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颠覆

“这样抢我们六扇门的人,石佛好像不太厚道。”

韩立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随后一个身影缓缓的从街道的另外一侧走了过来。

一身六扇门捕快的打扮,不过他的腰带是紫色的。

这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脸上的面容有一些沧桑,手里面握着一把刀,比六扇门的制式刀要短一些。看得出来,这是一把快刀。

整张脸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那一双细小的眼睛,看起来似乎一整张脸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还是微眯着的,本来眼睛就小,现在这个样子就更觉得小了。

见到此人之后,李瑶似乎松了一口气。

韩立也知道这是六扇门的大人物到了,从他的打扮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就是六扇门的捕神,只不过这个形象很颠覆。

原本韩立以为捕神是一个运筹帷幄似的人物。羽扇纶巾,整个人看起来更像军师。

可是此时此刻看起来却不一样,捕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武者。最重要一点,捕神整个看起来和寻常的捕快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人才难得呀!”石佛感叹了一句,然后笑着开口说道:“也是一时爱才心切了,不过捕神,这个人让给我怎么样,我把严白鹤送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臭不要脸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臭不要脸。”

没能捕神回话,另外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太监服饰的年轻人正坐在旁边的屋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显然这句话就是他刚刚说出来的,嘲讽的自然也是石佛。

“风化雨,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热闹才出声,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另外一侧一个嗡声嗡气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从街角走了出来。

他的腰间压着长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威猛的气势。

看了一眼周围战斗波及的余波,笑着开口说道:“打的挺激烈呀!”同时转头看向了韩立,然后开口说道:“不错,你很不错。不过你这个样子不应该在六扇门中私混,应该加入军中为国效力。”

话音刚落,不屑的笑了响了起来。

果然又是风化雨,随后他的身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到了韩立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笑着说道:“看到没,一个个的都是不要脸。”

“以后离他们远点,不然被他们卖了都还在为他们数钱。”

说完这句话之后,风化雨直接转身来到了地上的那具白骨面前,蹲下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说道:“事情还真是有意思了。”

“鬼头老人的身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活着。”

“也可能是他的徒弟。”石佛缓缓地开口说道:“不过秦先生怎么会和狗头老人搅在一起,倒是有点意思了。我记得10年前那个案子,你们锦衣卫查的吧?”

“的确是锦衣卫查的。”风化雨站起来身子,然后开口说道:“看来你虽然老了,这记忆力还不错,我记得当初几因为报上来的是秦先生尸骨无存,死都不能再死了。”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早就说了,锦衣卫这群糙汉办事靠不住。”

韩立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笑嘻嘻的斗嘴,似乎像是好友之间的调侃。可是韩立也不傻,他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全都是勾心斗角的斗争。

秦先生当年的案子是锦衣卫查的,这东厂和西厂看起来面不合,但是在这个时候却非常的合,想要把这件事情踹给锦衣卫。

不管事后怎么办,这个锅要让锦衣卫先背上。

由于他们说的鬼头老人和秦先生,韩立暂时没有头绪,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听着,用心的记着,准备回去好好查一查。

锦衣卫都指挥使廖忠对于两个人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两个人,然后开口说道:“或许我们这些人办事太糙,军中的老爷们儿没办法,应该请旨重新查一查当年的案子,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显然他敢这么说,那当年的事情就肯定有隐情了。

韩立也听得出来,而且这个隐情十有八九和东厂西厂有关,毕竟当时那位秦先生针对石佛的话韩立也听到了。

这个时候捕神也走到了韩立的身边,看了一眼韩立开口说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做的不错。”

“谢捕神。”韩立连忙躬身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位大佬,自己还是要保持尊重的,毕竟自己需要他保护自己的安全。自从看到石佛出手之后,韩立就知道自己和高手还差得远。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捕神点了点头,然后对韩立和李瑶说道。

