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个任务

瘦削老者眉头紧锁地更加厉害,“如果是这样,这个老镖丁十有八九便是易容之后的林七!那新的问题来了,他当年大难不死,坠崖逃脱,隐姓埋名藏匿多年,现在为什么要出现?而且出现在赵威远的镖队中?威远镖局的背后是牧国,林七同牧国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也面现沉思之色。

瘦削老者又问道,“这次威远镖局送的是什么镖?”

贾老板道,“空镖。看行进方向和马匹负重是空镖,应该只是去牧都而已。”

“空镖?哈国为什么会请漠北三狼来截空镖?为了杀赵威远?哦,牧都最近有什么动向?”

“动向?这……”贾老板想了想道,“最近好像没什么大动向,龙殿团换防,海国使臣和郦国使臣出使牧都,牧国的三王爷最近也没什么明显的动作……哦,算日子,海风王后孩子应该已经生了……”

瘦削老者摆手,起身踱步,道,“三弟,你去打探下消息,找机会去威远镖局当面看看这个林七。”

“是。”

“记住,只是看看,千万不要试探,免得打草惊蛇!”

“是!”

瘦削老者若有所思片刻,走到绛红色屏风前,屏风上挂着十数枚石牌,其中一枚上面写着“虎”字。

瘦削老者问道,“这张牌怎么样了?”

书生道,“已查出行踪,那金刀驸马离开霸唱城,蹿到了郦国。”

瘦削老者道,“先撵撵,撵到海国去。”

书生道,“哦?大哥的意思是?”

瘦削老者道,“他跟胡家有些交情,折个中,他若不愿做生鬼,再送他下阴间做死鬼。”

书生会意点头,瘦削老者又指着一枚上面写着“兰”字的牌问道,“这张呢?”

商人道,“九指将军最近一直待在军中,还没合适的机会下手。”

瘦削老者闭眼想了想道,“先派个人打草惊蛇,让他动起来。”

商人道,“是。”

瘦削老人又指着一枚石牌问道,“这张牌呢,怎么样了?”

那牌上面写着犬字,红色的大,黑色的点。

“按计划进行,我这边风已放出去,有几路雀友已经在路上。”

“我这边也是。”书生与商人分别道。

瘦削老者点了点头,“这三张牌,是我们当下的要务,尤其是这张红大黑点犬字牌,打好这张牌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林七的事,缓一下也可以。”

“是!”

“恩,你们都你去吧!”

“是,大哥!”众人点头拱手,退出了房间。

瘦削老者在屏风前踱步沉思,片刻,他走到屏风之后靠墙的书架前,熟练地在书架上敲拍了几下。

原本普通无常的书架发出轻微的声响,中部两节后退,露出一个窄小的暗门。瘦削老者回头看了一眼,闪入暗门。

“请禀告雨祖……”

“说。”一个纤细的声音道。

“林七没死。”

“确定?”

“正在核实之中……”

“哼!核实好了再来!雨祖正在闭关,岂可随便打扰!”

“是!是!”

同一时间,牧国,牧都。

牧青随威远镖局快马加鞭抵达牧都,便向赵威远告别,独骑去甄疑司。不料他的父亲,甄疑司代理司郎牧蓝,却率队在外,要一日后方回。

而赵威远将人马安置在惯住的客栈,也不急于外出,只让店小二放量摆出好酒好菜,招呼镖队划拳吃酒,从晌午竟一直吃到夜浓。

酒散,不一会,困乏的镖队鼾声四起。

浓浓的鼾声夜色中,一道人影从客栈内跃上客栈房顶,伏身四望后,便在房顶上跳跃着离去。

客栈对面的屋檐下,悄然闪出两个黑衣人,向客栈房顶翘首看了几眼,其中一人低声道,“我跟着,你回去禀告三王爷,说赵威远往白马寺去了。”

“是!”

