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祠堂
卡恩本来想去集市看看有没有一些神奇的生灵售卖的,但这里和别的港口卖的东西没有太大出入,都是寻常的鱼虾和家禽。
不过这里的蔬果倒是长得比较稀奇,以卡恩的常识来看,多半是他没见过的种类,长刺的橘色蔬菜、能根据天气改变颜色的水果,所以他们买了一些带回去。
此外,卡恩发现,艾欧尼亚人不只收钱币,也支持用珍稀的种子或羽毛来以物换物。
“可能我们要找的那些生物不准打猎出售,集市里买不到的话,得去野外找呢。”从充满熏香味道的集市出来,卡莎手里拿着一块烫手的香辣酥饼,小口的啃着,乖巧可爱。
顺着卡莎的话,卡恩看向了村庄外面的群山。
崴里是建立在山脚下沙滩上的一个沿海村庄,远离大海的另一边是茂密的群山,说不定里面就生活着多种多样的生物。
他环顾一周,没看到诺克萨斯人的哨站,但又注意到了山上某处的那个祠堂。他悄悄扒开眼罩,通过左眼看见的万物纹样颜色的对比,看到了祠堂外的树上蹲着一个人影,就像当初他们那样观察这座村庄。
“崴里要出大事了吗?”卡恩喃喃道。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你看前面。”
卡莎把目光从卡恩身上移回来,看见几个诺克萨斯士兵又在街上盘问路人,而且刚好堵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
“又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可能是哨站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窃了,不然光是丢掉一点物资怎么会这么上心。”
似乎想到了什么,卡恩又看向了山上的祠堂……他忽然觉得那个人就是在观察诺克萨斯士兵的动向。
“我建议绕开他们,反正还早。”卡恩说。
虽然穿着艾欧尼亚人的服饰,但那显眼的发色还是能一眼认出他们并不属于艾欧尼亚,因此被盘问的几率挺高的。
就像一些诺克萨斯的逃兵想要藏在那些被他们抛弃、以及被他们伤害的人之间,苟活度日。
即使他们没有穿戴铠甲,也没有佩戴武器,但诺克萨斯人的表情总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那是一种内在的敌意,或者是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掩饰不住的。
“去哪儿呢?喝茶等他们离开吗?”卡莎看见路边就有一家茶馆,虽然它没有名字,但所有来到崴里的访客都能立刻看到正门口的茶壶雕塑。
“不,我们去山上。”
……
山上有积雪,卡莎的注意力全在这些白色上。
她摇动树枝,让叶片上的积雪和树枝上的冰凌掉下来,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随着卡恩来到先前看到的祠堂。
废弃的祠堂空荡荡的,大门开着可以一眼看见里面。
一个人也没有。
“篝火?”卡莎发现祠堂里有一处篝火,她走过去蹲下捻起一撮灰看了看:“是昨天留下的,看样子有人在这里歇脚。”
“有人吗?”她站起来喊道,但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卡恩环顾一周,也没有发现人影。
“看来对方并不想见我们。”
他出了祠堂,爬到之前那人蹲过得树上,看见诺克萨斯人已经转移到了别的街道上。而他动作轻轻的再次四顾,依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踪影。
对方是离开了?还是在躲着他们?
“卡恩,你来看一下!”卡莎的叫声传来,他跳下了树,来到祠堂的后方。
他还以为卡莎找到人了,没想到让卡莎发出声音的却是一颗树。
“这棵树下是不是藏着什么?”卡莎指着一颗不大的树,树干缠绕向上,两人高,光秃秃的枝干,只有枝头缀着几点枫红色的细叶,结出红色松果般的果实,在雪地里显得很醒目。
而在树的根部,缠绕着一块扁平的圆石,上面刻着封闭的凹痕,看起来像是某种封印。
“把这东西挖开是不是能找到好东西啊?”
卡莎显然把这圆石当成了井盖般的东西,想要掀开来一看究竟。
不过卡恩却是直接踩在了石头上,伸手去抚摸树干。他用指甲一刮,树皮被开了道口,蓝绿色的荧光树汁从里面流了出来,能感觉到充沛的魔力流淌在其中。
“好像让树汁流进凹痕里,封印就能打开。”卡恩说。
就在这时,一声呵斥从上方传来。
“异乡人,守生木你可别碰!”
两人循声看去,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祠堂的屋檐上,警惕的注视着他们。
“原来躲在了屋顶上,难怪找不到。”
卡恩眨了眨眼睛,在看清那小姑娘装束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神似某个人……这感觉就像卡恩第一次看见比印象中小几岁的塔莉垭,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眼前这个姑娘一头黑色的长发扎成冲天的马尾,衣着单薄,脸庞略显稚嫩,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她手持一把忍镰,腰后挂着一个卷成筒状的布袋,这装束令卡恩想起了某个人。
离群之刺阿卡丽。
可是又不完全相同,阿卡丽有非常明显的纹身刺青,而这个小姑娘明显年纪更小,皮肤干干净净的,除了染了些灰尘,一点刺青的痕迹都没有看到。
这看上去比他们年纪还小的小姑娘,会是那个人吗?
“碰了会发生什么?”卡莎好奇问道,她不觉得这个浑身一点魔法气息都没有的小姑娘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那姑娘皱了下眉头,说道:“这都不知道,你们是刚来的吧。破坏守生木会惹怒这片土地的守护灵,它会杀了你,一命抵一命,维持两个领域的平衡,这就是均衡。”
“均衡……你是均衡教派的人吗?”卡恩从守生木下走开,问那姑娘。
“不再是了。”那姑娘冷酷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卡恩确定了这个小姑娘就是阿卡丽,只是比他印象中的小了四五岁。
幼年期的刺客?他决定逗逗她。
“为什么要脱离均衡教派呢?”
阿卡丽神色一黯,但随即冷着脸道:“我做我想做的事,你们都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