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八年战争——西线战场的结束
“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撤退,不与气势正盛的马其顿军队交战,然而他却没想到,军中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就算是撤退也很难保持良好的纪律与阵型,可怕的灾难由此而生……”——拉里萨的克瑞墨尼得斯,马其顿王国历史学家、哲学家、士兵,所著有而闻名。
……
看着敌我双方的状态,重新接管指挥权的奥斯卡公爵转了转眼珠子,当机立断,做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撤军。
随着撤军的号角声与军官们的呼喊声在卡特兰联军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好不容易走出森林的联军士兵们顿时陷入了混乱,他们大声抱怨着不想再回到那令人憎恶的森林内,宁愿和对面的马其顿人正面对抗也不想死在野蛮人的冷箭之下,一些反应激烈的士兵还和身前不断想要后撤的战友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贵族们想要镇压这番混乱,但也无济于事。
抓着这个机会,伊帕密浓达将趁他病要他命的精神贯彻到了极致,他一声令下,率领麾下军队倾巢而出,向混乱的卡特兰联军浩浩荡荡的杀去,眼见马其顿人杀过来了,卡特兰人更加混乱起来,他们尖叫着想要撤入森林,或是听从军官的命令准备列阵迎敌,军阵越发混乱起来。
伊帕密浓达依旧率领着麾下英勇的蛮族骑兵冲锋陷阵,他在开战之前就将这些招募来的蛮族骑兵换装了一番,他给所有骑兵都换上了马鞍马镫,马蹄装上保护蹄子的马蹄铁,骑兵们人手一件锁子甲,让他们尽可能的减少了战损。
正因如此,浩浩荡荡的蛮族骑兵冲锋给卡特兰联军带来了令他们惊恐的强大威力,蛮族骑兵们平举萨里沙骑枪,如同一柄锋利刀刃一般将混乱的联军军阵从中撕裂,所有挡在冲锋路径上的士兵都被战马无情践踏,蛮族骑兵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令联军步兵抱头鼠窜,无人能够提起勇气正面迎击他们!
蛮族骑兵强行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步兵们也紧随而至,沿着骑兵撕开的缺口如洪水一般涌入,冲垮了联军步兵们仅存的战意,一时间,卡特兰联军兵败如山倒,无数士兵尖叫着四散而逃,躲避着身后马其顿军队的追杀,他们一头扎进地势复杂的森林内,不管这片森林曾经给他们带来过多少恐惧,也不管那些犹如苍蝇一般的蛮族游击队还在里面活动。
……
卡特兰王国两战两败,噩耗传回国内以后,令卡特兰王国举国震惊,国王亚当斯三世更是气得吐血,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日暮西山,王国大臣们都心生担忧,一边命令奥斯卡公爵将溃兵尽可能的带回国内,一边召唤训练有素的医生前来为国王治疗身体。为了保持国家稳定,他们封锁了国王病倒的消息,因此国民们也只是为前线的败局而感到担忧——要是他们知道连国王都病倒了,一定会引起大恐慌的。
亚当斯三世病倒的这段期间,前线战局没有和他的身体情况一样逐渐好转,而是越发的严峻,奥斯卡公爵在收到命令以后将身边的溃兵都集结起来,抛弃了那些没有找到的“失踪人口”,一路北上,通过浮桥狼狈地逃回境内,而后直接下令将横在河面上的浮桥放火烧毁,拖延马其顿军队追击的速度,也彻底断绝了滞留在敌国境内的己方士兵们回家的道路。
这并不在奥斯卡公爵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带着溃兵狼狈地逃回了克鲁德赛,在这里稍作停留,写信向国王汇报这里的情况,而后继续北上,想要离马其顿王国越远越好。和他同行的湖畔公国溃兵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更加干脆,直接转道回国了。
奥斯卡公爵焚毁浮桥的举动并没有对追击的马其顿军队带来影响,伊帕密浓达一路追到巴尔拉河南岸以后,驻马停下,眺望着河对岸隐约可见的要塞轮廓,他是除了安提柯国王以外,第二个率领军队打到这边过来的马其顿将领。
“原地扎营,修建浮桥!”
