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十菜一汤

石客提溜着新版坠星棍和七星刀走向案台上让老樊和雇来的郑屠放好血的猪牛羊。

刚一摸刀，锵的一声！！皇家御卫队直接集体拔刀了。

“你们干吗？”石客带着一头问号看向了皇家御卫队们。

“你要干嘛才对？！谁做饭用这么大刀的？！”领头的猪哥猪遂咆有些声色俱厉。

“……”石客看了看自己提着的大刀，放下大刀，抽出小匕首交给皇家御卫队领头的猪哥，指着猪牛羊，“你行你来！来！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用这小刀一小时内把这些牲口搞定。皇子等着吃呢。”

“……”猪哥看了眼小刀，对着牛比划了一下，面露难色。

“嫌小吗？换这个。”石客把方头菜刀递了过去。

“……，这也不够吧？”

“你还知道啊？！”石客抽出大刀，一把推开了猪头哥，“让让吧。做菜和打仗一个道理，欲先攻其事，必先善其器。我拿把合适的刀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这家伙作为皇家御卫队的领头还是要多历练历练啊。这么毛毛躁躁的，会让你的主人失望的。”

“嗯……先生说得对。”猪头哥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给石客让开了位置。

“大多数人都因为长相说猪笨，可是又有谁知道猪比绝大多数动物都要聪明啊。”石客心里嘀咕了一句，双手举起大刀对准了牲口们。

猪头哥顿时感觉一股滔天气势在自己面前翻腾而起，其源头正是举着刀摆出架势的石客。

“额？这怎么看着像是斗技啊？！”猪哥咽了口唾沫，没敢说穿。因为他感觉到石客这一刀瞄着自己，自己怕是会被瞬间秒杀。

“猛牛青龙斩！”石客一步踏出挥刀而下，数十道刀光从牲口们身上闪过，那自己用过无数次的庖丁解牛首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啪啪啪啪啪啪～～肉块肉皮自动翻开，一滴血水也没有落地。皇家御卫队员们的下巴落了一地。

呼呼呼！石客有些不太满意地三连挥刀，猪牛羊三颗头颅应声落入盘中，“生疏了……居然没有一起斩断颈骨。”

猪哥和猪头对视了一下，感觉有些脖子疼。

“只有一个多小时……麻烦的部位就不做了。”石客端起盘子把三个头放到了一边。

石客在肉堆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了牛脊柱，羊肋排以及猪前腿肘子，其他的招呼小二黑带着皇家御卫队收起来。

皇家御卫队恐怕也没想到过能混到厨房里当帮厨来，都是一脸尴尬地帮着忙。

石客拿起特意留了不少肉的牛脊柱，抽出小刀，刺入脊柱骨节缝隙，环割断节的同时不切断牛脊髓，每个缝隙都抹上调味料，将其盘在洗干净的大笼屉中上灶腌制，到点让皇家护卫队开火烧开水蒸制。边灶开猛火，轻微宽油，加入各式香料，调配好香辣油，滚油烧开提香，静置等待牛脊柱出笼。

猪前腿剃毛，烧毛，去味。小刀环割切软骨从肘关节断腿，就留一个圆滚滚的大肘子，蹄子放一边去。起锅宽油大火烧开，文火控温，稍微用盐腌制控干水分的大肘子用两个竹制抄网上下盖着，放入锅中，一遍油锅沸腾，二遍肉皮金黄，三遍皮脆肉香，进退有序地三进三出，捞出沥干多余的油脂，冰水浸泡，极速收紧纤维让其弹性达到顶峰。肉皮用竹签扎满小孔，放入陶罐中，加入石客特制的菜干菌干，最后再加上香料与蜂蜜调制的特制炖肉料水文火慢炖到上菜为止。

羊排，小刀改刀如花，葱姜蒜入锅炒制提香，放入石臼中揉成泥，加入特意蒸馏出来的高度数酒，搅拌均匀，从改刀缝隙里灌入，上烤架，用铁网夹好，让皇家御卫队一圈圈地可劲摇，让老唐坚持对二皇子亲自招待而空下来的小二黑看着撒调料，往死了烤吧。

