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贤侄请上坐(求推荐求收藏!)

恶鬼被灭杀后没一会儿,随着厢房屋门“吱呀”一响,阿宝急匆匆从外面急奔而入。

“怎么回事?刚才屋里可有什么响动?重华哥哥,母亲她这是怎么了……”

阿宝方才正在卢员外的房间,闻听后院突然暴出霹雳巨响,她在叮嘱了丫鬟小荷一声后,就急匆匆向这里赶来。

等到进入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床前的卢夫人,以及此刻正靠坐在床前木椅、看上去十分疲累的顾尧。

“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顾尧一边看着阿宝扶起卢夫人,一边努力坐直身躯,脑中思虑着该怎样向阿宝言说此事。

“方才我正在看护伯母,突然感到眼前亮光刺眼,继而就听见屋内响起一声巨响!

我被那声巨响震得浑身发晕,等到好不容易缓过神后,就发现伯母已经陷入了昏迷……“

“亮光?!巨响?!”阿宝明显被顾尧的话给搞蒙了,好好一间屋子,怎么可能会有打雷闪电那种异象!

只是不等阿宝继续疑惑,她只听见厢房门口传来“蹬蹬蹬”的跑步声。

小荷扶着门框,气喘吁吁从外面伸进头来:“小姐,太好了,老爷他……老爷他醒了!”

……

卢府前院,卢员外勉力靠坐在木床上,一口口吃着阿宝喂来的稀粥,看到顾尧从外面推门缓缓而入,他的脸上努力露出一丝微笑。

“是重华啊,家里发生了此等事情,实在是让你见笑了……”

“卢伯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您的晚辈,家里有事正该鼎力出手,哪里敢有丝毫取笑之心?!”

郑重表明自己的态度,顾尧离卢员外也更近了一些,他暗暗看了卢员外的脸孔一眼,发现上面的黑气已是了无踪迹,于是就彻底放下心来。

“方才阿宝和我言说,说你在你伯母房间看到了虚空生电,然后你伯母就陷入了昏迷,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卢伯伯!”顾尧一边斟酌着词句,一边将方才对阿宝讲的一番话又复述了一遍。讲完,他就见卢员外神情一松,一下靠在了床枕上,双目无神般直视着前方,同时口中喃喃也不知在说着什么。顾尧竖耳细听,才听到几句类似于“神明保佑”之类的言语。

所幸卢员外的”神游“并未持续太久,在阿宝的呼唤下他很快醒过神来,终于发现了顾尧脸上的疲敝。

“哎,瞧我这脑子!重华远道而来,刚来就经历了这种事情,现在一定很累吧!阿宝,赶紧给你重华哥哥收拾一间房间,让他先好好休息一番。”

“是,爹爹。”

看到阿宝领命娉婷离去,顾尧也是暗松口气。对于卢员外的好意他根本无力拒绝——自方才灭杀恶鬼后,他早已是浑身无力,能坚持到现在不倒,这已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了。

……

独自躺在卢府一张木架床上,看着床沿边那些花纹繁复、充满古意的雕饰,顾尧思绪开始飘飞。

卢府的事情大概算是解决了。虽然卢员外和阿宝现在还在担心卢夫人的身体,但顾尧却是知道,随着那只恶鬼被灭,卢夫人的身体当无大碍,至于何时清醒应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不过今天最大的收获并不止于此,而是终于确认腹中雷电确实是只对鬼怪妖邪起作用!

只要我在鬼怪面前能稳住心境、不产生丝毫恐惧感、淡然淡定,那这些鬼怪就是一些土鸡瓦狗,根本经不起我这一喷!

唉,唯一的遗憾就是雷电太少,每次只能他娘的喷一次,并且喷完后就会浑身乏力,再也提不起丝毫精神……“

心中总结着腹中雷电的特点,顾尧的思绪转呀转着,又想起了恶鬼“临死”前喊出的话语。

“听那鬼的意思,它这次来害卢伯伯一家还是受到了阳信县城隍的指派?!并且昨晚那只小鬼也曾说过类似话语……

如此说来,这阳信县城隍确实不似善类!作为一县阴司神祇,他本该庇佑一方、造福百姓,但如今竟然纵鬼行凶!呵呵,真是枉为一方尊神啊!

看来这阳信县的城隍庙,确实是该走上一遭了……“

心中计较着一些计划,顾尧的眼皮也是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顾尧在床上悠悠醒转,只觉神清气爽,体力貌似又增强了很多。他伸个懒腰穿衣起身,在拉开房门时却不想和一个小丫鬟差点撞个满怀。

“呀!顾公子你醒了!”小荷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晚膳已经备好,小姐让我来叫公子去用膳呢!”

随着小荷在卢府中穿行,此时太阳已然落山,月儿如一抹弯钩向世间遍洒着银辉。顾尧饶有兴致地观览着卢府院中景色,只觉周遭花草在月色下争奇斗艳,暗香浮涌,颇有一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味。于是顾尧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小荷,卢伯母的身体怎样了?”想起卢家还有一个重病号,顾尧于是出声询问。

“呀!对了公子,奴家都忘和你说了,夫人半个时辰前已经醒了,并且她神智清晰,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身子还有些弱。老爷说,这应该都是托你的福,正是有你这个新科秀才登门拜访,才将府上的阴秽之气一扫而光的……”

听着小丫头在一旁叽叽喳喳不停诉说着,顾尧插不上嘴唯有心中苦笑,在小丫头看向自己变得愈发崇拜的目光中,顾尧跨入了卢府前院,迈入了一处烛火通明的大厅中。

大厅里,见到顾尧跨门而入,坐于餐桌上首的卢员外长身而起,亲自上前迎接。

“卢伯伯,您这是干甚?这不是折煞小侄了吗?“迎着餐桌紧走几步,顾尧连忙掺住了卢员外的胳膊,只觉此刻的卢员外虽然身子还有几分薄弱,但却精神矍铄,显然已是恢复了健康。

“不妨事,不妨事。今日醒来,我只道是老天待我卢常盛不薄,不忍让我就此离世。但等到下午你伯母突然醒来后,我才知晓这一切应该都是因你而起。想来是你这几年读书有成,文星高照,故而才能诸邪辟易吧……“

见自己几句话说得顾尧脸上云里雾里,卢员外哈哈一笑,不由分说将他拉向餐桌,按在了自己的左首位置。

此时顾尧才发现,在卢员外的右手边,卢夫人正笑语盈盈看着自己,而在她旁边,阿宝也是脸上含笑,眉间的喜意简直呼之欲出。

“卢伯伯、卢伯母,你们的身体可是好些了?还有,卢伯伯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此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虽然心知卢家二老的“病”确实是由自己“治好”,但其间缘由涉及到了自身最大的秘密,所以顾尧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