两道黑影分开,一道沿着街道屋檐,快速追向赵威远离去的方向,另一道沿街反向而去。

那反向而去的黑衣人,在经过沿街一个房屋时,虚掩的窗户内忽然甩出一道鞭影,那鞭影准确地缠在黑衣人脖子上,瞬间将奔跑的他笔直地拉进了房屋。

吱咔,两道轻微的声响,窗户关上,黑衣人的脖子被扭断。

街上空无一人。

……

夜色中,赵威远回首望了下身后,悄然落入白马寺,在云游殿拄仗和尚铜像前悄悄拜了三拜,便闪身消失在铜像之后。

密室之中,赵威远坐在木椅上大口咕咚咕咚喝茶。

对面坐着一人,长发遮住小半边右脸,露出几片伤疤,“这才几步路,怎么喘成这狗样?”

“酒喝多了,口干。”赵威远边喝茶,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

“知道了,留了一个尾巴。”

“哦?”

“好让三王爷知道你接了任务。”

“哦?”赵威远放下茶杯,“说吧,这次是什么任务,居然还要故意让三王爷知道?”

伤疤脸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先听哪个?”

“你他娘的脸花了就学唱戏呀,别卖官司,说。”

伤疤脸收起手指,耸耸肩,摊摊手,撇撇嘴,作无趣状,很快速地说了起来。

第一个任务,送两个女人和两个婴儿去海国,交给海国太子宫某人。

第二个任务,和海国第一戏班海腔戏班一起回牧国,确保戏班中五个婴儿的安全。

第三个任务,近几日江湖上有异动,雨山和雨荷的雀友都在往海国去,路上探听下真实情况。

赵威远挠挠头,又自顾喝了两杯茶,抬头道,“海风王后诞下王子了,男孩还是女孩?”

伤疤脸一惊,旋即竖起大拇指笑道,“威远兄真是聪明!不过,你从没问过这个问题,我也从没听过这个问题。”

赵威远点头,继续喝茶。

“威远兄,听说你来的路上出了点小叉子?”

“别提了!差点就是大叉子,都快劈叉了!漠北三狼!有傻叉出五千两要我的脑袋。”

“啧啧啧,五千两呀,威远兄这脑袋是金子做的呀!”

“别说风凉话,帮我查查是哪个傻叉。”

“哈国大王子。”

“哦,原来是这个胖捶傻叉!”赵威远唾道,“他干嘛要我脑袋?”

“不知道,可能跟这次任务有关。”

“哦?我们牧国王后生孩子,管他哈国大王子鸟事?”

“如果中间还有一个三王爷呢?”

“懂了。”赵威远唾道,“又一个胖捶!”

“你这次去海国,这两个胖捶应该还会找你麻烦。消息说,哈国大王子和三王爷联手安排了几路人马等你,虽然动手的时间、地点还不清楚,但你这金脑袋可能有危险哦,威远兄可要小心。”伤疤脸继续笑眯眯道。

“哦?确定?”

“怎么?威远兄怀疑黑白省的消息?”

“丙队长说笑,哪敢!黑白省的消息一向灵通可靠。”

“嘿嘿,我还听说威远镖局新来了一个高手,什么时候引荐一下,让我会会?你知道我这人手贱皮痒,就喜欢找高手……”

“打住!一位朋友,你可别到我那添乱!再说,你这脸才刚刚好一些,就……”

“呸!别跟我提脸的事!”

“哈哈哈,那说正事,你都说了这次很危险,那安排了几个人陪我押镖?”赵威远笑道。

“三个。”

“就三个?够吗?”

“放心,自有暗手。”

“三个都谁?”

“你见过,花月夜。”

“知道了,这仨还凑合。哦,听说牧司郎不在牧都?”

“出去查案。”

赵威远道,“还是那五个案子?”

伤疤脸摇头叹气,“哎,你知道的,那五个案子都很邪乎的!”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多邪乎!”

赵威远眯眼看了看,“邪乎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