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第二境

一个小时后,第二境门,出现在方涥面前。

那门,其实不是传统的门,应该说是一个洞!

就像是在墙头上,融化出来的一个洞,洞的边缘,本是无形的屏障,正泛着丝丝蓝色光芒缓缓的流动。

洞的中心,一片黑,像极了黑洞。

而洞外,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就一片宽敞的平地,说是草原,也可以!

方涥没有等身后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放开感知再确认一下,从他站立的地方,到跃池城,路上没有活人,才转身,走入第二境门的洞里!

穿过洞,没有什么洞里黑暗的画面,可以说就像是穿过一堵墙。

墙的另一边,有风,一进来就感受到一股怪味道的风,迎面吹来。

风里的味道,除了屎尿的骚气,还有人血的味道,呃...仔细品品,还有泥土的味道。

方涥站在原地,他的出现,让周围很多人纳闷。

在方涥不远处,从二十步开外,到视野尽头,有很多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手里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像极了西方的武士剑。

而周围的环境,是一条宽约十米的甬道,甬道很长,两侧没有门,只有高达五十米左右的墙壁!

那些穿着黑色盔甲的人,看着方涥,一脸的呆滞,方涥见到他们,因为不熟悉环境,也没有贸然行动。

片刻,几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家伙,把大剑抗在肩膀上,朝着方涥走了过来。

距离还有十步,停了下来,走在中间的家伙,当仁不让,先开了口,“很多年没有人通过闯门关了!小子,本领不错,百个杀手的埋伏,你都能溜进来!呵呵,走吧,向前走!走出甬道,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方涥没有说话,面前这些家伙,身后有血腥味,而且浓郁的程度,以方涥的瞎鼻子,都能闻见!

刚想抬起脚,方涥又放下了,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呵呵,我是不是,要从你们剑下走过?”

“哈哈哈!小子,很聪明嘛!不想从我们的剑下过,就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果然,被方涥猜中了!进了第二境门,杀戮就开始了!

在夫子阁的学习内容,一半都是假的,是为了哄骗那些人进来而已。

这里可以说,就是一个骗局!

第二境门真正的面目,是那些杀手所说的,杀戮才是唯一!

方涥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手看向那些黑色盔甲的人,笑了笑,“呵呵,我手里值钱的东西很多,有本事,就来拿!”

“呀呵,口气不小,我们黑甲团,每年都在等闯门关的人,实话告诉你,从有了闯门关这一说法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通过闯门关!你小子,是第一个!那些杀手团的人,真特么的废!竟然放了一个进门!不过,还好,有我们黑甲团来扞卫第二境门!没有人可以打破闯门关!”

“等会!什么意思?我一个人进来,就算是打破了?以后就没有闯门关了?”方涥搞不懂第二境门到底什么套路。

一身黑甲的家伙,自称是黑甲团,门外,那些杀手又自称是杀手团,这里怎么都是团?难道有很多小组织?

方涥脑子里的问号有很多,打打杀杀的事情可以放在后面,面前有人可以说说话,那就把握好机会,多问问。

和方涥聊天的家伙,见到方涥一直想聊天,似乎很胆怯,于是又把大剑抗在肩膀,“小子,第二境门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门外一百杀手,那都是一群弱鸡!我们这里天天都在打架杀人!怕不怕?!哈哈哈!不过,你小子,要是能从我们这里出去,第二境门的格局,就要变一变了!几百年前,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个高人,创建一个叫和平界的地方,与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家伙为敌!说要制止第二境门的杀戮之风!我们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大头领,和他们约定,只要有人能破了闯门关,活着走进来,那么就听他们的!以后第二境门内的世界,都信他们和平界的那一套,不打打杀杀,只谈比武!有事情全部比武解决,不准私下杀人!”

“这不是挺好么?打架的时候,专心打架,生活的时候,就和平的生活。你们,是不准备让我活着走出去吧?”方涥说着,工兵铲从戒指里划出来,落在手里。

黑甲看着方涥手里有一件武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造型,但心里的直觉那就是武器。

“你手里那黑漆漆的玩意,很符合我们黑甲,不如拿来给我看看!”黑甲说着,朝着方涥走了两步,勾勾手指,全然没把方涥放在眼里。

方涥没有动,照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聊着天,“等会儿你会看到的,我保证!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几百年创立和平界的人,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黑甲人没有说,方涥也只是猜测,那个人如果还活着,应该去了其他境门闯荡,没哪个高手会停留在第二境门!

“你说呢?!哈哈哈!当他是神仙吗?还能活几百年?!小子,我们的对话,该结束了,在我动手之前,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黑甲的意思方涥也明白,如果方涥死了,身上的东西,他们这些黑甲,就要均分了,不可能只给他一个人,所以面前的黑甲,才会这么猴急。

方涥觉得,再继续聊下去,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抬起工兵铲,朝着那个黑甲走了过去。

黑甲看到方涥这么听话,刚想大笑,突然,眼前的方涥消失了,一个呼吸都不到的工夫,一片黑影出现在眼前,之后,那个黑甲,就没有之后了!

方涥一铲子拍在面门上,让那个黑甲近距离看清楚陨铁打造的工兵铲,到底是什么!

随后,事情就很简单了,以方涥的战力,面前几十个黑甲,连一盘菜都不算!

