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挡箭牌?
女子冷眼看着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推着才能行走的人一来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恨恨咬牙。
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差,还隐隐生起了不安之感。
特别是她在意的那个人,情绪是那般地激动,那眼中的在意与关怀让她不能不多想。
说什么一心求道无意其它,却原来是心中已经有了人,还是一个残废!她曾萱出身一等世家,更是位列一殿第三的杰出弟子,居然比不过一个残废,何其好笑!
眼见曾萱眼中寒意越发凛冽,一直留意着她的何笛向她走进两步,凝气传音,
“三师姐,刚才我去看了看后面被寒气所摄的人,据他们所说,那寒气极冷极绝,若不是推着轮椅的那女子手下收着力,他们必然会受寒伤。以我推测,她应该是北州少府,而能让白重许钰等人心甘情愿叫老大,让北州少府推椅的,应该就是明州那位少府了。三师姐,我们真的要……”
何笛并不觉得一个只是皮囊长得有点好看的师弟值得他们这一行人上赶着去得罪明北两州权贵。
眼前这位出身还不如她们的脾气就这么大了,那出身更好的,脾气岂不是更加地大?!
之后就算三师姐能撑得住,那他们呢,能撑得住吗?
何笛这话没有说尽,但眼中流落出来的凝重也彰显着他的态度。
曾萱心情更加地不好,轻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道:“在宗门何需讲究什么出身,真要比起来,我们这些人的家世又能低到哪里去,她明州府又能跨过州域对我们的家族下手吗?!撇开身世不谈,他们年纪比我们小,入宗比我们晚,修为也比我们低。经验、人脉、实力都是我们占优,何师弟,我这般说,你可还有什么顾忌?”
还记得用传音说话,那说明三师姐理智应该还在吧?
何笛默默叹口气,摇头回道:“三师姐说得有理,师弟没意见了,一切都听由三师姐你的差遣。”说完之后,见她又用阴沉眼神看着路瑶不再理他,何笛只得慢慢退后,对着身旁看着他的人轻轻摇头。
然后就又多了一人叹气,叹完后又凑到何笛耳边道:“何师兄,我刚才听到了一个传言。”
何笛看了看蒋俊,刚才打探消息就是他们两人一起的,知道他不会在这即将要打起来的时候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侧过头问他道:“什么传言?”
“我刚才和宏华殿一个有些交情的师兄交谈了两句,他跟我说,宏华殿大弟子雷樊曾进了浮华境。”
何笛无奈地瞪了顿住不再说话的蒋俊一眼,勉强压制住脾气,哼道:“蒋师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爱卖关子的脾性让我很想揍你。”
蒋俊连忙赔笑,又拢掌凑近他耳边道:“听说雷樊是被路瑶打败的,而且是前日就被踢了出来,当场就被宏华殿主好一顿训斥,被罚去黑铁秘境挖三年黑铁精矿去了。三年啊,他这执殿大弟子的位置算是保不住了!……啊不对,我说远了,我要说什么来着?
喔,是路瑶……路瑶居然能打败雷樊,那三师姐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何师兄你再去拦拦啊。”
“这就更拦不住了。”何笛苦笑一声,放弃了再去惹曾萱的烦。
“为何?”蒋俊有些不解。
“路瑶能打败雷樊,而她也废了双腿,你说,三师姐会在这时候收手吗?”
“……以三师姐的霸道性子,怕是更要趁着她病弱之时给她添上些新伤吧。不过看对面那些人,把我们无视得可真是彻底。”
蒋俊摇了摇头,也随着何笛闭了嘴,静静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以他对自家这位三师姐的了解,如今这种情况,没人理她可比有人搭理要更让她生气。
即使现在也不过是过了两三句话的时间,看她气急模样也知道她是快要爆发了,毕竟她从来就不是怎么能忍的人啊。
曾萱不知何笛退下后还在和人谈论她的性子,也不知他已经放弃了劝说她。她只知道不管她再怎么用凶狠的目光去瞪路瑶,那坐在轮椅上的人都没有转过头看过来一眼。
这种无视,与其说是畏惧她,更像是对她的折辱,让她如何能不怒。
曾萱深吸一口气,特意用了真气,扬声道:“新来的两位师妹,师兄师姐当前,为何不过来见礼。你们的礼仪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些人就知道用这个压人吗?
对面耐不住脾气再次叫嚣,本意是想借解围避免困窘的路瑶看着面前凑上来的一堆,以及那人挑衅时扯来的借口,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后悔凑上来了。
这还有余裕和她闲聊,可见是没什么大事的,她现在走还来得及不?!
“你们别担心,我的伤真的不严重,我自己也有灵药,把你们压箱底的宝贝都收回去。”路瑶看看长得都很不赖的一个个,摆手道:“除了濯风,你们都走开点。烂桃花都闹到广场上来了,做个稳重人好好处理不行么,我都快被瞪成筛子了,莫非你们谁拿我当了挡箭牌?!”
“没有,怎么可能!”众人齐齐摇头,谁不知道路瑶最烦的就是这个,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这种事往她头上套啊。
面容俊美的白重看看唯一被准许可以靠近的李高沐,俊眉一挑,轻笑着问路瑶:“老大你怎么就肯定不是李濯风招惹的呢,她长得也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李高沐撇了白重一眼,反怼他道:“我招不招女孩喜欢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招的。这一位,眼睛就差挂在你身上了,绝对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了。”白重手一展,将手中折扇打开遮住口鼻,微微倾身,作出谦谦君子模样,缓声道:“在下这就走开些,不在这里碍着诸位的眼了。”
“说走就走,可见是心虚了。”许钰摸摸腰间玉扣,趁机给白重上眼药。