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天帝冥石
焚香谷做为天下闻名的正道三大门派之一，相比其他两派却是低调了很多，其宗门位于十万大山外部地区，乃是一处面积宏大，景色优美的山谷。
谷中飞流奇瀑，四季长春，更有无数亭台楼宇坐落其中，静逸非常。
而在这片谷外，因为也都是焚香谷地界，故而也不会有什么野兽妖物，平日里也有焚香谷弟子不时巡查，都是安静异常。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位于焚香谷谷外，面向十万大山这边，一条黑乎乎，也不知通向何方的小径入口处，却是与平日里完全不同。
借着微弱月光看去，这小径入口处的空地上影影绰绰站着许多人影，这些人影一个个鱼头人身，竟是与死泽中林灼所斩杀的一模一样。
它们不知为何聚集在此处，此时却是交头接耳，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叫声。
良久后，为首的一位高大鱼人突然抬手，其他鱼人见此，纷纷安静了下来。而就在此时，这高大鱼人却是张口说了什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伴随着这刺耳的叫声，这些鱼人纷纷向两边让开，不多时，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影排众而出，他摘下头上斗笠，露出其下面容，却是一位面色微白的人类老者，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混迹在这些怪物之中。
老者走出来后先是观察了一番那不知通往何处的小径，这才转过头来，向着那高大鱼人开口道：“不错，没有什么异常，你们可以安然进入。”
高大鱼人仿佛听不懂人类语言，满脸疑惑，而就在此时，从那些鱼人中却是又走出了一位面容年轻的男子，他向着老者施了一礼，便开口对那鱼人说了起来，却是一口与其他鱼人一般无二的怪异语言。
高大鱼人一边听着男子说，一边微微点头，听完后竟然又张口说了些什么。
老者见此眉头微皱，向着那男子询问道：“它们说了什么？”
男子面上有些难看，不过依旧是如实翻译道：“它们说，这一次无功而返，反而让族内折损人手，都是我们消息不准。兽神大王听说之后，已然大发脾气…”
老者听闻此言冷哼一声，道：“我们本来约定，便是告知兽神那颗‘天帝冥石’所在，据我们所知，那颗奇石的确就在死泽中的天帝宝库之中，这却如何怪我们消息不准？”
他看了看那个披风下的神秘人物，嘴边忽然掠过一丝讥笑之色，道：“只怕是你们故意阴奉阳违，不愿意出全力吧？”
男子面上微变，不过依旧是如实将此话翻译可过去，那高大鱼人听闻此言，果然暴跳如雷，一张狰狞可怖的面上微微扭曲之下，獠牙外露，直让人心惊不已。
他上前两步，一张死鱼脸几乎就要贴在老者的脸上，大声吼叫着什么。
老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躲过那鱼人恶臭的气息，却是见怪不怪，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反而看着鱼人的目光中，隐隐有些嘲讽和可怜。
等到那高大鱼人发泄完毕，老者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男子身上，男子见此，赶忙翻译道：“他说他们虽然从未到过死亡沼泽，但也知道那里从无人烟，但此次突然多了无数中土修真高手，自然、自然是我们消息不对...”
“而且那‘天帝冥石’对于兽神大王来说非常重要，势在必得，让我们在三日之内打听清楚到底落在了谁的手中。”
老者听闻此言，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冷哼一声，手中有光芒微微亮起，威胁道：“怎么，此次你们能通过此地，乃是谷主亲自下的消息，我也就忍了，可你们还想三番五次往中土跑，怕不是当我焚香谷不存在不成。”
那高大鱼人见这老者竟然想动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老者见此，嘴角扯出一个嘲讽得笑容，又道：“一帮被人饲养的畜生罢了，也配和我吕顺在这里谈条件！”
男子见此，赶忙拦住老者，道：“师叔，莫要激动，它们...”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那老者却是突然面色大变，单手一抽之下，一柄暗红色的仙剑便悄然出现在了手中，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对这身后小道的黑暗中冷声道：“何方高人，在下乃焚香谷吕顺，何不现身一见。”
那些鱼人与男子被老者突入其来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不过只是过了短短两个呼吸，他们便了解了老者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道深处的黑暗中，忽地亮起两团赤色火焰。其大如斗，随即有一阵低低的喘息声音，似巨兽低声咆哮，在黑暗中传出。
老者瞳孔微缩，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这才又道：“怎么，阁下不愿现身一见嘛？”
听闻此言，那两团赤火却没有移动，在黑暗中只是瞪着这边。反是在这赤火前头，从黑暗中缓缓现出一个黑衣人。
此人几乎像是从黑暗中流出来的一般，全身从头到脚都是黑衣笼罩，只空出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好生骇人。而看他身体僵硬，竟不是走出来，而是离地二尺，凌空飘出来的。
老者还未说什么，那些鱼人却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一般，呼啦啦全都趴伏在了地上，一个个双股战战，竟然连抬头看这黑衣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老者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后鱼人的动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那黑衣人缓缓抬起头，两点鬼火突然在他空洞得眼眶中亮了起来，闪了两闪，这才开口，声音却是沙哑难听，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一般地道：“我？我便是与你们谷主做过交易，要那‘天地冥石’之人。”
老者闻言缓缓睁大了眼睛，就连握着长剑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道：“你...你难道就是那兽神？！！！你...你不是不能出来嘛？！”
黑衣人闻言还未说话，他身后的那两团赤色火焰竟是猛地涨缩了一下，仿佛压抑了许久，一股凶恶戾气喷勃而出，沉甸甸地压在了老者的心头。
黑衣人见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动静，却是眼中鬼火一阵晃动下发出了一阵嘶哑地轻笑声，这才道：“我只是兽神大人麾下一小卒而已。”
老者闻言，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也是，若真是那传说中的兽神当面，自己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不过即使如此，眼前这诡异的黑衣人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想到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
而就在此时，那黑衣人此时却是又开口了，他发出一阵难听地笑声，环视了一番周围，这才颐指气使地道：“你们那谷主只是和我口头协定，便躲起来闭关去了，我需要那颗‘天帝冥石’，所以要和你们再好好谈一谈。”
老者听闻此言，却是没有像面对那些鱼人时的表现，反而乖乖地听着眼前人的话。
那黑衣人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就勉为其难，先替你们清理一些小杂鱼以示诚意。”
口中说着话，他的目光却早已落在了一旁的密林之中，而就在此时，那密林之中却是有青色光芒豁然亮起，直向着远处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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