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时代背景

在只有哥达鸭受伤的世界,所有人都收获到了幸福……

咳,说人话就是,穆之后顺利在中将手底下讨到了一份差事,如愿加入了海军第三舰队。

接下来他将暂时担任海军训练部教习一职,负责指导新兵们培育和训练精灵,同时在这过程中他也可以跟着新兵一起学习一些关于海上的常识。

中将承诺了未来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安排他随船出海。

对于这个安排穆没有什么异议,他的确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谈妥之后当天他便先回去了。

由于第三舰队的海军基地离约克港很近,所以接下来他仍然可以先住在约克城里,只要每天骑一只小火马或者嘟嘟利来“打卡上班”即可。

次日,当穆再次来到海军基地时接待他的是萨玛斯中将安排的一名海兵。

在成为自己人后他这次自然不必再在基地门口等候两个多小时。

而且一进入基地那名将军安排的海兵就告诉他:今天刚好有一批新兵入伍,这批人也将成为穆接下来担任教习期间主要要负责教导的对象。

“这么巧吗?那我们过去看看?”穆提议道。

跟在他身边的海兵没有表示反对。

随后他们来到基地中央的一处大操场,远远的就看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粗略一看起码有一百多号人。

“都会有些什么样的新人呢?会不会有隐藏的民间高手?话说这个世界的大海上究竟有没有能力者?比如橡胶人什么的?”

穆这会儿很期待,甚至有些放飞自己的想象力。

老实说一直以来穆对海军都挺向往的,这份好感最初来源于他穿越前玩过的各种舰娘类游戏,舰C、舰R、舰B等等,虽然这曾一度让他难以直视“草船借箭”这个成语……

后来在他穿越之后,相比起内陆上流贵族那种深入骨髓的傲慢与守旧,这个时代海军所体现的冒险与开拓精神同样更为吸引他。

他昨天跟中将说的向往大海,并不完全是一句奉承。

只是理想常常丰满、现实往往骨感,这份向往很快就在现实面前被击了粉碎——

此时一阵风吹过操场,走近后的穆迎面首先闻到的便是一股汗臭、盐渍和鱼腥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宛如来到了一处闭塞脏乱的海边鱼市。

靠近了看,此刻站在场地上的大部分人连鞋都没穿,身上的衣服污渍斑斑,蓬头垢面,伸出袖口的双手上满是老茧和长期泡水形成的沟壑,时而笑起来露出一口层次不齐的黄牙。

这很明显就只是一群平常在海边干苦力活的底层人而已。

和穆想象中的民间高手、海上能力者相差甚远。

他转头看向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海兵,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些人都是来参军的吗?”

那个海兵以为他在质疑数量,还很自豪的解释道:“是的,这个季度我们第三舰队招募到的新人是最多的,比西海岸第一舰队补充的兵员都多。”

“额……”

穆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后来经过一番交流他逐渐明悟过来,说到底,一切浪漫的美好幻想,终究都要让步于现实的时代背景。

这个时代压根还不存在什么参军光荣、保家卫国的理念,冒险、开拓、战功、晋升,这些是只属性少数幸运儿和天选之子的人生轨迹。

对于海边的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加入海军只是为了糊口饭吃。

而且哪怕仅仅从职业角度出发,海军也算不上特别有吸引力的岗位,这个时代基层海兵的阵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每一次出海都有可能一去不回,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就是一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取一点微薄军饷的高危职业……

所以即使各地舰队如今都在全年无休的发布招募令,海军还是始终在缺人。

有人曾造谣说海军招人生冷不忌,即使是在内陆犯下过罪行的通缉犯他们也收。

经过了解穆这里可以澄清一下——

这不是谣言。

甚至于这一趟穆还在队列里看到有一张明显过于稚嫩的面孔。

他指着远处那个小男孩问身旁的海兵:“你们连小孩子也招?”

海兵翻了翻手上的名册,回答道:“他上报的年龄是十六岁,成年了。”

穆皱着眉头,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看着他。

这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那孩子最多十二三岁吧。

然而那名海兵依然回答的一本正经:“他已经证实自己成年了,所以我们的招募没有问题。”

“……”

穆一时很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证实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时代不同,他犯不着较这个真。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前来报名参军的人,无论穿的多么寒酸,起码都带了至少一只水系精灵过来。

这也算时代特色之一了。

在这个世界,你出海可以没有衣服、没有钱财、甚至没有武器,但你不能没有一只水系精灵。

穆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名年龄明显不达标的男孩拥有的是一只墨海马,一种与前世海马外形极为相似,主要生活在深海,在民间还比较少见的稀有精灵。

随后在看过一眼这些新兵后,穆跟随领路的海兵离开。

作为由将军直接指派认命的训练部教习,穆没必要跟着新兵一起登记。

只不过半天之后,他再一次回到操场上。

接下来每天的体能训练他打算跟着新兵们一起做,这倒不是任何人的要求,只是他自己觉得有这个必要。

小乘龙的训练已经逐渐步入正轨,现在即使没有人看着她也能很好的完成每天1000次的基础喷水训练,当然前提是事前事后都给她小鱼干吃。

这样穆正好腾出了时间来,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在他加入训练之后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没办法,他的衣服太干净了,还穿了鞋,整个人看起来跟周围就不像一个画风的。

只不过由于此时穆还没有领到自己的制服,穿的是便装,别人也仅仅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并没有人真的看出他的身份。

在锻炼的过程中穆特别关注了一下那个谎报年龄的少年,发现他虽然一声不吭,小小的个子藏在人群中,经常容易被人忽略,但性子却意外的坚韧。

那些成年人都有许多坚持不下来的体能训练项目,他竟然咬着牙全部做完了。

只是等到他完成所有项目时,天色已晚,原定的训练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向基地内的食堂,这一幕刚好被穆看见。

出于好奇穆跟了上去,却没想到接下来恰好撞见了“有趣”的一幕。

在少年打完饭之后,几个大个子的海军老兵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