夫人是哪里人?”
船上根本吸收不到灵气,见贵妇主动和自己攀谈,樊晓晓也睁开眼睛,不再打坐。
“我也是空灵城的,不知姑娘住在空灵城哪条街上?”
樊晓晓不行和对方攀谈这些话题,可对方问起来又不好不答,恰在此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樊晓晓赶忙跳下床榻,向门外走去。
贵妇也听到了喧闹声,见樊晓晓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跑出去看热闹,也只好站起来,慢吞吞地向门外走去。
原来是船上捕鱼了,几条小船在大船下面收网,无数大大小小的鱼被扔在甲板上。
甲板上是几十米长的空场,堆满了无数的鱼,很多船员在收拾,将鱼装进一个个大框里,然后两人抬着去下面的仓库。
这个场面十分壮观,虽然空灵岛大部分都是渔民,可普通的渔民哪有这么大的船,根本不可能深入大海捕鱼。
楼上楼下的人全部跑出来看热闹了,楼上的走廊很窄,两人并排走都很挤,如果迎面两人碰上,必须有一人侧身让路,对面的人才能走过去。
现在人都跑出来了,走廊上挤得密密麻麻,大家都伸长脖子,对着那些数不清的鱼评头品足。
突然,樊晓晓看到了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鱼。
这条大意显然是这次渔获里最大的一条鱼,全身有许多伤口,看来为了捕获它,船员们也费了很大的力气。
可能是受伤太重,此时的大院已是气息奄奄,除了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证明它还没死,身体却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樊晓晓正在打量这条大鱼,她不知道这是一条什么鱼,挤在她身边的贵妇嘴里也在啧啧称奇,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大的鱼。
贴在她身边的老妇人则在拼命搭档身边一个男人的推挤,以免主人受到挤压,贵妇却是浑然不觉。
“救它!”
老者突然出声,樊晓晓立刻飞身跃了下去。
一旁的贵妇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比较普通的姑娘竟然还会轻功。
随即想到她一动不动端坐在床榻上的样子,猛然醒悟过来,原来人家是有武功的,而且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这条鱼我买了,多少银子?”
樊晓晓轻飘飘地落在大鱼身边,眼睛看向在一旁指挥的船长。
船长和船员们都是走南闯北,常年在大海上漂的人,对于会轻功的人也算是见得多了,只不过像樊晓晓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有这么好的轻功也是第一次看见。
“姑娘也看到了,此鱼是我们这次渔获里最大的鱼,就算那些小鱼加起来也不值此鱼的价值,姑娘觉得此鱼值多少银子?”
“老狐狸!”
樊晓晓暗骂一句,对方竟然不开价,反而让自己出价,根据自己多年砍价的经验,先出价的人肯定要吃亏。
鱼是人家的,而且看这鱼也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如果不赶快救治,恐怕自己买下的就算一条死鱼那还有什么意义?
“船长,此鱼只剩下一口气了,如果死了,很快就会腐烂变质,到时候一文不值,如果您现在卖给我,我出五两银子,不然的话,您们自己留着吃死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