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刀未断颈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在昏迷前一瞬我想象了很多的事情,然而都难以解释陈善云夫妻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对我。唯一的解释不是他们能够见到陈玉著,被鬼迷了心窍,而是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如果他们被鬼上了身,拥有阴阳眼的我一下子就能看的出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所以他俩是活生生的人。而如果他们能够看到陈玉著的话,他们身为人,哪怕是听了鬼话也得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掂量掂量杀人是什么样的罪过。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夫妻两人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杀过人才不会怕杀人,也才能说明陈善云在对我动手后那个疯狂神情和赵美芬没有任何的意外,这种心性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死了没有,觉得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突然间我想尿尿,要知道在梦里尿尿的话也会尿裤子,这是小时后得来的经验。如果我死了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毕竟鬼可不会尿尿,所以我知道了自己还活着。然而也就是这一个觉得自己活着的念头一出现我就感受到后脑勺剧烈的疼痛感,不由闷哼出了声,忍着痛楚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几乎有两百平的集体宿舍中,我所在的床边就有着三个年轻的小哥正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呃!”
这三个人我并不认识,他们的眼里带着敌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本来以为这么大的一个集体宿舍会是监狱,但看到铁皮棚的房顶,泥土的地板,加上不统一的床上用品,这不可能是监狱,更像是私人的场所。我痛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脑袋,发现头上并没有缠着绷带,在右脑后摸到了还带着点点粘稠湿润的半个手心大的血痂,不由暗骂不让我死又不帮我处理伤口!
“这里......”
“别废话,再说话就杀了你!”
就在我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个长得比较黑的哥们狠狠的骂了我一句,看他的样子不想是说假话,是个大大的狠人,所以我就闭嘴了。看着四周的环境,想要看看厕所到底在哪里,现在憋得有点难受,哪怕头再痛,也不能这么大年纪了还尿床吧。然而我这几眼让一个稍壮的人不爽了,二话不说过来就是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一下子把我踹得往后一翻,整个人跌落在床下,痛得我难受非常。这三个人不是开玩笑的,这里完全就是他们的地盘,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得不爽就是打!
“看你妈呢看,老子跟你说,别在这里玩什么花样,不然我下一次动手就不仅仅是一脚那么简单了!”那个稍壮的人看着我单手从地上撑坐起来,大声的朝我放着狠话,而后从身后摸出一条方形报纸条,朝着桌子就砍了上去,只见报纸脱落,里面露出了白亮的西瓜刀。
我大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心中大骂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陈善云夫妻两人是不是把我卖到贼窝了,比如专门挖人身体器官的地方。虽然心中大骂,但我还是强忍这痛楚站了起来,给这三位大哥点头鞠躬,说自己其实是想找厕所。那三位大哥看我怂了他们就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带我去尿尿。
“妈的!”看到所谓的厕所我暗自大骂了一声,这个所谓的厕所就在这个大铁棚中的一个角落里面,就只有一个坑,里面都是屎尿,能看到那些蛆虫在里面蛹动着,恶心的我差点就吐了出来。还好我现在肚皮空空,肚子里没有什么好吐的。
我赶紧尿完,回到了原来的床铺,那里距离茅坑比较远,避开那个肮脏的地方好一点。那三个大哥也不再集体看着我,其中两个叼着烟就走了出去,能见到他们是从里面叫了之后外面的人才给他们开的门,随后有锁上了,这锁有着铁链的声音,看来是用铁链锁上的,够狠,是多不想让棚里面的人不能跑。
负责看管我的大哥完全不鸟我,在旁边的床铺上枕着被子吸着烟看手机。而我就只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床上,脑袋痛胸口又痛,也挺饿的,但想到刚才的茅坑就不饿了。
正好看着我的大哥不理会我,我侧重的看着大棚内的环境。大棚四处都是铁皮,只有四米高的顶上留有巴掌长的缝隙,如同牢笼一样。两百平米上下的大棚内安置了不少床铺,粗略一看就有五十张床,都是单床铺没有上架床。几乎每张床上都有被子枕头,只是都不干净,空气中也散发着霉味,看着泥土地上的鞋印凌乱,这里本来是有很多人才对,只是现在不知是多少点,这些人去了哪里。