十个呼吸后,方涥甩甩工兵铲上的血,抬头向上看去,“五十米的城墙,能拦住我?”

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跃而起,跳到了城墙上面。

方涥所在的甬道,有尽头,但到了尽头也没有大门,想离开甬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爬上去,或者有其他人放绳子下来,拉你上去。

此刻,他站在甬道的城墙上,一眼看去,眼前的场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城镇模样,也没有什么堡垒或者要塞的格调,相反,却是一片的荒凉!

甬道附近的几百米内,是一片草原,和刚才进门之前的地形很接近,但几百米外,就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的远处是一片片高大的山峰,山谷中云雾缭绕,看不出有人烟的样子。

倒是丛林和平原的交界处,一片片的茅草屋,全特么是茅草和木头搭建的房子,不,不能算是屋子,只能算是亭子!连屋墙都没有。

几十个穿着茅草裤裙的家伙,像极了原始人,黝黑黝黑的皮肤,就一口大牙板挺白的!那些家伙正在茅草亭里打屁或者酣睡。

方涥没有跳下甬道的城墙,而是沿着城墙,像西走。

现在他所在地方,是第二境门的最东边,对应的位置,应该也是赤道附近,但这里不是气跃国,这里有风!

走了两步,一阵阵风吹来,吹摆着衣袍,随风飘舞。

城墙下,没有看到绳子,如果后面有人跟着他闯关门而来,那些凡人该如何爬上甬道?

边思索着边继续向前走,五百米外,已经是甬道的尽头,地面上就没有给谁准备绳子,方涥跳下甬道的墙壁,对着甬道的墙脚,抡起工兵铲。

看似什么都没有切到,但对着墙脚用力踹了一脚,一个四四方方的缺口,出现了。

这一脚踹去,城墙的石头移动,产生了一点点动静。

不远处,一些在茅草亭里的无聊人,看到了方涥。

方涥转身也看向他们,一人对着一群人,对视了一会儿。

对方似乎在看方涥身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等了一会儿,见到没有人,仍旧是方涥一个人。

一群穿着茅草或者树叶的家伙,像是野人一样,拿着各种木头棍子,朝着方涥爬着跑来!

说是爬着跑,方涥看到那些野人的架势,也很纳闷,明明和人一样,为什么学猴子和猩猩的姿势跑步,双手也要用上,还蹦蹦跳跳的!

不过那些家伙的跑步姿势,在离开的丛林后,踏上草原地面的时候,就变成了人形,直立起身,双脚跑步,双手里的棍子,抡着各种花样的动作。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杂戏团的欢迎模式吗?”方涥搞不到,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一群人冲到方涥面前二十米停下,只有两个人抡着棍子,继续朝方涥扑了过来。

方涥也没想继续杀人,就算要杀,能不能先聊两句?!

但现在,形势不容方涥开口,人家已经打来了。

于是,一脚一个,从哪里来的,就回那里去!

‘砰砰!’两个倒飞出去的家伙,像是炮弹一般,以眨眼的速度,倒飞回去,直到撞击在他们刚刚所在茅草亭,而且撞塌了好几个才消停,这成绩,啧啧,可惜不是保龄球!

方涥展示了自己的武力,那群野人,不对,应该是假野人,集体石化了!

没有后退,也没有跪地求饶,石化的不只是身子,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抽动分毫。

“行吧,你们不开口,我先开口!说说吧,你们想死想活?!”

方涥最近是被传染了,开口说话,又恢复到曾经的江湖脾气,动不动就关系到生死!

假野人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方涥双手抱拳,“这位,能在闯门关中走出来,相信,那些杀手和黑甲,都已经死了吧?!”

“没错!都死了!”方涥没有隐瞒,甬道里,还有几十具尸体,隐瞒有什么必要呢?

说话的假野人,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转头和身后两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人,武功高强,我们不拦着你,请走进真正的第二境,感受那里的不同!”

“什么意思?这里还不是第二境?”

“这里是,但也不是!呵呵,高人莫急,我们只是这里负责加盖甬道的匠人,刚才两个小子,平时就会欺负我们,算是我们的老大和二当家,现在都被高人一脚踢...踢死了!高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一定老实的回答!我们手里都是木棒,不会杀人!”

所谓的言多必失,面前的假野人,明显不知道这个道理。

方涥没有揭穿他,只是顺着他没有说清楚的话题,继续问下去,“你说这里是,又不是,这第二境,这么奇特?”

“高人应该也感受到了,在这里,和凡人境,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高人如果走进...呵呵,走进那片林子,就能感受无比压抑,连脚都抬不起来!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可以蹦蹦跳跳,到了林子边,我们只能爬着走!不然,这身子太重,吃不消!”

“呵呵,这么说,还有一片缓冲地?!”

方涥按照地球的语言,来比喻这里,假野人是听不懂什么叫缓冲地,但他们对地这个字,还是有自己的认识和见解。

“高人身后的屏障,阻隔了凡人境和第二境的世界,这个屏障是会挪动的!据我们大王说,我们第二境的人多了,这屏障就会往我们这边移动,压缩我们居住的地方!如果我们第二境门的人少了,这屏障就会往凡人境移动!”

“还有这样的说法?这难道就是你们肆无忌惮杀人的理由?多杀点人,让屏障推向东边,侵占更多的凡人境?”

方涥问话的时候,也在考虑这里的坑,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