鱼……石客过来大半年了，愣是没分析出这老百姓常吃的鱼具体属于什么科，反正就是长得奇形怪状的……鲤鱼块头的大小，鲫鱼肉的鲜美，鲈鱼的少刺，草鱼肉的劲道……这几种鱼的食用特点和长相全揉一块儿了，鼓鼓囊囊，一烧就是一大盆。

蒸炖烤都有了。这鱼嘛，不按照这常用套路来，就炸了呗。

石客小刀抽出，刮鱼鳞，剖鱼腹，挖鱼鳃，去除污秽内脏以及黑色的内腹膜，整条鱼对半劈开不劈断成从背脊连成一整块，从内腹骨刺尖端处小刀开口，用竹夹子一根根地抽出鱼刺。内外开花刀，抹入辛香料腌制。刚才炸蹄膀的热油重新烧开，加入鸡蛋清和一些肉末，吸去其中异味撇出舍弃不用。这些做完，用长筷子塞入鱼腹将鱼头鱼尾撑直，提在手中，浇滚油凌空油炸，当鱼皮出现卷曲时，将整条初步定型的半熟鱼放入锅中边炸边浇油，反复在油中翻滚几圈，整条鱼鱼肉沿着花刀缝隙张开，变成了金中带红的巨型麦穗。石客将鱼出锅，蓝玉番茄切丁，放入新开的一口油锅中，调味，炒烂，做出纯手工番茄酱淋在鱼上，就是这蓝汪汪的颜色感觉怪怪的。又是一个小陶罐，热油盛入，封口保温，等上菜。

招呼老樊去把买来的鸭子、鸡洗剥干净。

石客取来大麦粉，调配好比例，加水和少许热油，揉成透亮的面团，按成一个个薄薄的面饼，再取一只鸭子大小的酒坛，里面抹油，将面饼贴满里面全部内壁，鸭子块入锅焯一下水，去除杂质捞出，用绳子扎好定型，放入陶罐中。取花椒大蒜油盐酱醋调制卤菜酱汁，浇鸭子之上，浸泡几分钟，趁这几分钟再揉一些面团按成面饼盖在鸭子上，取来荷叶盖在面饼上，将点燃的炭火放于荷叶之上，陶罐封口，上煤炉炖之。内外共同加热，包管让着鸭子皮酥肉烂，骨肉分离。

石客买来的小公鸡……石客没打算玩太多的花样，直接很朴实地宰了，剁了，稍微抹盐腌制。下油炝锅，葱姜蒜入锅炒制提香，加入轻微调味的小公鸡，来一个火焰翻腾的猛火爆炒，熟了，加点青椒红椒点缀，撒点明油提色就出锅。

取猪牛羊鱼鸡鸭特意留的一部分，放入锅中炖出鲜活汤汁，小火慢炖，为最后一道汤做准备。

各种各样的蛋……石客取来自己腌了大半月的鸭蛋，洗掉腌制的黄泥，趁着没煮熟，直接打开生的咸鸭蛋，取出里面橘黄色的固化蛋黄。取猪肉牛肉羊肉剁成肉泥，按照比例搅拌调配混合，取一把肉泥，双手来回揉打，中间窝一个小坑，放入咸蛋黄，盖上肉泥封口，做成大肉圆子。开火热锅，抹油。做好的大肉圆子一个个入锅溜，直至外壳焦脆，码好肉圆，上笼屉蒸。

该素菜了，不能全是荤的。

黑毛豆（黑色的毛豆）下锅加油盐蒜头煮熟，最好的下酒菜根本不用花里胡哨，装盘。

水晶黄瓜滚刀切成不断的薄片翻转再切一遍，拉长盘在盘子里，油盐酱醋调味成汤汁浇在上头，再来一小勺明油提色。简单的凉拌蓑衣黄瓜就完成了。

石客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干脆把这厨房里有的蔬菜全部搞了点，全部切丝，调味料一加一拌，新型凉拌菜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