两个人也没有迟疑,转身就一起走了,不过临走之前韩立还是看着捕神,直接开口说道:“捕神,秦先生的尸体最好带回来。”

“放心吧,知道了你的能力。”捕神笑着开口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立也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和李瑶一起走了。韩立的心里面很清楚,这里是大佬的战场,自己根本没有参与的资格。

他也不会冲上去发表一番慷慨陈词的演说,更不会去想着做点什么。

因为在这些大佬的眼中,自己的话一点分量都没有。当一个人说话没有分量的时候,你说的多么慷慨激昂,多么的有道理,他们也不会听。

何况这件事情水很深,彼此勾连,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影子。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牵连之前,自己还是别跳进去的好。自己只是想给干爹报仇,找死可不是自己的做法。

走出去一段路之后,韩立转头对李瑶说道:“东厂西厂锦衣卫,好像有一些不合吧?”

听了韩立的话,李瑶直接转过头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想问消息就直接问,何必绕弯子,什么叫不怎么合,那是恨不得弄死对方。”

“锦衣卫东厂本就是老对手了,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代表这是军方的力量。虽然军方也有亲军和地方派的争斗,但是对外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心的。”

“东厂的设立是为了监督锦衣卫,你觉得锦衣卫能服气吗?”

“从东厂成立的那一刻开始,东厂和锦衣卫的矛盾就很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都这么多年了。”

“加上这几年石佛趁势而起,这东厂更是一时无两。”

“如果不是廖忠有兵家的几位大佬撑着,恐怕早就被石佛收拾了。不过也有人说廖忠是故意的,示敌以弱,具体的情况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至于西厂,那是当今陛下于15年前设立的。”

“虽然成立的时间很短,厂公风化雨的年纪也不大,可是这两年的风头很盛,已经压过了东厂和锦衣卫。尤其是风化雨的一身武艺,令人畏惧。”

。石佛修炼莲花宝典用了三年,风化雨只用了两年。”

“而之后他与石佛走的路数完全不同,石佛开始修佛家的武功,为人中正大气,正道堂皇,而风化雨走的却是邪典的路子,修的是阴阳门的秘典。”

“至于是阴阳家的哪一秘典,那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

“不过他的功力很强,修行的速度也很快,也是这京城之中功力最强的人之一。至于他们三家的争斗,咱们六扇门基本上是不掺和的。”

韩立点了点头,他大概也明白为什么六扇门不掺和。

事实上六扇门这个衙门虽然隶属于刑部,但是会受到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共同管辖,说白了他们就是文官对面的衙门。

天生就有缺陷,与东西厂锦衣卫的定位也不同。

”那捕神呢?“韩立转头看着李瑶。然后开口说道:”捕神也是能和他们媲美的高手吗?“

”京城四绝没听说过吗?宰相谭正伦的气,大将军武夷的枪,六扇门捕神的刀,大都督府赵淳的谋。这就是京城四绝。”

李瑶看着韩立开口说道:“京城这个地方,高手太多,能人太多,躲得远一点吧。”

“京西的白马寺,城东的白云观,一个是佛家,一个是道家。”

“还有平康坊的阴阳门,贡院里面的夫子庙,没有哪一个是好惹的,记住千万不要去惹城外西山上那群老道,那都是蜀山上下来的。”

“峨眉山那群人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们都是剑修,砍了你就没地方说理去。”

“他们修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所以做事情基本上都是不管不顾,哪怕为此搭上了命,也是在所不惜,那些人很不好惹,离远点。”

韩立看着李瑶,心里面有些复杂。

可以确认了这的确是一个可以修炼的大世界,可是这你自己想象怎么怎么不一样呢?剑修不应该是潇洒肆意的吗?

怎么搞出了一副江湖大哥的派头,还是江湖大哥中的平头哥。

有事没事就干,说拼命就拼命,拿着剑就砍死人那种,这实在是太颠覆三观了,不是说道家清静无为吗?

还有儒家的那群人,和自己的印象中也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