他这样对部下命令道。
马其顿军队修建浮桥的同时,那些被他散出去的蛮族轻步兵们也深入辽阔的森林,四处搜捕逃入这里的卡特兰联军士兵。伊帕密浓达不想看见自己率军出征以后,屁股被逃入森林的卡特兰溃兵给偷了,所以他就要趁这段时间先下手为强,把那帮瑟瑟发抖的老鼠先行击杀。
一周后,战果累累的蛮族步兵们将大量卡特兰联军士兵的头颅砍下来,插在森林中的铺石道路两边,震慑可能的还没被找出来的漏网之鱼,而在同时,巴尔拉河上的浮桥也早已修建完毕,从后方运来的粮草也已就位,伊帕密浓达随即率军浩浩荡荡的越过巴尔拉河,攻入卡特兰王国境内。
在马其顿军队渡河的第一时间,被部署在巴尔拉河沿岸的卡特兰要塞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一缕缕狼烟随后从半空升起,将敌军入侵的消息传递到后方。率先过河的伊帕密浓达看见了这一幕,不过他也并没有着急,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想要隐藏消息明显是不可能的,他们预警就预警吧。
不过谨慎的伊帕密浓达还是要防备卡特兰人对他们半渡而击,因此在狼烟升起后不久,快速集结的底比斯重步兵们就背靠河岸,原地列阵起来,不过一直到所有军队渡过巴尔拉河,卡特兰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行动。
马其顿军队渡过巴尔拉河以后,随即向部署在河岸一线的卡特兰军队城堡发起进攻,出乎伊帕密浓达意料的是,在这些坚固的城堡里面,坚守的守军数量并不多,每一场战斗下来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因此短短几天的时间内,马其顿军队就横扫巴尔拉河一线的城堡,了无后患的向克鲁德赛进军。
克鲁德赛,这座曾经被安提柯评价为有光明未来的城市,此时却成为卡特兰人抵抗马其顿军队北上的第一个据点,从河岸沿线城堡群撤回来的卡特兰军队云集在这座城市内,依靠着临时加固的城墙抵御马其顿军队的围攻。
望着克鲁德赛城那高大的石质城墙,伊帕密浓达下令原地组装投石机,并且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利用投石机对城墙连续不断的投掷轰击,他们所投掷的弹药不仅是巨石和涂满沥青的火石,还有研究所搞出来的装满火药的陶罐,虽然火药爆炸后对城墙上守军带来的伤害不高,但是带给他们的精神冲击是无法想象的——试想一下,伴随着几道如同晴天霹雳般的轰鸣声响过,身边的战友满身是血的倒下,这辈子从未见过类似场景的你会不会心生恐惧?
数日的轰击后,克鲁德赛的城墙终于是承受不住它不该承受的压力,轰然倒塌,随着城墙倒塌带来的轰鸣巨响和漫天尘土后,马其顿军队高声欢呼着涌入缺口,与城墙后面的卡特兰守军交战,守军虽然被投石机轰得战意动摇,但仍然坚持着勇敢对抗入侵者,不过在一天的战斗下来,他们还是被击溃,这座城市随即落入马其顿人的手中。
克鲁德赛城沦陷以后,伊帕密浓达依照战争法,宣布允许士兵对这座城市的居民进行掠夺,居民们趁着这来之不易的数年和平积累下来的财富悉数落入他手,整座城市的经济水平一夜回到解放前,居民们哭声震天,只有天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有没有在后悔,当初和守军一起抵抗马其顿军队。
城市沦陷的消息很快传回卡特兰王国首都布尔拉普以及全国各地,再次震惊了卡特兰人,他们这才发现马其顿人的威胁是如此之大,一些从头到尾都不支持对马其顿王国宣战的贵族们甚至当众抨击国王,认为他将会让这个古老的国家走向灭亡。
不论卡特兰人的反应怎样,伊帕密浓达率领的军队并没有因为攻占一座城市而停下,他们在克鲁德赛逗留修整几天后,就继续北上。而在不久之后,从东边传来的消息再次给予重病的亚当斯三世国王一记重击,哈伦公国投降了!
