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法
“那又是什么东西？”刘尹的话把安晴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以后也只能直接向他问道：“和我所知道的常规概念有什么区别吗？”
“我说的‘倒计时’是一种类似都市传说的东西。”少年耐心解释道：“既然不确定它是否存在，就先不收你什么情报费了。
“传说，有人具备着将自己一段时期内的意识力进行保留积蓄、再在必要时刻释放出来的能力。他们会在开始积蓄力量时给自己设置一个‘倒计时’，然后就失去了整件事情进程的控制。”
“先不说你说的事情多么异想天开…”安晴面脸疑惑地询问道：“这种能力会有什么实战意义吗？万一需要额外意识力的时候还处于积蓄阶段该怎么办，而且这种东西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吧？”
早料到对方反应的刘尹回答道：“代价就是平时的意识极其衰弱，几乎和大病初愈的普通人没有区别。别说使用光子操作了，那种状态下连自力更生都会有点困难。”
“呵呵，如果我是敌人，就肯定会努力在这个‘倒计时’还在进行的时候干掉他们。想把好几十天的饭都放在一天吃掉，那根本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事情嘛～”
“你这个比喻倒是较为精确…但在特殊情况下这‘倒计时’就会变得相当有用，比如说在你能绝对保证自身安全的时候……”
被“尹君子”话语触发直觉的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沉默片刻后用相当确定的语气猜测道：“你是说…在自身受到‘皇卫’级别人物保护的时候？”
“差不多吧。”刘尹点了点头，语气未变地说道：“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与‘那些人’达成的协议，但某位亡灵受到‘隐皇卫’庇护的消息已经在情报圈里传开了。”
“那有关‘倒计时’的情报呢？也是她故意释放出来的信号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安晴下意识用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地叙述道：“我已经对‘都市传说’这种东西感到厌倦了，总不可能每个都是真的吧？但要不相信你的解释的话，平白给我一个月准备时间的情况也确实……
“嗯？等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一个月后要和‘雅典娜’决出生死的？要是她希望弄得人尽皆知的话也不需要专门给我发邮件了吧……”
“说‘人尽皆知’的话就有些过分了啊。”情报商人像是赌上自己生涯荣誉似的说道：“关于你与‘雅典娜’的恩怨是我的独家情报，而且目前还没有寻找到适宜的买家呢。再说……”
少年双眼的亮度像是忽然弱了几分，说出的话语也略显飘渺了一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以自己的方式报复一番啊……”
蓝眸少女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以诚恳态度说了一句：“抱歉。”
“没关系，”刘尹用右手遮住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地回道：“只要你能在战斗中胜出就好，我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
“通过‘追随者’结构不断维持自身的特性来设计这种‘意法’，当初发明它的人也是相当天才啊。‘皇卫’组织里头虽然也有短时间内增强意识力的方法，但无论是后遗症还是权限要求都要苛刻多了。”
面对风衣男子略带调侃的话语，一个略显沙哑虚弱的声音缓缓回道：“这…应该被称作‘前遗症’吧……”
“不错不错，”男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庇护对象的状态，用十分轻快的语气说道：“教给你完整的‘追随者’真是太明智了。之前安家交换给你的机械控制方法实在是太过低效，但在可控性上倒是提高了不少。
“我很期待一个月后你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而如果你这次做得好的话…明白我说的话吗？”
即便是受困于强烈眩晕构成的虚弱状态中，“雅典娜”还是藏不住兴奋劲地保证道：“是的，阁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嗯，你好好准备吧。”
不等对方回答，“隐皇卫”男子就转身离开房间、来到了被精心布置过的客厅之中。用视线寻找到正在准备午餐的同事后，他以十分亲切的姿态上前招呼道：“姐妹，也让我来帮厨吧。毕竟之前一个人生活久了，我在自然食品的处理上也是颇有心得了～”
熟练分心煮饭、切菜、腌肉的灰衣女子回头淡然道：“那倒不用，我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
即使是在室内也戴着那顶短檐礼帽的“皇卫”男子并不着恼。他顺意坐到分布客厅四边的沙发椅上，边打开光幕浏览文章资料边讲道：“那就等下次我来做一次饭吧，正好库存里还有一些珍稀的食材没吃完。”
灰衣女子这次没有回应，而整栋小楼也一时陷入了沉默。直到沸腾的汤锅逐渐冒出气泡，这位意外多才多艺的“隐皇卫”女士才忽然说了一句：“她会死的。”
“我知道。”男子目不转睛地回复道：“但是我在几个月前偶尔提了几句‘异种’的净化条件，其中就包括‘皇卫’的大规模能量输出。
“当然，我并没提到光晶系统对我们的严格约束。尤其是未接到任务时的‘隐皇卫’，在光晶使用量上我们恐怕连普通的B级权限者都比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想驱逐‘异种’核心？估计得用比较高级的‘意法’才能做得到吧～”
“那么…”灰衣女子用略带嘲讽意味的口吻说道：“你是否愿意为那个孩子使用‘意法’呢？看在她是被你‘遥控’着扎入深渊的情况下？”
“当然不会啦，”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为什么要为她那种自由城渣子浪费精神？如果她真的用‘异种’拼死了那位余孽，我会考虑在想起来时帮她收个尸的。
“‘倒计时’，想出这个名字的人真是天才，它简直就是‘生命的倒计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