我发现自己身上携带的东西都没了,我那苹果二百五手机和带在身上的几十块钱还有一包香烟全部没了,只有一身衣裳和一双鞋子,说白了就是遭到了抢劫!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在我的兜里还放着那两枚棺材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头子到底是干嘛的?”我心中琢磨着。胸口的疼痛好的很快,就是后脑勺的伤有点痛,不过我这种挨过苦的人不是很在乎这种疼痛,可以接受的了。
刚才没有多注意,现在我突然看到了在这个大棚内有着两个鬼,一男一女,两鬼看起来的年纪都不大,也就是十九岁左右而已,非常年轻,看起来有点怕生的样子。这种鬼按李哥的说法来说就是遭受了很大的侮辱才死的,死后也保留这那一份害怕,能从这份情绪中走出来不容易,处理情绪就像人一样。
我没有多注意那两个鬼,小心翼翼的问那个大哥现在是多少点,我睡了多长的时间。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我已经在这里睡了一天两夜!也难怪,如果不是睡了这么久我后脑勺的伤不会好的那么快,最起码没有那么痛。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很可悲,因为我无疑是失踪了,但是我没有亲人,想必不见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关心,除了要交房租的时候周姨会找我罢了,如今可怜二字放在我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也正因为现在这样,让我想起了在陈善云夫妻家里感到的奇怪,原来那些都不是我的错觉,是我自己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把所有人都想的太美好了,看起来就像是好人的陈善云夫妻原来是这种心狠手辣之辈。最主要的是我竟然相信了一个我刚见到的鬼,陈玉著!现在想起来这混蛋好几次都出现了诡异的举动,只是我太不注意了才会上了他的大当。
一开始陈玉著在阳台上是斯斯文文的,见到我时却是万分的活跃,而且在我有说自己懂得消灾驱邪的时候他退后了一步,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有做了亏心事怕制裁的意思,若是他没有做亏心事,以他说的想早点不做鬼来看,他完全不会怕才对,然而他怕了,这也就说明了有问题。连同后面在我被陈善云打击的时候他的样子和那具让我死的话,他让我守在陈善云夫妻的门口就是让我去送死,因为他知道后者两人是坏人!
我现在敢承认“陈玉著”根本就不是陈善云夫妻的儿子,或者说这个名字是,而那个鬼却不叫陈玉著,配合着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极有可能就是死在那对夫妻手里的人。自己死了不甘心,想要害人陪他一起死,这就是鬼最常见的心态。
以上都是我的猜想,但是我认为这个猜想没有任何的问题,是否真的如此,我会慢慢的找出答案,最后再把那个鬼给消灭了,给自己这次的遭遇报仇!
按隔壁大哥所说,现在已经准备十二点了。我在思索逃生办法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锁链的声音,同时还有不少脚步的声音。随后大门一开,我看到了不少满脸都是无精打采的人,这些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有的还是抱着小孩,看起来个个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看到他们觉得很奇怪,但是他们看到我并不觉得奇怪,最多就是看了我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他们大多数人的双眼里面都带着茫然的神情,能看到好些人一回到床铺就用肮脏的被子盖住了头,身体微微在抽着,我知道他们是躲在被窝里面抽泣。
“呜~”
一个看似三十出头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悲伤,坐在床上就哭了起来。然而突然“啪”的一声,这个男人被一个结实的年轻人一巴掌拍到了地上,这男人看起来营养不良,哪里是结实小哥的对手,嗫嚅着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的不敢说。
“看你妈呢看,是不是想打我?我他妈叫你看!”结实年轻人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骂着就从身后摸出了有报纸包裹的西瓜刀,只见一刀下去,砍在了地上那个男人的脖子上。这一刀没有砍得彻底,西瓜刀卡在了男子脖子的中间,随着血哗啦啦的喷溅出来,脑袋一偏,别砍了一半的脖子一歪,只有皮肉挂着倾斜的脑袋,鲜血如同从水管口喷涌出来一般,肉眼可见脖子上的那些破开的血管、喉咙,舌头根、筋络等等都还在动......
“呕!”
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人死,而且是那么残忍的被人给活活的砍死,并且这一刀砍的并没有一刀了结,砍一半留了一半,让被砍的男子死之前都要承受那股莫大的疼痛。但是即便如此,这样的伤害,不用两三秒的时间那个男子就会死去。而见证了这些的我直接呕吐了起来,因为肚子里面没有东西的缘故,呕的都是水,是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