在马其顿国王安提柯的亲自率军进攻之下,国力才堪堪恢复到吉利斯战争前的哈伦公国在几场战斗下来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军力打光,眼睁睁看着高举维吉纳太阳旗帜的黑色军团将首都团团包围,而他们所期待的拉格尼亚王国的援军还在边境作壁上观,迟迟没有发兵的打算。
绝望之下,哈伦大公康格里夫宣布向马其顿王国无条件投降,骄傲的他并不愿意看见马其顿国王那得意的脸色,在下令投降后,他便自缢于卧室中,等侍从发现他的尸体时,尸体早已死去数个小时。
哈伦公国的投降等于直接把卡特兰王国的东部屏障给关闭了,没有哈伦公国的阻挡,马其顿人的军队可以直接从东方发起进攻,配合伊帕密浓达率领的军团夹击卡特兰王国。明白这一点的卡特兰王国随即陷入浓浓的恐慌之中,他们一边拼命的动员军队,一边派出使者向湖畔公国求援,拉格尼亚王国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连近在咫尺的哈伦公国都不愿意去救,隔了一个哈伦公国的卡特兰王国他们怎么会来救援?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连相邻的湖畔公国都不愿意再出兵援助,上一次的战败已经让他们有了心理阴影,他们在将前来求援的卡特兰使者赶走以后,转而派人出使马其顿王国,希望能够和马其顿人签订停火协议。西部战场上己方占了上风,拉格尼亚人还在当缩头乌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安提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胆敢对自己宣战的国家,他拒绝了湖畔公国的求和,率军继续挺进。
在佩拉建城46年的年底,马其顿军队从两路进军,将卡特兰王国的大部分领土占领,意图合击布尔拉普,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躺在床上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的亚当斯三世国王终于是挺不住了,他猛地吐出几口腥红鲜血,强撑着想要爬起来,双眼外凸,面色狰狞恐怖,吓得自己年幼的儿子哇哇大哭,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查看国王的情况,但他们还没碰到国王的身体,亚当斯的身体就失去了力量的支撑,瘫软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失去了呼吸。
亚当斯三世的及时死去让他避免成为了卡特兰王国的亡国之君,年幼的王储在他死去的第二天便被掌玺大臣和一众贵族扶持着坐上王位,那沉重的王冠和不合身的王袍搭在他身上,让这个年幼的国王不停扭动身子,想要尽早摆脱身上的束缚,底下的贵族们看着年幼的新君,都知道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希望,等加冕仪式结束后,他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宫廷,无一不唉声叹气,准备回家迎接马其顿军队的到来。
几天后,新王亚当斯四世在贵族们的操纵下向离布尔拉普城只有不到五十里的马其顿军队递交投降书,亲自率领军队的安提柯国王接受了卡特兰人的投降,而后率领麾下军团步兵雄赳赳地踏进布尔拉普城,将这座古老王国的首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卡特兰王国随即沦为马其顿王国的附庸国,而在该国投降以后,安提柯命令伊帕密浓达继续北上,进攻湖畔公国,自己则是率军回师东方,与拉格尼亚王国交手——在马其顿军队主力进入卡特兰王国以后,拉格尼亚人终于按捺不住,向哈伦公国和吉利斯地区发起进攻,吉利斯地区因为有“独眼”安提柯之子德米特里负责驻守,所以拉格尼亚人的进攻很快被击退了,但哈伦公国,哦不对,新的哈伦行省防卫空虚,拉格尼亚人长驱直入,在这块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上肆虐。
志得意满的安提柯并不知道,自己在拉格尼亚战场上将会遭遇到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亲临战阵的英勇行为会改变他的一生。
————————番外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