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愤怒

瑞士，日内瓦，见北非战局大势已定的李茂将收尾工作交给了弟子们，自己匆匆赶到了GDI总部，这次的入侵造成的平民和常规部队的损失并不比早期的几次作战更大，但是在没有出现领主级别的妖魔的情况下，四名金丹的阵亡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而GDI的情况通报中却含糊其词，只是说此次行动中出现的异常情况正在调查中，不由得李茂不多想。

出示证件准备通过特别通道进入戒备森严总部大楼时，荷枪实弹的安检竟然将他拦了下来，手持便携式的探测仪器就要搜身，本来有些恼火的李茂看着他们的行动却又哭笑不得，就算有高阶超凡想带个核弹进去你以为你真能查的出来吗？说起来GDI总部他也来过好几次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异乎寻常的气氛让他不欲多事，一边取出电话与作战中心联系一边暗自揣测，这次出的乱子恐怕实在不小，应该是还牵扯到了与GDI合作的某些超凡者。

对讲中的超凡作战中心惠灵顿将军的怒吼声李茂不用超凡感知都能听到，接到了中心通讯的安保部队讪讪的准备道歉放行，李茂微微一笑摆摆手上了直通中心的电梯。刚刚进入惠灵顿的办公室，就看到满头大汗的将军面色难看的坐着，对面站着当初招募自己的超战二队队长，高阶女巫凯瑟琳，如果说刚才将军在对讲中的声音是怒吼的话，现在女巫阁下的声音就是咆哮了，凯瑟琳尖锐的嗓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精神力量，连刚刚进门的李茂都吓了一跳。

原来阵亡的四位金丹级修者虽然李茂都没打过交道，但其中一位是凯瑟琳的学生，不是现代学院里那种，而是从元灵枯竭期就跟随她学习了数十年的，关系亲密程度相当于华夏传统门派的亲传弟子，也是因为凯瑟琳的缘故才加入的GDI。作为实际上第二批赶到的超凡小队，凯瑟琳的弟子根本没收到第一批两支超凡部队抵达的消息，更不知道第一批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补刀任务，结果糊里糊涂的就把命送了，难怪女巫阁下如此震怒。

见到李茂进来凯瑟琳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轻轻点头致意，随后转头将一个文件夹推到惠灵顿的面前，显然参与凡人社会活动较早又专修精神力量的凯瑟琳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正好李茂阁下也到了，这次行动的种种问题他一定也发现了，将军阁下，种种迹象表明防御系统在传送通道出现前就如常发送了警报，周围最近的巡航小队却没有收到通知，第一批抵达事发地点的反倒是较远的两支小队，导弹的攻击坐标有被篡改的痕迹，事态严重后的第二次警报有被屏蔽和拖延的痕迹，这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漏洞和失误！请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凯瑟琳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补充着“我来这里不仅是为了陨落的学生，也是为了对我的部下以及所有参与GDI行动的超凡者负责，请您务必给我一个答复，同时我会保留自行处置的权利。”声音中的寒意如彻骨寒冬。

刚刚从精神威压中硬挺过来的惠灵顿将军依然保持着笔直的坐姿，只是汗流满面的脸上颜色从苍白转为通红，看着坐在面前紧盯着自己的凯瑟琳和拿起文件夹随手翻看着同时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的李茂，用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说道：“两位阁下，相信我，我对此事的愤怒并不亚于你们，作为普通人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就是诸位的信任，目前GDI的内务部门已经开始调查，几个主要成员国的情报部门也已经参与进来，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有内部人员篡改了防御系统的数据，几个相关人员都已经被拘押，有的已经招供，但是大家都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深入的调查正在进行，从记录上看第一批到达的超凡队伍其实属于未备案的私自行动，因为有超凡者的涉案，所以请两位原谅，我不能透露更多的情况，事实上我本身也在被调查中。但我可以向两位保证，肯定会彻查到底，给牺牲于战事的将士、民众以及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两位明鉴，这种情况根本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刚刚宣布防御计划完成的联席会代表们已经气得快掀桌子了。”

施压完毕没有得到答案的凯瑟琳知道眼前的惠灵顿将军未必与事情有关，平静了一下心情后冷冷的说：“鉴于这两年与GDI的合作还算愉快，同时我也深深敬佩和相信将军阁下的为人和能力，所以希望您能在一个月之内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在此期间我和同侪们不会私自采取行动，希望下次见面时您给我的不是象现在一样含糊其辞的说法。”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独自走了，出了GDI总部的大楼，犹自愤恨难平的凯瑟琳放出了庞大的精神力，让楼前广场上的行人们如雕像般的静立了足足三分钟。

李茂看着窗外楼下手忙脚乱维持秩序安抚骚乱的军警，转头微笑的对惠灵顿将军说：“不怪凯瑟琳阁下如此愤怒，这次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地道，相信以GDI的力量和关系必然能将此事查清，希望今后的处理结果不会影响现在普通人和超凡者良好合作的趋势。还请将军阁下多费心了。”惠灵顿苦笑着说道：“我明白，我明白，现在正是人类社会转变的敏感时期，这个锅我们可背不起，也没人能背的起。”

李茂听了也不在多说，转而问起中心是否收到了自己关于那一缕邪恶神念的警告，惠灵顿听了笑得更苦了“要在以前肯定很少有人相信这么玄的东西，现在被种种神异洗礼的情报部门倒是非常重视，还专门成立了调查组，问题是根本无从下手啊，根据一些超凡者的建议，目前的主要精力和方向放在了对民间流传的邪教监控方面，还没有什么确切的进展。”李茂听了也是无奈的耸耸肩，和惠灵顿道别后走出了总部大楼。

即将抵达机场时身上的电话响起，打开一看，原来是摩尔军工的亨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