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骑术摘花

场外跑来二十个御林军壮汉,抬走打虎、打熊两位勇士,二人在担架上互相对视,竟有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今日一别后,何日再逢君之感!

接着又跑来二十个壮汉,一番打扫布置。

第三比,骑术摘花。

这骑术摘花的规则,是在千丈远距离上,悬挂三朵花球,摘到花球最多者,且第一个到达终点者获胜。

牧国出战者,太子陪读赵顺楠。

一身红衣短打,飒爽秀美,骑一匹枣红骏马,马色流光如绸缎,一上场便像一团红火一般,惹得场上喝彩呐喊,谜得诸多贵族子弟目光紧盯不放。赵威远、江德远、林氏姐妹也被安排在看台之上,见到赵顺楠上场,更是拼命招手呐喊。观礼台上郦国太子使团里,三公主嘟囔着嘴,拽着旁边的郦国太子道,“哥,哥!换人的时候不许要这丫头哦,不准带回国哦!抢风头!哼!”

郦国出战者,三公主陪读郦重山。

十四五岁,一身黑衣短打,俊美潇洒,骑一匹乌黑骏马,马色黝黑流光,比赵顺楠的马略微高大一些。一上场,也惹得不少人鼓掌喝彩,也谜得诸多大臣家女孩子目光流连。三公主嘟囔着嘴,得意的做喇叭手喊道,“郦重山,好好跑,给本公主赢了那个丫头!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扔这了!”

两人各自促马绕场一圈后,回到出发线。

赵顺楠和郦重山互相持马鞭拱手致意,马头齐平。

掌旗官目光问过二人后,猛挥旗喊,“发!”

红黑二马几乎同时瞬间跃出!

场上顿时呼喊如雷。

一百丈,两马并驾。

两百丈,两马齐驱。

三百丈,赵顺楠与郦重山几乎同时起手摘花!

但郦重山马高少许,两腿猛夹马肚,猛的在马背上起身半立,竟在赵顺楠探臂碰到花球的瞬间,抢先摘下第一个花球!

赵顺楠俯身马上,侧首怒瞪郦重山一眼。郦重山只微微一笑,回手加鞭。

“驾!”

“驾!”

四百丈,两马并驾。

五百丈,两马齐驱。

六百丈,郦重山猛抽两鞭,竟超过赵顺楠半个马头!

郦重山猛的马背上起身半立,探手去摘花!

观礼台上,众人心都悬在嗓子眼,都觉得这下完了,这第二个花球也要被郦重山摘去了!连郦重山都微微侧首,面带三分笑意回看赵顺楠。

赵顺楠脸色微红,杏目怒睁,抬手便猛抽一鞭!

只是这一鞭没有抽向自己的红马,而是抽向郦重山的黑马!

黑马一疼,又快一分。

郦重山一惊,手还未伸到位便从花球下一擦而过。

而赵顺楠则探手一抓,在几乎要错过花球的瞬间,抓下花球!

观礼台上,顿时全都站了起来,欢呼如雷!连郦国的三公主都气得跳了起来,“耍赖!耍赖!哥!哥!她这是耍赖!你得跟牧王说说,不算!”

郦国太子此刻哪顾得上她一旁摇晃胳臂,正目不转睛盯着场上风驰电掣般的两匹马。

七百丈,郦重山领先半个马头。

八百丈,郦重山领先半个马头。

九百丈,郦重山领先半个马头。

郦重山猛的马背上起身半立,探手便去摘花。

观礼台上,众人的心此刻又都悬到了嗓子眼,都觉得这下完了,这决定成败的第三个花球终究要被郦重山摘去,赵顺楠要败了!

就在此刻,赵顺楠娇喝一声,猛的从马背上站起,一手扶压马头前倾,一手挥鞭猛向前甩。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郦重山手指摸到花球,而赵顺楠的马鞭卷在了花球上!

郦重山一抓!

赵顺楠一收!

花球竟从郦重山指尖脱出,被赵顺楠卷鞭而回!

郦重山惊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臂去抓花球,而赵顺楠却卷鞭一甩,将花球直直抛向空中!

观礼台上,众人惊呆了!傻眼了!懵圈了!

这?!

在这连郦重山都惊愕的当口,赵顺楠矮身急急回鞭抽马,“驾!”

马头齐平!