最后的就是汤了。石客取来水红白菜，尖刀刺入底部，刀一翻沿着根绕一圈，手抓着根一拔，菜心完完整整的出来了。

石客方头刀改花刀，去根只留菜心，换尖刀刺入菜茎，石客挥了挥刀割断了什么，就把一颗颗菜心放在了大盘子中间，上笼屉蒸。

石客最后走到了炖着的汤边，调味料加入一部分将味道发挥至极限，从汤里捞掉煮完肉的各种食材，打入一个鸡蛋，将杂质清理一遍。

觉得不够，又剁了点超细的肉末，用汤勺放入汤里抖开，肉熟了，石客将汤里的肉沫一下子撩了个干净，这个汤的透明度明显上升。

石客见状，使出了最后绝招，去老唐的那边找了几张金贵的白宣纸和李大夫那里搞来的干净纱布，用细线扎紧两层纸一层布绷在盆口，一勺一勺往上倒汤。不一会儿，清亮无色的完美汤汁就渗透宣纸和纱布落入了盆中。

花十来分钟过滤，可算是凑够了一盆汤。

石客将一颗颗蒸熟的水红白菜心放入汤中，一颗颗白菜心犹如红色的梅花一般绽放开来。

石客擦了擦手，检查了一下菜，朝着皇家御卫队和老樊他们点了点头，“可以上菜了！！”

上菜类！！！小二黑立马回归自己店小二的角色，喊了一声，端菜进包厢。

上菜，石客取出刚蒸好还热腾腾的牛脊髓，浇上加热好的特制香辣汁，滋啦一声，一股豪放的香气在众人鼻尖萦绕，食指大动。

“第一道菜，盘龙牛隨。”

啪啪，石客鼓了鼓掌，老樊端上第二道菜，炖肘子上桌了。

甜而不腻，肉酥皮糯，鲜香四溢。褐色汤汁厚厚的一层覆盖在酱色的肘子之上绵软地流动着，好比一层厚实棉被包裹着全部的美妙滋味。

“第二道菜，东坡炖肘。”石客介绍到。

第三道菜即刻跟上。

小二黑就按照石客说的将铁夹子连带着烤羊排用一个大方盆架着一同放上桌，滋滋冒油鲜香四溢的羊排就这么带着一条条虎纹伏在铁架之上。一滴滴明亮的油汁滴落下来，溅起一丝丝油雾，二皇子开始忍不住咽唾沫了。

“第三道菜，虎纹羊排。”

第四道菜，石客亲自端上。

上桌之后，又是一次热油浇淋，更加明亮的滋啦声在饭馆里回响。热气翻腾，在室内卷起滚滚白雾，让众人置身仙境一般。一根根鱼肉飘洒着鲜香傲然挺立，碧蓝的番茄酱被其吸入其中，入味程度更上一层楼。

“第四道菜，鱼米之香。”

石客刚说完，第五道菜老樊端来了。

一个个鸡块泾渭分明，油光四溢，点缀其间的青椒红椒反射着光芒。

“第五道菜，家常菜，爆炒小公鸡，尽情品尝。”石客看了一眼，直接说。

小二黑用盘子托着坛子来了。

石客一看，立马接手，放到桌上，开盖，一股荷叶香气裹挟着面粉的香气扑面而来。石客伸手拿掉包着碳的荷叶，用小刀伸进去在内壁和面饼之间一撬，拿着坛子一摇（火云掌！直接拿着坛子也不怕烫，二皇子倒是懵了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鸭子踩着一堆面饼滑了出来。

鸭子皮酥肉脆，清香四溢，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小面饼，干干脆脆，一口一个咔咔直响，由于吸收了鸭子的汤汁，这鲜美的滋味难以言喻。

“第六道菜！面饼瓦罐鸭！”

老樊端着第七道菜来了。

碗中一个大肉圆，牛肉的劲道，羊肉的鲜美，猪肉的醇厚，鸭蛋的暖心，瘦肉与肥肉的完美结合，黄金比例的肉圆也不过如此。

“第七道、三牲肉圆。”

哒哒哒……三样素菜连续上，蓑衣黄瓜、新型凉拌菜以及焯水黑毛豆……太朴素了。

十道菜，七荤三素，全部完成。

最后一道汤，石客亲自送上，生怕给撒了。汤汁清澈见底，角度如果合适，甚至可以看不到水面的分界线。一朵朵水红白菜花在清水中绽放，犹如黎明前的花朵。

“第十一道菜，汤，开水水红白菜……上菜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