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艾维斯眼中的圣光

为了迎接第二天的辩论大会,艾维斯头一天晚上,甚至拒绝了奥蕾莉亚的锻炼邀请。美美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后,城主府派来迎接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旅馆门外。

再次拿出自己那套高仿的博学者的徽记套装,并向里面注入了虚拟副本装备的附魔后。此时落地镜前的艾维斯,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那么一点高手的派头。

依着门框看着镜子前犹如花孔雀的艾维斯,希尔瓦娜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后,皱着眉道:“你真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去见阿隆索斯·法奥,又不是闯什么龙潭虎穴。”

确定自己的妆容已经无懈可击后,艾维斯再次拿出了乔丹之杖,耍了个枪花道:“况且这次进行的是有关圣光的辩论赛!你一个武僧去凑什么热闹?有这个看热闹的时间,你还不如去会所顶层的密室,将迷失世界的传送门装上。”

“切~就知道给我指派工作!”

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后,希尔瓦娜斯还是按照艾维斯的嘱咐去做了。毕竟跨界传送门设置方法,只掌握在游侠部队高层的手上。而在希尔瓦娜斯离开后不久,艾维斯也登上前往了城主府的马车。

当艾维斯进入城主府后,菲洛西斯男爵便亲自将他带到了,阿隆索斯·法奥所在的会客室。而艾维斯进入时却发现,房间中除了那位大主教之外,还要一个身材健硕,须发浓密的青年也在里面。

不过出于礼貌,艾维斯对青年并没有多加注意。略微瞟了一眼后,便将目光转到了阿隆索斯·法奥身上,并且率先自我介绍到。

“初次见面,我是艾维斯·风翼。目前担任高等精灵王国,游侠将军的顾问。非常荣幸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阿隆索斯·法奥冕下!”

“啊,风翼阁下你好!我就是阿隆索斯·法奥,一个圣光的追随者。”

相互介绍了自己后,大家在菲洛西斯男爵的引领下分别入座。不过初次见到这位闻名已久的大主教时,艾维斯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不同于臆想中那种白须白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真实的阿隆索斯·法奥,其实就是个留着地中海发行,身材微胖的布衣老者。

“啊哈哈,看来老头子这副模样,让阁下有些失望啊!”

看到艾维斯脸上明显的意外表情,阿隆索斯·法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奇的对艾维斯道:“不知道在阁下的印象中,老头子我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嘛……”

听到阿隆索斯·法奥的问题,艾维斯也直言不讳道:“冕下的气质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只要在留上一把长长的胡须,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袍,那和我脑海中的形象也就基本吻合了!”

“哎呀呀,这可就为难我老头子了!”

听到艾维斯的描述,阿隆索斯·法奥不由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道:“白色的衣服可没我这一身好打理!”

开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活跃了一下现场的气氛后,阿隆索斯·法奥终于准备进入正题道:“啊,抱歉!这人一老啊,就总是喜欢唠叨!不过既然风翼阁下的时间有限,那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事实上这次冒昧的邀请风翼阁下前来,是为了向阁下请教一些有关于圣光的问题!”

说到这里,阿隆索斯·法奥有些感慨道:“风翼阁下可能并不知道,我这一生都在追寻圣光之道。想要将这股仁慈的力量,传播到大陆的每一寸土地。让每一个生灵都能理解美德的意义。”

“但可惜的是,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下来。我虽然一直在传播着圣光的思想,但对于圣光本身,我的理解却依然十分有限!”

“最近听说阁下所开发的那款,名为迷失世界的游戏当中。有一个同样使用圣光,但却和牧师截然不同的圣骑士职业。能够开发出如此新奇的职业,想必阁下对圣光应该有着一份特殊的心得体会!因此老头子才会冒昧的,请菲洛西斯男爵,向阁下发出了邀请!”

听完阿隆索斯·法奥的解释后,艾维斯理解的点了点头道:“在知道邀请我会面的人是大主教你后,我已经基本猜到了你的来意。不过……我所理解的圣光,和法奥冕下你的理解,恐怕会有很大的出入!毕竟我的职业可是个魔法师!”

见艾维斯神色犹豫,阿隆索斯·法奥笑了笑道:“每个人对于圣光的理解都会有所不同,而从这些不同之中提炼出的共性,我认为那才是圣光的本质所在!”

“那好吧!既然法奥冕下你坚持的话。那我就说一说我对圣光的看法吧!”

装模作样了一番之后,艾维斯终于正式开口道:“首先,我认为圣光只是世界上无数能量中的一种。构成圣光的主要成分,应该是光能和灵魂能量!”