马头齐平!

马头齐平!

红黑二马同时冲过千丈终点线,马头齐平!

终点掌旗官猛挥旗喊,“平!”

观礼台上,众人闭上嘴巴回过神,瞬间欢呼如雷!

赵威远夫妇、江德远夫妇、江顺雨、江顺风、太子牧宽、校尉隆二等人则更是兴奋不已,连蹦带跳的欢呼。

主观礼台上,郦国三公主虽嘟囔着嘴忿忿不满,但还是气呼呼的坐了回去。郦国太子听随侍太监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面色如常,并未做声。

牧王则面带满意之色,而海风王后更是笑容满面,忍不住一手拉着牧王的袖子说上几句,一手指着场中的赵顺楠频频点头。

牧王跟着点头,传旨让赵顺楠、郦重山二人促马绕场一圈,接受众人欢呼致意。

郦重山想到自己一路领先,稳操胜券,却居然未能取胜,不禁轻轻摇头,只好手执花球,对赵顺楠微笑拱手道,“赵姑娘,聪明!”

赵顺楠自知胜之不武,不禁面颊微红,只好手执花球,半笑拱手道,“郦公子,承让!”

郦重山眼见花球,又道,“在下冒昧,不知赵姑娘可否与我互换花球?重山回国后将悬挂在房中,一来留作纪念,二来也激励我每日练习骑术。”

赵顺楠脸色更红,又不好推辞,便道,“郦公子客气!顺楠愧不敢当!公子既然这般说了,也是我的荣幸!”

郦重山听了,便将花球抛给赵顺楠。

赵顺楠接过,也将自己的花球抛给郦重山。

两人场中此番互换花球的动作,本未多想,却被观礼台上的观众看了,不禁又爆发一阵雷鸣般欢呼。

两人这才发觉,不禁都脸红到耳,两马拉开距离,绕完一圈下场。

二十个御林军壮汉上场收拾打扫,又有前后各五十个壮汉,以滚木铺道,从场边拉推着一座单边九丈长的方形擂台,移向场中。

第四比,剑术对攻要开始了。

观礼台上的欢呼声逐渐平息,议论之声渐渐嗡起,气氛却渐渐紧张微妙起来。

一比百步射钱,郦国胜。

二比摔跤抢鼓,两国平。

三比骑术摘花,两国平。

对于郦国而言,三比一胜两平,若是第四比赢了,则提前赢得整场比擂。

对牧国而言,三比一负两平,至今未胜。若是第四比赢了,则一负两平一胜,盘面依然持平,尚可寄希望于第五比。但若是第四比输了,整场比擂就彻底输了,第五比就没有任何进行的必要。

第四比剑术对攻,成了整场关键之战,而且只能赢不能输。

这胜负账简单一算,场上气氛岂能不紧张微妙?

郦国太子面带笑容,如探囊已取物,十已有八九,随手吃起桌边水果。不仅郦国太子,整个郦国使团都现出一片轻松之态,仿佛未卜先知、未比先胜一般。

而牧国这边,不仅场上气氛紧张微妙,连牧王都面色收敛,眉头微蹙,海风王后更是面带三分愁容。

哎,谁不知道郦国三公主的保镖陪读,其实是桑国精通林家剑术的林家公子林瓶之?!

壮士拉擂台,江顺风已在场边活动手脚。

太子牧宽瞧见父王母后神色紧张,便借故起身,悄悄跑到场下找江顺风。

“江顺风!”

“哎,太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哈哈,宽哥来看看你呀,别紧张哦,你准备的咋样了?”

“就那样吧……你呢,太子?这几天围棋下得如何?”

“哎,别提了,跟那帮糟老头子下得没日没夜、不分黑白,下的我脑袋疼!那个啥,江顺风,你别紧张哦,放轻松比,比得不好也没事,比得好了太子我还有重赏哦!”

“哈哈哈,太子,你还搞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呐。”

“真的呀,你别笑。真有重赏的!赏你好多银子……哎,宫里也没什么地方花银子。哦,对了,你不是喜欢看书嘛!那这样好了,你能比到二十招,我就带你上文汇阁的三层!你能比到三十招,上四层!你能到四十招,上五层!书你随便借!”

“真的假的?上五层需要牧王口谕的?”

“当然是真的,你宽哥我是太子!”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