“这、这种说法简直……闻所未闻!”

听到艾维斯对圣光的解析,一旁的阿隆索斯·法奥还没出声。同样信奉圣光之道的菲洛西斯男爵,便已经因为这个极度颠覆理念,不自觉的接过了话头,道:“如果圣光真如同艾维斯顾问所说,那它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些祈求者进行回应?”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一切,其实只是大家一厢情愿的想法!”

再次说出惊人之语后,艾维斯对此做出了解释道:“事实上,我认为所谓的圣光,其实就是光能和灵魂能量,在秩序规则下相互结合的产物!它之所以会产生类似回应的效果,只不过是被同属性的力量所吸引罢了!”

“作为长期信奉圣光的人,我想在座各位都十分清楚。面对同样虔诚的祈祷,圣光却并不会回应每一个人。这难道是其他人的信仰不够坚定吗?还是那些获得圣光青睐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听到艾维斯提出的这个问题,阿隆索斯·法奥也十分困惑道:“事实上这也是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之一!圣光是仁慈、温和的力量,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并不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信奉它的人。”

“事实上,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那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说到这里,艾维斯笑了笑接着道:“众所周知,法师是一个十分考验天赋的职业!拥有天赋的法师,一天的冥想收获,能够抵得上那些没有天赋的法师,一个月甚至一年的不懈努力!”

“那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天赋的差异,圣光也存在呢?”

面对艾维斯提出的问题,在场的三个圣光信徒,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不过不同于两个年轻人的完全难以置信,多年来一直思考圣光本质的大主教,其实已经隐约觉察到了这一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圣光确实并不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看了看两个受到巨大冲击的年轻人,阿隆索斯·法奥对艾维斯道:“从顾问阁下的言谈中,老头子可以感受到。顾问阁下好像对于我们,追求圣光的行为并不认同。不知道阁下是否能够告诉老头子,在你眼中的圣光,究竟是种什么形象?”

“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圣光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种能量而已!”

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后,艾维斯耸了耸肩道:“事实上你们人类之所以觉得圣光神秘,是因为你们自己给圣光这种力量,赋予了太多它并不具有的属性!”

“之前我就说过了,圣光是光能和灵魂能量,复合而成的力量。其中光能就是一种可塑性非常强的能量!这也是造成你们人类,对圣光产生诸多错觉的主要原因!”

说着艾维斯再次举例道:“就像圣光它之所以会回应人们的祈祷,是因为人们在祈祷时,会散发出带有秩序属性的灵魂波动;会为在受伤的人身上产生治疗效果,是因为使用者的怜悯触发了圣光的滋养能力;会在需要守护的人身上产生护盾,是因为使用者守护的信念,让圣光进行了塑形凝聚;会在敌人身上造成灼伤,也是因为使用者的愤怒,让圣光产生了躁动的释放。”

连续举了几个例子后,艾维斯最后总结道:“所以圣光本质上,只是一种受情绪支配的能量而已!而它的秩序属性也决定了,它会受到正面情绪的增益。我想,这可能就是法奥阁下会觉得,各种美德能够帮助人们更好的感悟圣光的原因吧!”

听完艾维斯从理性角度对圣光的解析后,阿隆索斯·法奥已经完全陷入了沉默。至于房间中的另外两个圣光的追随者,此刻脑中早已成了一片浆糊。

知道对面那位老人,需要时间去消化自己提出的观点。因此艾维斯也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拿起桌上的红茶静静的喝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才从艾维斯的言谈中回过神来,道:“虽然顾问阁下的这一番言论,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但过去的岁月中,老头子曾无数次从圣光中得到指引。因此老头子并不认为,人们关于圣光的理解,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唉?原来法奥冕下,已经能听到那些圣光生物的声音了吗?”

“圣光生物?”

对于艾维斯口中冒出的全新名词,阿隆索斯·法奥不知怎的,心中暗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只听艾维斯随即道:“呃,就像极致的暗影中会诞生暗影生物一样,纯粹的圣光中也会诞生圣光生物!不过,无论是暗影生物也好,圣光生物也罢。它们都会受到力量中所蕴含的规则影响,想要同化掉世界上所有的其它东西!只不过因为各自能量和规则属性不同,两种能量生物所使用的手段,也有所差别罢了!”

说到这里,艾维斯看着阿隆索斯·法奥道:“如果大主教,已经开始接触那些圣光生物,那你可要小心了!圣光生物最为擅长的,就是精神方面的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